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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九章 单一添燕儿对话

江湖洗白录 May有 2726 2024-07-11 19:37

  进了屋,单一添装模作样地指挥两个表面随从,实则监视的人去给燕儿姑娘安排些吃食和日用品,他则留下来根据王爷的意思对燕儿姑娘先进行一下“洗脑”。

  燕儿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单一添这次提的建议又很中平王的心思,两个随从不疑有他,径自去了——反正这院子是平王早年置办的私宅,外围还有守卫,谁也跑不掉的。

  待人走了,单一添方凑近了一点儿,先急匆匆地表明了立场,就怕那两人很快回来。

  “燕儿姑娘不用害怕,有我在,自会想方设法护你周全,你六指婆婆……哦,我是说南蓟王后,我们是多少年的老交情了,这点忙还是要帮的。”

  燕儿便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并没有立即信任他,毕竟单一添看着就是个奸滑的人,而且他舌灿莲花的两头说,谁知道到底对哪头是真心的?

  单一添见她不吭声,又道,“你先养足精神,我得空出去给王宫送送信,平王这里除了想要碧落,还有意思拿你当筹码拉拢二王子丹芦助他篡位。”

  燕儿听了便嗤笑一声。

  这回轮到单一添诧异,“怎么,燕儿姑娘如此嘲讽,是觉得二王子不会为了你答应平王的条件?”

  “那倒不是。”

  燕儿摇摇头,“丹芦对我如何我心中有数,就算他真的妥协了,我也不会答应,到时候直接撞死了事,绝不会让平王得逞。”

  她顿了顿,眼神有些放空,“我是笑这些为了权力连自己兄弟都能残杀的人,真是猪狗不如。”

  她这样说,单一添就不那么赞同了,因为自古以来为了争权夺利兄弟反目成仇的例子不胜枚举,时间久了,大家习惯了,慢慢都认为在天家这很正常,甚至连原本就是错的认知都没有感觉了,反而显得清醒的人很另类。

  而且看燕儿那由空转恨的眼神,仿佛亲身经历过似的,单一添不由得有了别的猜想,眼珠一转便问道,“燕儿姑娘自称是西陇人,缘何跑到南蓟来了?据我所知,西陇几次暗戳戳地试探进犯南蓟边境,虽都被打退了,两国之间却不是那么友好……”

  西龙狼子野心到处挑衅,没有哪个国家的人喜欢西陇的莽人,看见都是一个白眼,燕儿不好好在西陇待着,去“敌国”做什么?

  他这一问,燕儿便警惕地看了他一眼,缄口不言了。

  单一添连这情形,暗恼自己多嘴,心里知道就行了,回头想办法查查不就完了,这时候问什么!直接问人家又不会说,本来燕儿刚放下一点儿戒心,现在难免又怀疑自己的立场了。

  忙陪笑道,“我就是随口一问,毕竟一个小姑娘独自背井离乡的……怪难的。”

  燕儿沉默了半晌,终于又说了莫名其妙的一句,“在那更难。”

  这回单一添不敢再“好奇”,赶紧转到正题上,“我看二王子十分珍视燕儿姑娘,南蓟王宫定会答应谈判,晚些时候平王可能会派我去给王宫送信约定地点,燕儿姑娘有什么话儿要捎的?”

  燕儿动了动嘴唇,万念俱灰似的,“告诉丹芦别管我,我不值当。”

  随即又补充道,“就说我是西戎来南蓟探听消息的奸细。”

  说完又觉得这话很傻,单一添要真是平王那边的,能替她传这种话?那样丹芦听了岂不是恨死她,根本就不会应平王的约了!反过来单一添要是向着南蓟那边的,听了这话肯定看她不爽呢,又怎会去送消息让“自己人”来赴“鸿门宴”?

  想来想去这是一句废话,便自嘲一笑,由他去罢。

  听了这话,单一添盯着她平静的面庞看了半晌,不放心道,“我说……你不会是想要自绝吧?”

  燕儿便笑了,摇头,“我要自绝早就自绝了,不会等到今天……我还是想活着,但是跟老天对抗了这么久,我没力气了,累了,所以现在只是任其发展,不想再作为了,但绝不会自己求死。”

  这回单一添放心了,这燕儿姑娘八成是小时候经历过什么乌七八糟的事儿,活得也不容易,跟他似的,接手了罗刹谷后磕磕绊绊的就没有过什么好事儿!你说他不努力经营么?唉,都是命啊!

  这么想着,竟难得生出一丝同病相怜的怜悯之心来——若余鱼他们知道单一添这种诡计多端见风使舵的家伙还能有这等共情的能力,怕不是要惊到失语。

  “燕儿姑娘不必过度思虑,依我看,六指婆……南蓟王后应当早有打算,她和平王这是新仇旧恨交织在一起,就算没有燕儿姑娘的出现,终究也是要做个了断的!”

  想到南蓟王后对自己的好,燕儿终究无法置身事外,眉头紧锁,问道,“平王究竟是想要碧落,还是想……”

  “都要。”

  单一添已然明白了她的问题,打断她的话,回道,“燕儿姑娘有所不知,这和碧落齐名的还有一块玲珑,据说那玲珑背后是巨额的宝藏。”

  燕儿似乎懂了,眨了眨眼,“就算碧落也是宝藏,我听婆婆说,那是赵家的东西……”

  单一添歪嘴一笑,“强盗还在乎抢的是谁家的东西?”

  说完,觉得自己也经常抢别人东西,好像没资格嘲讽平王,要不是他一路来亲眼见证了平王的“坏透了”,良知稍微觉醒了一些的话,他还想跟着抢抢玲珑碧落沾点儿好处呢!便连忙收了嗤笑。

  燕儿还是不解地拧着眉,喃喃道,“我看那碧落没什么特殊的,哪里来的宝藏……”

  她这一说单一添倒是好奇,“你见过?”

  “那玉就是我找到的……”燕儿觉得这事倒没什么隐瞒的意义,便简单说了如何在沼泽里看到碧落的经过。

  单一添听完哭笑不得——大家削尖了脑袋甚至不择手段满世界寻找的宝贝,居然是这么被一个无心之人无意中发现的?

  这要不是天意都没法解释,不禁感慨万千。

  “看起来是一块普通的玉,外人不知内里乾坤,我听平王透露说,这需要赵家人的血辅助才能拿到宝藏。”

  燕儿便忧心忡忡道,“莫非平王还要抓赵家父女二人去?”

  她这么说,单一添倒没惊讶,他都多大岁数了?当年赵家风头无两的时候多次参加各种盛会,他自然是见过赵沅本人的,所以在南蓟王宫看到他后已经惊讶过了,只是佩服他明明活着,这么多年来竟甘心隐姓埋名,不知是何缘由。

  正想再说几句,听到外头脚步声响起,便赶紧改口,语气也变得十分狗腿,“燕儿姑娘,你想想清楚,平王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否则你也进不了王宫的门儿,千万不要因小失大呀!”

  燕儿会意,扭过身,冷冷道,“不用说了,我是不会替你们去说服丹芦的!”

  那两个送饭的随从对视一眼,对单一添这种浅显的“话术”都很不屑,一人笑嘻嘻地进屋打圆场道,“单谷主,先让燕儿姑娘吃饭吧,王爷喊你过去堂中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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