“岑洲...”
“真的死了么?”
他真的死了么?
锦王岑洲...真的死了么?
身影微不可觉的僵了僵,姜稚抬眸,眸色冰冷:“...陛下这话是什么意思?莫不是认为...臣会对岑洲手下留情不成?”
“阿稚不会么?”
秦斯似笑非笑的表情:“难道...阿稚没有么?”
姜稚沉默了一瞬。
“...我不会手下留情。”嗓音微微发冷,姜稚一字一顿地开口:
“绝不可能。”
绝不可能?
秦斯轻笑:“阿稚自己相信就好了,左右,他到底死没死...朕也不是很在意。”
姜稚:“...”
那他还问个什么劲!
“陛下的要求,臣答应了。”
眉宇间染上了几分不耐之色,姜稚冷声开口:“所以,陛下现在能说说,你到底...”
“要做什么了么?”
左右...不过是一个称呼而已,他也不是给不起。
秦斯爱叫就叫,他又不会少一块肉...不喜欢,不习惯的话,他当做没听到,自动忽略不就好了。
至于锦王府的势力...
他本来就很少用的。
是以答应秦斯这个要求,倒也并无不可。
只是他不明白...
南屿帝秦斯...真的有那么讨厌岑洲么?就连一个称呼而已,也要同岑洲做比较?
以往...
他也没有看出来啊...
“我想做什么?”
唇边的笑意有点意味不明,秦斯抬手掀起袍摆在姜稚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阿稚不妨猜猜,我这是...想做什么呢?”
姜稚:“...”
猜什么猜...
他要是能猜到的话,难道还会问出来么?
“我想做什么...”
眸色深了深,秦斯一字一顿地开口:“我想...做什么呢?”
“阿稚,锦王府的势力遍布九州...而掌握了这股势力的你,探听到了很多不为人知的消息...以及...秘密。”
“那我便想问你了...”
他轻轻地笑出声,语气里染了几分难得的愉悦:“阿稚,你又曾探听过,又可曾知道...我的秘密?”
秦斯的秘密。
南屿帝的秘密...
姜稚拧着眉心:
“...什么秘密?”
据他所知,南屿帝...倒未曾有什么秘密。
当然...
也许有可能是...秦斯藏的太好了,以至于没有人能够察觉到,也没有人能够知道。
而秦斯这时候提出来...秘密...
莫不是...想要骗他不成?
不免有一瞬间的迟疑,姜稚忍不住微微抬眸看了秦斯一眼。
“阿稚看我做什么?是认为我不会说么。”敏锐地捕捉到了姜稚的视线,秦斯轻笑着开口:
“你放心,我不骗人的。”
他不骗人的?
忍不住冷笑一声,姜稚移开目光看了看一旁的茶杯,又用目光示意秦斯去看。
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秦斯不由得顿了顿。
“这件事情呢...大概会是唯一的一个例外。”有点心虚地咳嗽了两声,秦斯一字一顿地开了口:“阿稚,你信我,除了今天的这一件事情,我真的没有再骗过你...当然,也不会骗你。”
这句话...
是什么意思?
眸中划过一道茫然之色,姜稚不免有点发怔。
不是...说目的的么?
好端端的...又为何从目的这个话题跳到了秘密...然后,现在又到了...会不会骗他这个问题?
秦斯骗不骗他...同他有什么关系?
他又不在意。
他也不关心...不骗,姑且算是秦斯好心,即便是骗了,姜稚也不会有什么别的情绪。
就比如现在...
他生气,是因为从来没有被人这般暗算过...同南屿帝有没有骗他是半毛钱关系也没有的。
所以秦斯说这个话题...
想表达什么?
不过话又说话来了...
秦斯为什么说...不会骗他?
“我还记得,阿稚要杀岑洲的原因。”眸色越来越深,秦斯轻笑着开了口:“是因为...他喜欢你。”
这个话题简直是一个禁忌。
惹得姜稚的面色瞬间便阴沉了下来:“秦!斯!”
少年的嗓音冰冷至极:
“你!闭!嘴!”
甚至...还带了点...
杀意。
眸中的色泽更深了,秦斯毫不在意姜稚近乎警告的声音,继续一字一顿道:“那么...阿稚啊。”
他轻轻地笑了起来:
“你...会杀了我么?”
...
“岑洲没有死?”被自己听到的这个消息惊了惊,钟眠有点诧异地开口:“可他不是...”
“姜稚虽然亲手放火烧了锦王府...但想来,并没有杀锦王。”
秦夜抿着唇开口:
“本来...我是觉得锦王定然是死了的...但,若是他真的死了,别的人或许并不会对姜稚出手...但有一个人,绝不可能会这般轻易地放过...你皇兄。”
“你是说...”
锦王岑洲身为九州之中的一位名人,钟眠对他,和他身边的人自然也是有些了解的:“墨远?”
墨远,锦王岑洲的贴身侍卫。
但旁人,皆要称呼其一声“墨统领”。
这二人从小一起长大,虽说是主仆,但相处起来的话,却更像是家人——这是所有人的说法。
墨远对于他的主子极为看重...若说皇兄真的杀了岑洲...
这位墨远统领...
的确没有理由,不杀皇兄。
秦夜点了点头。
可是...
“你怎么知道的?若是...墨远也死了呢?”钟眠拧着眉心开口。
“本来也只是我的猜测...”
说到这里,秦夜甚是自得地挑了挑眉:“但是...前几天姜都督去皇牢的时候,我特地试探了他一番...结果,不出意外,果然如此。”
“你那时和皇兄说的...就是这件事?”
钟眠也想起来了。
“没错。”秦夜点头:
“本来心里也没底,谁知道...你皇兄一听到‘岑洲’这两个字就耐不住性子...竟也没有否认。”
那么...
姜稚既然那么在意有关岑洲的事情...那原因...又会是什么呢?
“事情...似乎越来越乱了。”
眉心拧得很紧,钟眠有点烦恼地抿了抿唇:“阿夜,你说,岑洲没死这件事情...你父皇知不知道?”
他父皇?
垂眸想了想,秦夜有点不确定地开口:“不一定...但,却也很有可能。”
南屿帝可不是个平常角色。
但岑洲没死这件事情...实在是太过于惊骇世俗,秦夜不确定他父皇是不是知道。
但若是知道...
又为什么...父皇会一点动静都没有呢?他对锦王府不是很忌惮的么?但若是不知道...也不应该吧...以父皇的脑子,总不可能想不到这么一层。
那...
南屿帝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