觊觎已久...
哪怕秦夜已经走了很久，钟眠的思绪却还依旧停留在刚刚的那一刻，耳根也还依旧是红的。
以至于别人同她说话，她都没有注意。
“眠眠，眠眠？”
抬手在她面前挥了挥，钟泽若有所思地眯了眯眼眸:“你在想什么呢？听到皇兄们说话了没有？”
皇兄们...
思绪仍有点恍惚，钟眠下意识地扭头看了一眼，便对上了三双幽黑深邃的眼眸。
钟眠:“...”
“抱歉。”很干脆地道了歉，钟眠有点歉意地抿了抿唇:“我...刚刚走神了...所以没有听到。”
“好端端的，为何会走神？”
面上一片淡然，钟瑾轻描淡写地询问道:“眠眠刚刚...是在想什么重要的事情呢？”
说完，他勾起唇角。
钟爵也抬眸望了过去。
“没什么。”避开这个问题没有回答，钟眠轻声道:“不过...几位皇兄今日前来...可是有何事？还有大皇兄和二皇兄...”
“他们有事。”
出口回答的钟爵:“...之前，眠眠明明唤过哥哥了。”
明明之前唤过哥哥了...
那为何今日，却又将称呼换了回来呢？
钟眠眨眨眼:“...”
她倒是不知道...原来四皇兄竟是这么一个注重细节的人么？不过是将称呼换回了原来的那个...
这也有必要强调的么？
不过既然四皇兄特意说了，钟眠倒也就改了口:“四哥，二皇兄最近...是...有什么事么？”
有什么事...
钟爵拧眉。
他一向性子比较冷淡...自从眠眠回京后，也很少见到二皇兄，又怎么会知道二皇兄的事情？
可是眠眠既然问他了...
“二皇兄的事，眠眠竟然也不知道么？”这次出声的是钟泽，他无辜地弯了弯眼眸，嗓音里有点奇怪:“我们来找眠眠就是因为这一件事啊...不过...”
他依旧弯眸轻笑:
“现在看来，眠眠显然，也是不清楚的。”
此话一出。
钟爵和钟瑾不由得齐齐望向了钟泽。
他们来找眠眠的目的明明就不是老五说的那样...毕竟除了眠眠的事情能引的他们关心之外...其他兄弟的私事他们一般都不会过问...但是兄弟多年，虽然不知道钟泽这样说的目的...但必然也是有理由的。
现在，他们也就只能跟着钟泽的话说了。
所以当钟眠问出那一句“这样么”的时候，三人皆是脸不红心不跳，面色如常地承认了。
见到三人承认，钟眠的眉心拧得更紧了。
皇兄们都不知道...
大皇兄现在也不在...
钟眠着实有点苦恼。
她总感觉二皇兄似乎是生她的气了...可是...她做错了什么么？
怎么就一点印象也没有呢？而且二皇兄从来都没有生过她的气...为什么偏偏这次却...
就算是秦夜同他说了那件事...
那二皇兄也该会来找她问清楚的啊...怎么可能会莫名其妙地生这么大的气...除非...
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可能，钟眠的眸色一点点凝固。
她已经很久没有去查一个人...
西疆太子。
...姜离...
北陵二皇子，钟离...还有曾经的那位西夜太子...夜...离？
人一旦有了一个想法，当那个想法有了思绪之后脑海中所有的细节就会自然而然地串联起来...
初到懿阳，他给她送桃花酥。
那一张纸条上写着:别生我气，我会难过...
...
第一次交谈...
“...你别喜欢他...”
他的声音很轻很轻，像是被晚风吹散了一般：“你喜欢我，好不好？”
“不敢，不愿，也不会。”
...
颜姑娘同她说:“钟姑娘，二皇子他看你的眼神...”
“你就没有注意过么？”
二皇兄看她的眼神...
她从来没有注意过...即便是颜姑娘提醒过她...她也没有注意。
因为她知道...
无论二皇兄看她的眼神是什么样的...但终归，二皇兄还是不会伤害她的...而且...
他是她的二皇兄啊...
怎么会...
面色一点点苍白了下来，钟眠有点怔愣。
她不想查的。
西疆太子是谁...虽然最初是很想知道...但是后来...其实她觉得，也没有那么重要了。
一是不敢，二是不在意。
他不会伤害她。
这就够了。
他是谁...他的其他身份，他的目的...他曾经是谁...钟眠都已经不在乎了。
可是...
这个猜测实在太过于贴近事实了...
钟眠不敢再去想...却偏偏...
忍不住。
会是二皇兄么？
西疆太子...是二皇兄么？
如果是二皇兄...如果是二皇兄的话...如果真的是二皇兄...她又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二皇兄？
难怪他能找到凰影兵符...
难怪西疆太子那么熟悉她的喜好...也难怪，西疆太子会帮她处理水患之事...可是...
若万一...万一不是呢？
钟眠只感觉一阵头疼。
“眠眠？”
钟眠长久的沉默和苍白的面色很快便吸引了一直在注意她的三位皇子的注意:“你怎么了？”
最先伸手去扶她的是平时看上去最是斯文淡定不过，实则毒舌又不要脸的钟瑾:“哪里不舒服了？是不是之前受的伤还没有好？还是其他的？”
说话间，他的眉心拧起:
“又或者...应该不会...眠眠，你老实告诉三哥...你身上的那个血鸠之毒，可曾发作过？”
钟眠唇瓣颤了颤。
她没有说话。
因为她现在脑子很乱。
简直乱成了一团浆糊。
二皇兄到底...是不是？
西疆太子...秦夜最近同二皇兄走的很近...但是他和西疆太子之间分明是水火不容的...所以...
应该，不会是吧？
对。
应该...不会是的...吧？
心里的感觉越来越肯定，钟眠敛去眸中的震惊之色，抿了抿唇拂开钟瑾的手:“三哥，我没事...毒也没有发作过，放心好了。”
血鸠之毒...
其实那时也算不上发作。
毕竟很快，便被颜姑娘压制了下去...而她的身体也没有任何其他不好的情况。
说出来，只会让他们担心。
偏生担心也是没有用的...还不如别让他们知道来的为好。
“真的？”
钟爵显然不怎么相信:“眠眠，你...未曾说谎？”
钟眠很坦然:“嗯。”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
不善于说谎的她...如今既然也能如此坦然地胡说八道，歪曲事实了。
成长，总归是要付出代价的。
“眠眠既说没有，那皇兄们就先相信你。”唇角弯起，钟泽轻笑道:“不过...眠眠，你同那南屿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