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控制病情
欧阳西和黄埔神医对着药丸研究了半天,一些用来遮住血腥味的几位补气血的药,很快就被分析出来了。就是最后一味药,他们始终辨别不出是什么。
欧阳西用小刀刮下来一点点去做实验。拿出一个最毒的蛊虫,把药粉撒上去,蛊虫很快就老实了,慢慢的彻底死掉了。而且到死都干干净净,没有一点毒液泄露。
这让二人都是一阵心情激动。赶紧给落月服下。就算不能彻底解毒,也能让人恢复到先前的状态。蛊虫也会受到伤害,彻底休眠。待找到更好的药材,就可以彻底把蛊虫取出来。
药吃下去以后,所有人都静静的目不转睛的盯着榻上的人。
只见榻上的小人儿苍白的脸色渐渐有了血色,额头上也开始泛起点点汗珠。打湿了头发,衣服。整个人都像是洗过了一样。
黄埔神医的手指一直都搭在落月的手腕上,随时随地检测身体状况。
落月本来微弱的呼吸,慢慢平稳绵长起来。也不在发汗。许久,黄埔神医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收回了手:“终于熬过来了。命暂时保住了。”
欧阳西也上前把脉检查,而后捋着胡须微笑点头:“暂时没事了。看来真的是人外有人呀!”
黄埔神医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睿王。太傅大人,柳夫人,二位公子。落月小姐的病情已经稳定了。待身体养好就可以着手取出蛊虫了。到时候便可痊愈。老朽就回去了,这边后续就有师弟代劳了。”
“还用师兄说?这丫头可是我的关门弟子。”欧阳西一脸没好气的说。
冯玉良和司马睿一同躬身行礼:“先生辛苦了。”
送走黄埔神医,几人就又回到了落月的房间里,在榻边,桌子边等,都守在屋子里。哪怕说了已经没事了,他们没看到人醒过来,依旧是不放心。
大约一个时辰后,落月慢慢睁开了眼睛。入眼的就是司马睿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微微一笑:“司睿,你来啦!”
所有人哗!围了上来:“月儿!”
“妹妹!”
“小姐!”
“让大家担心了,我好多了。”脸色依旧苍白,可明显的精神好多了。落月喝不了苦药汤子,大家都知道。可也免不了要喝。可见一段时间她受了多少罪。喝了吐,吐了喝。反复如此,也就吃不进太多东西。要不是有睿王府以及太后送来的上等补药,落月的身子早就承受不住了。
司马词看着许久未见的人,心口疼的厉害,更是奠定了要把人偷走的想法。
司马词既然回来了,自然要去宫里见一见他的父皇的。毕竟父皇对他还是很好的。
他虽不在京城,皇帝司马琪也没忘记他这个儿子,也是封了亲王的,还赐了府邸。府里都是从小就伺候在身边的,除了皇帝太后派的人,就是他自己安插进来的人了。
他是回来送药的,药已送到,病情也稳定下来了,他自然不能留下来。只能回到自己府里。
换了皇子服,戴上皇子金冠,就赶紧进宫了。还给三个侄子侄女带了他早就让人准备好的礼物。
御书房
“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福金安。”
龙案后的皇帝看着下首跪着的儿子,又瘦又黑的样子,他是真心疼起来了。他也知道,除了太子,几个儿子中老三是最出色的。可他有一个那样的母妃和妹妹,注定他得不到太大的重用。这个人才能不能回到朝堂,那就看阿彦的本事了。
“起来吧!来人,赐座。”
“谢父皇。”
小太监搬来一把椅子,司马词撩衣服坐下。身材笔直,气宇轩航。皇帝更满意了。
“阿词。一年未见,你在外面过的可好?”
