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狗咬狗
顾淮朝着幻月使了个眼色,幻月便离开了,没多久,官府的人便带着陆远之过来了。
“参见王爷。”
官员急忙跪在地上,毕恭毕敬的朝着顾淮行礼。
陆远之被折磨的不成样子,身上布满了被鞭打的血痕,曾经意气风发踌躇满志的人,如今被打的血肉模糊,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
“去把他的亲眷也找来。”顾淮淡然说道,幻月便安排人离开去了,没多久,陆远之的亲戚便赶来了。
“既然人都到了,便好好的审一审这件事。”
顾淮开口,就连带着官员和陆远之的远亲都紧张起来。
“王爷,此等小事,何须惊动您。”
官员陪着小心,生怕惹怒了顾淮,他丢了乌纱帽事小,万一丢了性命就彻底玩完了。
“既然你也知道是小事,何须屈打成招,更何况,陆远之都被你打的如此惨不忍睹,依旧没有招认,可见这件事情必然是存在隐情的,今日本王刚好得空,便亲自审一审这件事。”
顾淮的话惊得那官员满头大汗,他紧张的擦了擦额头,小心的陪着不是。
“王爷说的是。”
他也只能如此说,只要顾淮不降罪于他,要他如何都可以。
顾淮并未询问陆远之,转头看向陆远之的远亲,那人站在那里,眼睛咕噜噜转悠,一看就不是个实诚人。
“既然你说丢了五百两银子,那你说说那五百两的来源在哪里?”
生意场上多半是钱货交易,既然说丢了五百两银子,那就证明铺子里必然是有五百两的收入。
陆远之远亲将账簿拿了过来,恭敬的交给幻月,幻月将账簿交给顾淮。
顾淮随意翻看,看似漫不经心,但实则却将里面的内容看的清楚,一目十行之间格外的迅速。
片刻后,他将账簿翻到一页,放在桌子上,骨节分明的手点在一个名字上,淡然开口。
“账簿之中确实有五百两的收入,幻月,你将这人找来,本王倒要看看他买了什么,需要五百两这么多的银子。”
陆远之的远亲是做粮食生意的,五百两可不是小数目,按照一两银子十担米来计算,那可不是小数目。
幻月离开,远亲听到顾淮的话后,眼底快速闪过一抹紧张,顾淮将他的微表情尽收眼底,可见他是有问题的。
“王爷,陆远之毕竟是我的侄子,我也不想闹到这个地步,五百两银子他拿了就拿了,无所谓的,今日这事何须劳烦王爷。”
“王爷,这五百两全当我送给他了,此时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您看可行?”
远亲急忙开口,顾淮摇头,“不行,五百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一经查实是陆远之偷盗,本王便直接关押他一辈子,不让他见天日。”
“若不是他所拿,你诬告他人,还他受了这么多折磨,岂是你一句大度的不追究便能够化解。有些事,还是弄清楚明白比较好。”
顾淮说的云淡风轻,但语气中尽是不容置疑的坚定。
官员和远亲更加紧张了,陆远之经过王府大夫的医治,渐渐地有了些力气。
这段时日,衙役们不停地对他用刑,逼迫他承认罪名,纵然被折磨的死去活来,他也紧要牙关始终不肯认罪。
“王爷,草民虽穷困潦倒,但却不是见钱眼开之人,还请王爷还我一个公道。”
顾淮点头,“谁清谁白,都不是你们三言两语就能够说服本王的,今日之事,既然本王知晓了,自然要弄个清楚明白。”
没多久,买远亲五百两货物的人来了,顾淮不过是瞄了他一眼,那人就噗通跪在地上,直接都交代了。
“王爷,此事和草民无关呀,是他们两人串通我做这个假账,来陷害陆远之,谁曾想,这陆远之是个硬骨头,死活不松口。”
“王爷,草民都交代了,还请王爷放我一马。”
官员和远亲没想到他一来就直接交代了,顿时奋起反抗。
“王爷,不是他说的那般,他在胡说八道无极限我们。”
官员率先站处理,远亲更是配合的连连点头。
在来得路上,幻月已经警告过来人了,若是他不如实交代,最后被他们查出真相,谁都别想好过。
毕竟,所有人都很清楚,在京州之中,哪怕是得罪当今皇帝,也不能得罪神秘的摄政王。
来人也没想到,这辈子还能和摄政王打交道,只是,却不是因为什么好事。
顾淮端坐在那里,眼看着三人狗咬狗。
“都闭嘴。”
顾淮的声音不是很大,却极具穿透力,在场之人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紧张的看向顾淮,生怕他下一秒就要了他们的命。
“既然你们都在指责对方,谁能拿出证据,本王就放过谁,但若是最后证明是谁的问题,就不要怪本王不客气了。”
“本王再给你们一次机会,主动承认,本王尚且能饶你一命,但若是死不悔改,就莫要怪本王心狠手辣了。”
不知何时,顾淮的手中突然多了一把匕首,他上下打量着,三人顿时紧张起来,唯有被他们推上风口浪尖的陆远之,从容安定的坐在椅子上。
正厅里瞬间安静下来,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仿佛生怕说慢了一般,最后来的人和官员指着远亲的鼻子,直接交代。
“王爷,就是他,是下官鬼迷心窍,才会帮助他,求王爷饶命。”
顾淮讥讽一笑,“有些人就是喜欢贼喊捉贼。”他说这话的时候,眸色凌厉的看着远亲,眸底尽是讥讽之色。
“至于你,身为父母官,不懂得为民做主,反而与恶人狼狈为奸,处处刁难无辜百姓,你着乌纱帽也摘了吧,至于陆远之受的伤,你也承受一遍,若有命存活,便滚出京州,永远别出现在本王面前。”
顾淮下令,幻月便带人将官员给带了下去,官员松了口气,连连道谢,连求饶的话都没说。
至于最后来的人,跪在地上头埋的低低的,极力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