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对此事保持沉默。
“为何不说话？”眸光不免冷了冷，秦夜一字一顿地开口:“西疆太子...你可别告诉孤...”
姜稚说的话，是真的。
“孤无话可说。”温雅的眉目一片冰冷，钟离冷声开口:“至少，从目前来看，血鸠之毒，无解。”
血鸠之毒，无解。
秦夜的面色，在刹那间阴沉了下来！
“姜离！”身形不知在何时逼近了钟离，秦夜的眸光里，是毫不掩饰的杀意:“你是不是找死？！”
“孤找不找死，与你何干？”
钟离冷着脸远离秦夜:“你不必在这里生气...眠眠身上的血鸠之毒解不了，孤比任何一个人都要来的心急。”
血鸠是他研究出来的。
他比任何一个人都要清楚血鸠的毒性...
若是真正地发作起来...
手指的骨节不动声色地绷的老紧，钟离深吸一口气，再次冰冷地瞥了秦夜一眼。
话又说回来了...
眠眠身中血鸠...又到底...算是谁的锅呢？
若不是因为秦夜的话...
...眠眠又怎么可能会...
想到这里，钟离原本冰冷的眸色便不由得一点点阴翳下来。
“心急？”
秦夜冷嗤一声:“孤却看你整天都只顾着看孤有没有和小朋友单独接触...你哪来的时间心急？”
“那你便离眠眠远一点！”
钟离也冷嗤:“南屿太子，你倒是说说，眠眠哪一次受伤，最大的原因不在你？”
秦夜冷笑反击:
“西疆太子，那你倒是也说一说好了，小朋友哪一次受伤，没有你的原因？”
互相伤害是么？
谁怕谁啊！
钟离:“...若不是因为南屿太子的原因，孤的那些个蠢货下属又怎么会误伤眠眠？”
秦夜:“那若不是西疆太子几次三番欲置孤于死地，小朋友又怎么会被误伤？而且血鸠还是太子自己研制出来的！加上秦熙鸾，不也是因为太子的原因，才会对小朋友下死手么？”
钟离:“那南屿殿下别总在眠眠面前晃悠，孤自然就不会再对你出手了！”
秦夜:“巧了！”
他脸上冷笑更甚:“若是西疆殿下不要总是在小朋友面上晃荡，秦熙鸾也就不会对小朋友出手了！”
钟离冷漠:“此事，不可能。”
秦夜更冷漠:“如此，西疆殿下的交代，在孤这里自然也是不可能的了。”
钟离:“...”
...厚颜无耻！
秦夜:“...”
臭不要脸！
呵呵呵呵！
沉默也不过是一瞬的事情。
很快，钟离便面无表情地瞥了秦夜一眼，旋即冷声道:“...孤没有心思同你说这些有的没的...反倒是你们南屿那位姜都督...你当真，就没有他的一点底细不成？”
“孤若是有，此时又何必如此被动？”
秦夜冷嗤:
“西疆太子，未免太过于高看孤了吧？孤是不是该谢谢你，如此看得起孤的实力啊？”
若说别的，秦夜不是没有能力把一个人的底细翻出来。
但是偏偏这么多年...
他就只在姜稚的身上吃过这样的亏，摔过这样的跟头...区区一个二品官员而已...莫说他的底细全部翻出来...他就是想找出一点苗头都找不到...
秦夜还是第一次觉得自己原来这么废柴。
“你也查不到？”
神色冷了冷，钟离强忍着没有直接翻脸:“他...不是土生土长在你们南屿的么？南屿殿下身为堂堂一国太子...连查一个自己国家的臣子都查不到么？”
“西疆殿下若是有本事，大可以自己去查一查。”
秦夜冷漠脸。
这便是真的查不到了。
钟离的心里掀起了惊天大浪。
一个他国都督...不仅年纪轻轻便坐上了都督之位，甚至还知道他们北陵的皇室辛秘...而且还让人查不到他的丝毫底细...
这样的人...
太过于恐怖了。
钟离不得不警惕起来。
“姜稚暂且不谈...”深吸一口气，钟离眸光冷淡地盯着他:“那...那个颜卿月...她的底细...”
“虽怀疑她同前朝势力有关...但目前仍未发现什么端倪。”漂亮的桃花眸若有所思地眯起，秦夜语气沉沉:“不过从小朋友那里，孤倒是得知了...颜卿月，还有个哥哥，而且，她还有一个师父。”
哥哥和师父？
钟离眸光一凝:“她那位兄长的手上，是不是有凰影卫...又或者是...凰影兵符？”
“...没错。”
现在也不是怼人的时候，秦夜抿了抿唇，面色凝重:“而且...如果孤没有猜错的话...”
他顿了顿:
“孤之前同你提起的那个...顾怀深，便是颜卿月的...师父。”
顾怀深...
“你找到他人了没有？”
钟离询问。
这世上总有那么一个节点。
能让两个水火不容的人，或者事情保持一种微妙的平衡。
而很显然。
钟眠就是钟离和秦夜两个人之间的节点。
只要事关钟眠...
他们就能够暂时...放下恩怨。
“西疆太子这话问的倒是好笑了。”眉骨一扬，秦夜似笑非笑地开口:“这话...难道不应该是孤问你的么？秦熙鸾当时说顾怀深在钟泽手上...钟泽可是你五弟...怎么，你就没问出点什么东西来？”
钟离瞥了他一眼:“不然...你以为孤为什么会问你？”
没用还说的这么理直气壮...
秦夜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钟离假装看不见:“不过...顾怀深现在...应该并不在云泽宫...更甚至...他不在燕京。”
秦夜看向他，示意他继续说。
“上次孤试探了一次...他看上去...一点也不慌。”指尖不动声色地点了点桌沿，钟离若有所思地开口:“显然...顾怀深此时并不在他身边...所以他并不担心孤会提出什么不合理的要求。”
“但秦熙鸾说的话...在生死面前的话...她显然是不敢胡言乱语的...因而...”
“顾怀深...此时应该是被他送出燕京了。”说话间，钟离的眸色深了深:“那么眼下需要查清楚的事情便是...他的去处了。”
“你有线索？”
秦夜冷嗤:“说的这么轻巧，太子倒是多查一下呗。”
钟离冷漠脸:“...孤没线索。”
所以现在这个问题，实在是个难题。
但是话又说回来了...
似是想到了什么，秦夜抿了抿唇，看向钟离:“西疆太子...孤还有一件事要告知你。”
钟离一怔:“什么？”
“小朋友喜欢孤。”秦夜一字一顿:“钟离，你没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