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小孩全走了沈家大门。
沈满氏终还是按耐不住心中的怒火。“这是小孩吗,分明就是一强盗,土匪所为,小小年轻,明目张胆就敢动手抢东西了。”说完也不等人表态便向沈孟氏告辞。她真怕到时她控制不住自己,说出一些不好的话,过年第一天就自己触自己霉头事。
沈吴氏想开口抚留,可一接触沈孟氏却又将话咽回肚子里去。唉!回去也好,在这坐着也不好受。况且这沈子锋确实是没有教养,这沈李氏都不知道是如何教育孩子的,自私自利,胆大妄为倒学了十足十。再这样下去孩子可要真的废了。
都敢在众目睽睽之下也敢光明正大,毫无胆怯抢长辈红包,即是银两,不管多与少。再这样下去还有什么不是他敢做的。
沈孟氏也是被沈子锋这一波作死的操作给气的青筋暴起。她再怎么气老二一家怒其不争,从心底上也是疼爱孙子的。要不也不会一大早就坐在这里翘首以望他们过来拜年。
可没想到,手中特意为他封的红包,却无缘送出。还胡作胡死。人家压根就没想过拜年,就只想到自己。进来连个眼角都没有留给她。一味收割桌上及眼前的蝇头小利,难道她还能亏了自个孙子不行?与他母亲不得多恍的行为,她深感羞愧。
娶妻当娶贤,贤妻福子孙,恶妻祸三代。
沈孟氏也是心身疲俱,开口“老大媳妇,接下来就幸苦你了,我这头痛得很,先回去休息会。”沈孟氏也不报任何希望,未等沈吴氏回答,便让嬷嬷挽抚她回四房,这段时间发生太多事了,心里委结在心,总失眠休息不好。
送沈孟氏到门口,沈吴氏才折回来,叹息,说“让你见笑了。”
“没有大嫂,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禄大哥有与我说过。”吕婉彤心里有准备的,可没想到一个小孩如此没教养。
此刻她心里是晓幸的,远离了那一房人,如沈欣然所言,那一家都是蚂蝗,一旦被吸上,是不干不净不罢休的。
“以后你见着他们一家就绕着走吧,咱不惹,躲着来吧。有事就让自家男人解决吧。”对二房沈吴氏也很头痛,只能避着不相见,还好她现在一般都是在家里记帐,用不得出去。
很快孟湘带着王招娣过来拜年。在来的路上也听到小孩议论沈子锋的声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所以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正常拜年。就与沈吴氏一起招待过来串门拜年的街坊邻居们。
之前发生的插曲谁也没有再提起过,但是大家都心照不宣,谁也没有说破。
再说沈子锋抢了红包,头也不回便往家里飞奔,还差点撞倒在门口的沈雪儿,眼角都不理她便冲回房间。衣摆一倒,囗袋一翻,零食全倒在床上。衣服被子一塞一盖,就藏好了。又一阵风不停留冲出去,不停歇。
“投胎呀这么急。”沈雪儿对着沈子锋的后背咒骂道。她才不管大过年的吉不吉利呢,她只知道她一肚子气没地出。
家里所有事情都是她做,事无巨细,一点个人时间都没有。重要的是家里仅有的存粮也快没了。菜也没有。天天糠糙米汤,曰子过得比没分家时还惨。
现在她体会到什么吃得比猪差,做得比牛多,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鸡早!还有被人埋怨。整个就是出气筒,还要受爹他们的鄙视及辱骂。
现在的日子过得生不如死。现在才知道有娘在多好。吃饱就睡的日子一去不返。难道她注定是小姐心,丫鬓命。真的很不甘心。
她现在后悔了,后悔放弃她娘。好日子没有等来,却迎来这种生不如死的生活。心里越发怨恨她们。
她们怎么都不去死,死了便一了百了,那一切好日子都是她的。那谦谦温文儒雅的温公子也是她的。好恨,吃那么肥,怎么就不压死一个算一个呢。还要连累她吃苦,发配边疆开垦都是轻的。
沈雪儿心里不知扭曲成什么样的了。现在她的认识里,所有人都欠她的。眼底里有不属于她这个年龄的阴霾恶毒。
沈雪儿丝毫不掩饰内心深处的邪恶贪念,现在的她就像伺机在一旁静候的毒蛇一般,正准备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给她们致命一致。现在的沈雪儿已魔怔了。在她心里沈家的一切都是她的,而她们才是争夺之人。
这已是她唯一的信念。
沈子锋的所装所为,已经囗目相传了。没有一个小孩愿意和他一起去拜年。只要他去的人家,桌上只有零星几颗零嘴。到了别人家,话也没一句,拿了东西便离开,离开还嫌主人家小气。
气得主人家都不想管年初一还是年三十了,关门闭客算了,可这是想想,不能因为他还拒别人于门外呢。心里还侥幸听孩子的话,只拿出一点点出来。
虽然现在不在乎那一些零食,可再不在乎,也是想送得开心,顺心,喜心,这过年的不就求一个事事顺心嘛,谁想第一天就堵心的。拿了东西,好话没一句,还嫌三嫌四,可自家却一点也没准备,还关门不让进。
经过初一拜年,村民对沈有财一家越看不起眼了。以前真是瞎了眼,还以为他是个好的,只是娶了个悍妻,迫不得已罢了。没想到主要还是因为配一对,蚂蚁治木骚罢了。
年初一都是在来往拜年中过了。年初二回娘家。沈家三房今年由沈若然带着妹妹一同去外婆家拜年。主要是沈满氏没心情,也放不下沈有寿,便留在家里陪他。
外面过年那么热闹,只有他孤孤零零躺在床上不能动弹。她不想他一个人面对。
其二,她不想在亲人面前再复述这个悲痛的事情,她控制不住自己。考虑再三,决定还是让俩女儿代替他们走一趟。因为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诉说,那天的种种,她也不愿意再多想,多说。那天的痛,她也不敢再回想,有一些痛,痛过才懂,痛彻心扉。
沈若然明白母亲此时的心情,带上嬤嬷和妹妹,带齐礼物便坐上马车便往外婆家赶。一同出发的还有沈大房一家。在村口便分道扬镳,各自走亲戚。
年初二,回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