“外面很好,自由潇洒,安静安心。”
“唉!你太子皇兄现在老婆孩子热炕头。对于处理政务越发散漫了。老二天天泡在状元楼,已经多日不曾进宫了。就连他母妃都不去请安了。老四现在奔走全国各地,大周的国库被他填的满满的。落月那丫头想的点子,还得他去实施。老五天天带着工部的一帮老头子,上山下海,发现了很多矿石。来信说找到了落月那丫头说的可以烧的石头。”说话的时的神情带着骄傲,和欣慰的笑。
司马词起身行礼:“父皇。月儿妹妹的病并未彻底好。如今受的苦,都是因儿臣起的。在她还没有彻底康复之前,儿臣都没有办法安心做任何事情。”
“你的意思是说,月儿丫头的病好了,你就安心回来做事了?”皇帝一脸期待。
“孩儿不孝。不想掺和朝堂之事。”起身,撩衣服跪下:“父皇。那女人做了那种事,作为她的儿子,我真的没脸走到大家面前。”
“你~这孩子~”皇帝叹了口气:“起来吧!没人的时候不必跪着。让你太子皇兄看到又几天不来御书房。”他坐回到自己的位子上:“你是个好孩子。朕心甚悦。至于别人,不必放在心上。人都死了,总不能因为一个已经死了的人犯下的错,就捆绑自己一生。”
司马词起身回到自己位子坐下,看着父皇并不符合年龄的白发,心中五味杂陈。父皇疼他,他是知道的。可他有很多儿子,他的宠爱要分给好多人。这点宠爱真的比不上雨天里的那把伞,迷途中的一盏灯,烈日下的一碗清凉。
“父皇。儿臣只想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儿子。弟弟兄长。”
“也罢!既然如此,朕也不在多言。留下来用个晚膳吧!”
“是。”
落月的身子一日好多一日。冯府也恢复了以往热闹。先前走动的几家,也都开始上门走动了。
左相府。
“小姐奴婢听说太傅府家二小姐的病好了。”丞相府嫡小姐,崔雪莉身边的大丫鬟小红一大早就跑过来禀报。
“此话当真?”崔雪莉猛地坐直身子:“不可能,夏樱公主不是说她中~一旦发作,无药可解吗?”本来较好的面容此刻无比扭曲狰狞。
“不会错的,是宁波候府的二少爷亲口说的。他带着小司在聚宝阁挑礼物时奴婢正好在。”说着拿出一个木制的长条漆盒:“奴婢天不亮就去聚宝阁门口等着了。就怕当误您今天带。”
崔雪莉接过木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根精致的海棠步摇。粉粉的花朵用水晶整块雕刻而成,祖母绿的玉石雕琢叶子,主体是黄金打造,粉粉的不规则珠子串成流苏,真的美极了。最主要的是这根步摇是量身定做的,上面刻有名字,一旦入手是不能卖掉的。因此就有大太监张永年步摇也能定情一说。
看到是自己亲自去定的步摇,崔雪莉就像泄了气的气球,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
“小姐~”一屋子的丫鬟手忙脚乱起来。
“出去!都滚出去!”
崔雪莉彻底爆发了,把手边一个白瓷花瓶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碎成了渣渣。梳妆台上的首饰也被她掀翻一地。所有丫鬟都吓得逃出了房间,只有小红瑟瑟一脸担心的陪在她身边。
崔雪莉趴在梳妆台上哭了起来,小红这才上前,跪在自家小姐身边,轻拍她的背:“小姐,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我们要想想接下来怎么办。难道您真的就这么放弃了吗?”
“放弃?不可能!”崔雪莉猛地坐直身子,一脸愤恨:“她一个病秧子凭什么让七皇叔喜欢!本小姐不服!”她眼珠一转,计上心头:“小红,你会帮我的是不是?”她握着鲜红的手,一脸渴求和无助:“我不能没有七皇叔,如果我不能嫁给七皇叔,我会死的。所有人都知道我喜欢七皇叔,有谁还会会愿意娶一个爱慕别的男人的女人。更何况我又在宮宴上失仪,高门贵府怎会看的伤我。如今除了嫁进睿王府,别无他法。哪怕做妾,我也愿意。”说着有哭了起来,一脸楚楚可怜外加无助迷茫的看着小红。
小红比崔雪莉大了几岁,从小就陪在崔雪莉身边照顾她。相府对她很好,特别的是崔雪莉的母亲袁氏。小恩小惠的哄着她,告诉她,让她把小姐当妹妹疼着,小姐好了,她才会好。崔雪莉也知道小红是个心软的,一撒娇,装可怜,就能把小红拿捏的死死的。
小红把自家小姐抱在怀里,轻拍她的后背安抚她:“小姐放心,我们总会想到办法的,就算拿小红的命去换,奴婢也是愿意的。”小红满眼坚定,转为凶狠。(真是一个傻丫头,一个握着你卖身契的人,又怎会真心待你?)
