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有。”
沉默地看了钟泽一眼，钟爵才语气冷冷地开口:“但…”
“眠眠，大抵不愿意。”
…妹妹长大了，就会有自己的想法了。
虽然很不爽，但无可厚非。
他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
只是以前一直没想到，居然会是这么早而已。
“虽说很想陪着眠眠，但是不久前，父皇传召，让我回京。”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钟衍看向钟离的眸光里染了几分警告:“…二皇弟若是有时间陪着眠眠，自然是最好的…换做别人，我到底，也不怎么放心。”
“只是…”
“别做一些，不该做的。”
秦夜固然讨厌。
但是…如今二皇弟对眠眠的态度…他着实有点摸不清楚。
之前…
虽然钟离已经同他解释过，但钟衍身为皇长子，身为长兄，到底想的还是会有那么一点多。
若真不是固然好。
但…
就怕是真的，如他所想的那个样子…若是那样的话…
若是那样的话…
说实话，钟衍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去处理这种事情。
眠眠是他的亲妹妹，他从小看着眠眠长大…也一直都把眠眠捧在手心里宠…若换作是别人，对眠眠有那样的心思，他大可以向对待秦夜那样。
但是钟离不是别人。
钟离是他的弟弟。
一起长大的弟弟…虽说平时总会嫌弃这几个弟弟抢了眠眠的注意力…但是…
钟衍眸光微沉:
“钟离，你听到了么？”
钟离沉默一瞬，点了点头。
这分明是警告。
都是自家人，在场几人自然都能听的出来钟衍这话语里的深意。
只是…
好端端的，怎么大皇兄就警告起了二皇兄了？
钟瑾若有所思。
钟爵则看向两人。
只有钟泽…在场之人中，他算是除了秦夜和钟眠之外，唯一知道钟离真实身份和心思的人，所以面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他依旧是那副笑意盈盈的姿态，眉眼弯弯地轻笑出声:“大皇兄，你都这样说了，二皇兄难道还会不明白么？”
…这是在帮钟离说话了。
“我只是怕他不明白。”微微偏头看了一眼钟泽，钟衍语调沉沉地开口:“除了老二之外，我们都没时间…那你呢？还有…眠眠愿意让你二皇兄跟着你么？”
钟眠:“…”
终于想起来问她话了啊？
她还以为他们就要这样直接决定了呢。
只是二皇兄吧…
“也…不用的。”沉默一瞬，钟眠还是摇了摇头，抿着唇瓣开口道:“…我…不需要哥哥们陪的。”
若说二皇兄真的是她的亲皇兄的话…虽然会感觉…但是她倒也不介意什么…可关键是…二皇兄不是她亲皇兄…而且…
而且…
总归…若是让二皇兄跟着他们的话，不仅阿夜会不高兴…二皇兄自己也不会高兴的。
而她…
也会很烦恼。
没有结果，就不要回应。
钟眠不想让别人误会。
既然是皇兄，那就只当皇兄好了…就…不要和别的皇兄，有什么不同之处了吧？
“…也不算陪。”
面上笑容微滞，却很快又再度扬了起来。钟离摇了摇头，深吸一口气，这才开了口:“其实…我去上京，也有事情。”
这是实话。
上京事变，原本他安插在上京的探子如今都没了动静…也不知道如今的情况如何…旁人去大抵都没有什么结果，只有他自己去，他才能放心。
所以他刚才才没有拒绝。
虽然知道…以眠眠的性格，她大抵还是会拒绝的，但是…心里到底还是有几分希冀的。
如今看来…
他对眠眠果然还是太了解了…了解到…令他宁愿不是那么了解。
“如此，只是同行而已，眠眠总不好再拒绝二皇兄吧？”像是半点也没看出来这其中氛围的不对劲一般，钟泽笑眯眯地开口:“五哥虽然也很情愿陪着眠眠…但眠眠都这般说了，五哥也就不讨人嫌了…正好，五哥也有事。”
五哥…有事？
几人皆不由得看了过去。
…老五能有什么事？
“唉，别这样看着我啊。”被这几人的目光看得有些无奈，钟泽无辜地歪了歪脑袋，弯起眼眸轻笑着开口:“我是真的有事啊…好歹我也这么大了，有点自己的私事，总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吧？”
“没人说奇怪。”
钟衍嗤笑:“不过…哪怕你的确有事…有事就有事吧，左右也没什么关系。”
就是…
“别忘了你的冠礼。”钟瑾面色平静，慢条斯理道:“…你若是错过了，可没有人会替你补上。”
弟弟都是不值钱的。
虽说及冠这事对男子来说着实是一件大事…但若是钟泽自己都不在乎，他们便是再在意，难不成还能把他绑在家中不让他出去不成？
“知道了知道了。”
钟泽脸上的表情依旧是乖乖巧巧的:“不过…”他扭头看向钟眠，眉眼弯弯道:“眠眠，可别忘了，要赶上五哥的冠礼哦。”
钟眠点了点头:“…自然。”
只是她还是有些好奇…五皇兄是要去做什么。
“…若是几位皇兄还有皇叔，都没有什么意见的话，那…我和阿眠，明日…可就出发了。”眸光幽幽地看了钟离一眼，秦夜强撑着微笑道:“至于二皇兄…呵呵，你若是要与我们同行…那自然是你的自由了。”
虽然很想不同意。
但是钟离名义上到底还是小朋友的二皇兄…而且钟离都已经那样说了，小朋友估计也不好拒绝…而他…就更没有立场拒绝了。
估计就算他不愿意，也没有哪一个人会在意。
“是么？”
温雅的眉眼间染了几分莫名的笑意，钟离扯起唇角，语气淡淡地开口:“那我，是不是还要感谢一下南屿殿下的大度啊？”
语气里的冷意几乎不加掩饰。
秦夜:“…”
这话让他怎么接？
“谢就不必了。”虽然很想忍耐，但是…深吸一口气，秦夜皮笑肉不笑地开口:“二皇兄是阿眠的哥哥，那自然也就是我的哥哥，既是我的哥哥…”
“这种小事，自然不好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