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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纸包不住火

卸甲将军寡妇妻 东峪山下客 4226 2024-07-11 19:36

  这样的,说实话她们还真没见过。

  不仅她们,这四邻八村的,多了不敢说——往前一百年,往后一百年,恐怕也没见过。

  只可怜张知劲父子,有这种媳妇、亲娘,可真是倒了祖宗十八辈子的霉了。

  唉!

  这里,滋润了喉咙,轻雪不用人催,又开始接着讲了。

  前文说了,常奶妈准备让人回村打听消息,可她斟酌了一番。派谁都不放心。

  只能自己去。

  不过,这也有点儿小缺憾。

  ——当年张知劲父亲张家嗣去世后,她们母子曾经扶棺回乡,还住了不短的时候。

  虽然大家这么些年没见了,但保不齐还有人儿记得她。

  乡下人,针尖大的事儿都能传的人尽皆知。

  到时传出去岂不是打草惊蛇?

  所以,为了保证万无一失,她自然得做点儿手脚。

  当下,不仅把和她关系还不错的轻雪拉过去当帮手——换了衣服,扮作一对母女。

  还没坐马车,反而去车马行雇了两头驴子,套上马鞍,这才往村子里来。

  也不知是刘二女命里该有此一劫,还是天助坏人心想事成。

  常奶妈两人进本村地界没多久,就遇到了正在地里忙活的,七房一行人。

  张郑氏是认识常奶妈的。

  当年常奶妈回乡时,她看他们母子穿着打扮都不错。

  虽然张家嗣英年早逝了,但瘦死的骆驼也比马大。为了能占点儿便宜,她可是死命的奉承常奶妈。

  结果很明显,她当时没少得意。

  可惜,没多久张知劲母子就离开了,让她以后每每提起来都捶胸顿足,后悔不迭。

  这时,常奶妈两人骑驴经过了。

  她本来就对这位衣食父母印象深刻。再者,乡下人有驴的很少。有两条驴的,那更是凤毛麟角了。

  这稀罕事儿,换谁,这也得看一看啊。

  这一看不得了了。

  “可是常姐姐?”

  张郑氏也不管是不是会认错人,便先惊喜的叫道。

  说起来,她是盼着真是的。毕竟要对的话,她说不得就能得利。

  相反,要认错的话,也没啥大不了的。反正他脸皮厚,不会不好意思。

  常奶妈开始还没认出来,毕竟两人几年没见了。她又没有为了私心必须把人死死的记着。

  “你是?”

  她只觉得这人面熟。

  想着这人恐怕是认识的人,为了以图接下来该怎么接招——好看她认还是不认,便先故意做出一副半真半假疑惑的表情问道。

  被这么问到脸上,换一个脸皮薄的,这时候保不齐得脸红。

  张郑姜氏却没事人儿一样,还堆着笑,提醒对方:

  “俺是郑蛾啊,七房的。”

  这一说,常奶妈认出她来了,自然也想起她以前巴结自己的事儿。

  她暗自思忖:

  “既然被认出来了,眼下又正好有这么现成的人儿,她当年就挺巴结自己的,想必现在也不会差到哪里,倒是不必非得进村去打听。”

  于是,一个有心,一个有意。一个心怀鬼胎,一个奸诈贪婪。

  俩人当下就手拉手,走到田间地头,在张郑氏的儿子提前搬过来的齐整石头上坐下来了。

  然后,简单的叙过了旧,常奶妈就直截了当的问张知劲的近况了。

  张郑氏没觉得奇怪。

  她想,当娘的回来了,见个熟人,先打听儿子还不是应该的?

  何况,她巴不得对方问的多呢。这说明人家想用你,这可都是人情,总比人家不搭理你强吧。

  当下,就快言快语的将她知道的事说了一遍。

  末了,也不知是有意的,还是无心的。半是嫉妒,半是开玩笑:

  “哎。你可不知道给知劲做饭的事儿有多让人眼红,连我都眼气的很呢了,可惜这好差事便宜了那刘二女。”

  常奶妈闻言立马精神了。

  她是常在是非窝里走动的人,最会听人的眼下之意。何况那张郑氏也可能是气的太恨了,三句话不离刘二女。

  这让她想不注意刘二女都难啊?

  于是,便称了张郑氏的心意,顺水推舟的问了。

  若说张郑氏刚才还没啥坏心思的话,现在常奶妈这一问,张郑氏就马上想起她与刘二女之间的新仇旧恨了。

  她是个小气记仇的人。以前对刘二女怨恨,要不是当时因故耽搁的,她早就想报了。

  如今,她预感到机会来了。

  ——这做娘的最怕啥?