“小红,我只有你了。爹爹他不会同意我去给人做妾的,母亲她眼里只有兄长,除了指责我,从来不管我怎么想的。小红~帮帮我,我真的没办法了~”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好不可怜,让小红心疼的不行。
崔雪莉好不容易不哭了,小红才让人进来收拾房间,并亲自为她梳头上妆。
主仆二人怎么算计暂且不知,只说太傅府。落月的病好了之后,所有人都送来了礼物,把她的房间都堆满了。吃的用的,补品药材应有尽有。特别是李诺言,一天一份点心,都是亲自送到太傅府上。为了避嫌,都是在门口交给官家或者他认识的下人手里就离开了。
还有几位皇子,虽然不在京城,东西却都是流水一样送。都是女儿家的小玩意。司马睿都快烦死了,搞得他都不知道送什么了。他能想到的,别人已经送了,甚至还很多个。
司马睿看着满院子满屋子的礼物,还有那一个和自己三侄子一起拆礼物拆的不亦乐乎的小人儿。他真的无奈扶额。
“这,真的~”
落月听到声音,抬头,看到是司马睿,快速奔过去,扑进他的怀里:“司睿~”
“起这么早,用早膳了吗?”笑容里满满的宠溺。
“吃过了。就是~”她低着头,绞着手指头:“就是~”她有点难为情,低着头吭吭唧唧的。
“怎么了?怎么还不好意思了?”司马睿抱着她,下巴戳着她的头顶,晃了晃。
“哪有啦!就是~想吃你做的牛肉面了。可每次你还没来我就吃撑了~”一下子脸就红了。
“哈哈哈哈这还不简单。想吃我就给你做。”司马睿把她搂在怀里。落月昂起头,看着司马睿,二人四目相对,眼神拉丝。
身后的司马词,袖子里的拳头紧紧握着,面上一片云淡风轻,带着浅浅的微笑,注视着不远处的一对璧人。
“小姐,李公子又送点心来了。”一个小丫鬟提着一个食盒,边走边说。抬头看到院子里的一幕,赶紧捂着自己的嘴巴。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圆圆的脸上一脸震惊。这是什么情况!七皇叔抱着小姐也就算了,三殿下还一脸痴汉笑的看着,这三殿下是中邪了了吗?
司马睿松开落月,回头瞪了一眼小丫鬟。只一眼,差点把小丫鬟送走。
落月悄悄的拧了一下司马睿腰上的软肉:“你吓着她了。”从司马睿怀里离开,对着小丫鬟招招手:“冬雪,过来。”
“是小姐。”低着头,一点一点的往院子里挪。
落月捂脸扶额:“冬雪真是。”抬头对着司马睿翻了一个白眼:“都怪你。”
冬雪低着头闭着眼挪着小碎步,一下子没了方向,离落月越来越远了。
“真是~谁的丫鬟随谁。迷糊的可爱。”司马词无奈走上前,接过她手里的食盒:“好了,下去吧!皇叔他不会把你怎样的。”
冬雪听到三殿下的声音,才敢慢慢把眼睛睁开,只是依旧低着头:“是。多谢三殿下。”就像得了特赦令一样转身就跑。跑着不看路,直奔走廊上的柱子去了。眼看就要撞上了,头皮一疼。
“谁呀!”着一疼到让她忘记了害怕,差点飙了国粹。捂着头发回头,就看到是司马睿身边的一个不知名的侍卫。只见他手里依旧握着她的小辫子,气的冬雪一把夺过来,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干嘛!有病吧!”
转身“咚!”众人捂脸。
晕晕乎乎的冬雪捂着头:“好晕~”身后的侍卫一把扶住。好家伙,直接撞晕了。这得用了多大劲呀!
落月快速跑过去:“冬雪~”一脸焦急。
“王妃,冬雪她没事,就是自己把自己撞晕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