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得到皇上特许,伯川可以进出太医院,他才发现自己才疏学浅,这大千世界能人居多。
这些时日伯川都是在这里学习,收获良多。因为他的出现,救治了陛下,陛下很是看重他,本来要给他封赏,却被伯川拒绝了,只是有个小提议,便是再太医院逗留些时日,陛下应允了。
也因此招惹了不少记恨的目光,暗中给伯川使绊子。不过这些时日没有人再刁难他了,之前对他颇有微词的的几个老前辈,这几日反而很是恭敬。
直到一个熟悉的气息靠近,是师父来看他了。
伯川一脸欣喜的迎上前,:“师父”
对于这个徒弟无心很是欣慰,毕竟他如今医术上的造化可是比自己厉害,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你这半月都在这里,都不打算回去一趟”
伯川沏好茶,端给无心“师父不怪我擅自做主,来宫中给陛下治病”
“没有,给天子治病,又得到嘉奖,好事。我怎么会怪你”无心接过茶水,轻抿了一口。放下茶杯后,轻轻叹了口气,既然避开这个话题,那她就换个话题。
“师父为何叹气?”
“日后不要再唤师父二字了”毕竟她现在的医术真不好意思当伯川的师父,而且很不理解,怎么每次变个模样,伯川都能认出自己,难道自己的变幻之术这么差么。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话,伯川立刻双膝跪地,吓得无心直接从椅子上起身,“你你这是作何?”
“师父”伯川满眼疑惑,带着些许惶恐和不安“可是徒儿做错什么?”
“没有,你快起来”将人拽起来。
“那你为何不让我唤师父,是要抛下我跟半夏吗?”
对于现在的伯川,神情悲凉。
“你先起来”见人固执,无心后悔刚才说的话,拉人坐在身侧,想着如何圆回来“你多心了,我并没有不要你们,只是让你以后对我改个称呼”
伯川眼眶微红,眼睫轻颤,他不理解“为何?”
无心颇为无奈的揉着眉心,覆上伯川的手,俨然一副长辈的样子,“这个怎么说呢,噢,还记得你我初见吗?”
“记得,师父采药路过,救下了我,帮我找到弟弟,还收留了我们。”
“其实当时我不打算多管闲事的,认为不过是平常的妖兽间捕猎。只是那时候你却发现了我,像现在这样眼角通红,神情悲凉,我便心软了”无心回忆当时。
伯川乖巧的坐一旁,紧绷着身子,默默的听着。
“那段时间闲着无聊,便打算养个幼兽打发时间。当时我以医者身份居住在小溪村,便将以前的医书赠于你,不曾想你的造诣非凡,我能力有限,怕耽误了你。”
“伯川感激师父”
无心轻笑摇头,“家人之间,不必谢”
“家人”伯川一愣,随后察觉到什么,会心一笑。
“日后唤我”无心思索片刻,一时间不知道个称呼“你要是不嫌弃,跟半夏一起唤我一声母亲”
伯川一脸不解,“为何?”
“不瞒你说,我曾育有一子,后突发变故,母子被迫分开”提到往事时,无心嘴角显露一抹苦涩,“幼子少时玩劣曾爬树摔下来,双眼噙满泪水,只恨我当时过于严厉,没有好生安抚。”
“所以师父见到我时,便心出怜悯,是因为你的孩子”伯川心中酸涩,转而一想也释然了,若非师父怜悯,自己和弟弟怕早已丧命进入狼腹。
她皱着眉,有也不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只得点头,“大约是了”,她说这话,还是看向伯川“你可是生我气”
“并无”伯川双手握着无心的手,蹲在她面前,抬头虔诚的仰望她,淡紫色的眼中尽是柔情,“无论当时你是出于何种心思,但是你救了我兄弟二人,赐我们名字,抚养我兄弟二人,对我是天大的恩德,这些是真,你无需自责。”
“我执着于医术,也是你教给我的,我想做好。日后能帮助到你,而不是一直处于师父庇护下。”
“我想变强,可以和你并肩而立”
对于他坚定的神情,无心一时间招架不住,两人对视间,她心里漏了一拍。随后她抿嘴轻笑着,抬手弹了伯川脑袋,“臭小子,比半夏那死小子强多了,还知道关心师父”
可是相比之下,伯川一板一眼,相处间难免拘束,还是和小半夏相处的轻松自在。
无论无心怎么说,伯川就是不改口,她也只能作罢。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唤自己一声母亲有那么难吗,无心很不理解。
无心翻阅着一些典籍,随后将其合上“这太医院的书籍也不过冰山一角,困在这一处,还不如去民间走访,定能有所收获,毕竟高手在民间。”
“嗯”一旁的人忙活着煎药,“今日师父是来叫我回去”
她不立刻反驳“怎么会?”
无心继而说道:“求知若渴固然重要,但保重身体要紧。”,结果一碗黑漆漆的药端到她跟前,无心疑惑“这是什么?”
“调理的药,希望对师父心痛病有所帮助”
“这个就不必了”她态度坚决,打死都不喝药。
“可是你发病的时候很痛苦”既然煎的药不喝,他又拿出配的丹药。
无心有些手忙脚乱将药放到一边,“喝药的事先放下,不过是小毛病,没什么大碍”她转而问“你如此刻苦,是为了治疗我时而发作的心痛?”
“师父,是不信我?”
她额角突突直跳,面上强装镇定“怎会?我是在想来修仙一派的药宗应该群英荟萃,那里的天才也不在少数,学识更上一层楼。有机会去哪里,对你也有所帮助。”
一听药宗,伯川来了兴致“师父认识药宗的人”。
“也许”无心说,“缺啥药材只管说,临沧和那药材挺多,要是不够,告诉我。”
“那这药”伯川将视线转到桌上的药,“师父试试”
无心压抑心中的排斥,端起碗她就犹豫了,可是看到伯川眼眸中闪着泪光,就当哄哄这个徒弟“好”,在伯川期待的目光下,她一将一碗黑乎乎的药汁痛饮。
两人闲聊好一会,半夏急不可耐的冲进来,“你们咋聊这么长时间?我都快急死了”
其实是两人对于前些天的行为很是歉意,又拉不下脸,不知道怎么把人叫回去,正好有赏花宴,想着借此理由,将伯川拉回家:“今日赏花宴,我带半夏进来赴宴,顺道来看看你。”
半夏一脸得瑟,站在一旁,撇着嘴:“哥,这些时候你捣鼓那破药,可是好久没给我和师父做饭了”。
一想到那天,师父同半夏跑去酒楼吃饱喝足,回来后对自己做的饭评头论足。伯川便知道他二人来意,瞬间不悦,故作生气,冷着脸道:“你们不是说吃腻了,要换口味。”
无心冲半夏眨了眨眼,他立刻心领神会上前拽着伯川衣袖,撒着娇,“其实是你这些时日回去的时间少之又少,半夏想念兄长了。”
“你看你这些日子都瘦了,定然是没休息好”无心替伯川整理衣衫,并劝他多出去走动,最好能回去。
伯川耳后渐红,有点不好意思的别过脸,服软了“徒儿知道了”
“那还等什么?走着”
本来都不打算去宴会,直接打道回府。
结果有个小宫女跑的急,撞了个正面,宫女直接愣在原地,两眼惊悚,跪下磕头“奴婢该死,求王爷饶命”。半夏将人扶起,宫女神色慌张的跪倒在地,就是不敢起来。
“何事如此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