  你怕有了媳妇儿忘了娘。二来也怕儿子被外面的女人勾住,让他学坏了。

  当下,张郑氏便故意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通。

  当然,她也活了几十年了,光看也看出了几个心眼儿。

  ——为怕以后万一被拆穿,有些一看是假话的,她倒没落井下石。

  但就这些话,换成别人,也够那人气的啊。

  也多亏这人儿是常奶妈。她听了一堆闲话,不怒反喜。

  暗赞:“这可是想瞌睡,有人递枕头。这老家,她还真是来对了。”

  剩下的就好说了。

  常奶妈想算计张知劲和刘二女——因为两人没私情,只能算计。

  为了方便不好说服张郑氏,她只说气愤对方不自重,想给她个厉害看看。

  这样的事,张郑姜氏当然愿意帮忙了。

  ——能白得好处不说,关键还能报仇。

  天下再没有这样两全其美的事儿了!

  ……

  所以,张知劲和刘二女便这样被算计了?

  院子里,轻雪说完后,

  妇人们面面相觑,久久没说话。

  这可真是醉了,天下还有这样的娘?

  这些事说出去,也是天大的消息吧?

  还有张郑氏婆媳。

  虽然她们刚刚几次想打断轻雪的话,一直说她胡说,血口喷人。

  但众人也不是没长眼,是真是假还能看不出来?

  至于他们死不承认?

  他们敢承认吗?要知道他们家里几个小子闺女,可正是说亲事的时候,他们不怕坏名声啊?

  妇人们感慨不已:

  就这些事,想让人不咄咄称奇、惊叹不已都不行啊。

  她们现在就恨不得出去磨磨嘴去。

  可惜!

  唉!

  刘二女差点儿热泪盈眶。

  但凡张知劲不那么强硬,她那污名被定了。

  就这,说不得日后还有人扑风捉影呢。

  “啪!啪!”

  忽的,寂静的院子里,响起了响亮的巴掌声。

  众人抬头去望,却是顾挺之在拍手,只听他揶揄张知劲:

  “好!这就是俗话说的‘千防万防,家贼难防’了吧?”

  说罢,也不待张知劲回答,便慢悠悠地站起来,跨前两步,走到张知劲跟前,用力的拍拍他的肩膀。

  冷笑:

  “好自为之!”

  又用手心不在焉的拍打了几下衣裳,这才一甩袖扬长而去,随从们赶紧跟上。

  常五小姐见此,哪还坐得住?也赶紧站起来就追。

  紧赶慢赶的出门来到街上,却发现顾挺之早领着随从骑马跑远啦。眨眼的功夫,更是连影儿都看不见了。

  常五小姐不禁气苦。暂且不说她如何着急慌忙的坐马车追来。

  只说顾挺之,因为骑的是好马,他又放开了手脚,因此不过小半个时辰,人就进城了。

  回到了暂住的客栈,他跳下马,将缰绳扔给后面的随从,也不管爱马了,便大步流星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哎呦!我的三爷。”

  紧紧跟在他身后的贴身心腹顾大,一边接过他进屋后随手扔了的马马鞭,然后放好。一边接过听说自家少爷回来了,赶紧上前来服侍的丫鬟手里的茶。

  顾大摆摆手,那上茶丫鬟却并不离开。

  她小心地窥视了一眼顾挺之,见他大道金马的坐在椅子上,根本没注意她,方才咬了咬嘴唇,无声无息的退下。

  冷眼旁观她一切举动的顾大,不由得皱皱眉。

  心里暗道:“看来这个丫头也是心大了。哪天有空还是尽早跟管事的说说,把她调离三爷的院子才是正经。”

  “三爷!”他一边儿将热茶奉上,一边儿劝道:

  “你先喝口茶,消消气。”

  顾挺之不仅不接,口气还极冲:

  “不喝!”

  顾大无奈的笑了。

  “你这是又何必呢?早说了不让你娶那常五小姐,你偏偏不听。

  如今却又自己在这儿生闷气,你这是给谁没脸呢?

  你要真有那志气,冲那正主发火儿去。”

  这话说的难听,也不符合他的身份,在旁人看来顾大只是个仆从。

  可顾挺之却并没有生气,毕竟俩人儿从小一块儿长大,上阵杀敌时又是同生共死的兄弟,若他都不敢在自己发怒时说话劝阻,那别人又凭什么有那个脸?

  顾挺之开始时没吭声,半响方低语道:

  “我不甘心啊!”

  他感慨:

  “十八年了!从我第一次见她,不知不觉中已过了十八年。

  人这一辈子又有几个十八年?

  你让我如何甘心?”

  顾大撇撇嘴。

  反正他是不明白常五小姐有什么好的?

  ——长的也不是什么绝世美人儿;家世也不是太好;最关键的是,她还是三嫁妇。

  但是谁让自家三爷就是鬼迷心窍了呢?他一个做下人的能怎么办?

  他叹口气,无奈地道:

  “罢了!你是爷,你说了算。哪怕上刀山,下火海,我只听吩咐就行。对了”

  他小声的探寻:

  “你看,我们要不要把张知劲”

  他做了个摸脖子的动作。

  顾挺之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做什么呢?偷偷摸摸的,让人一看你就不是个好人。

  你当我是你,这会儿才想到?

  ——你以为杀人如杀鸡那么简单呢,还是我能视国法如无物?

  现在大良朝可立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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