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渊城,西域中部,时家
蓝逸看着手心当中的书信,看着在一旁的时渊,时渊自那夜去寻找是何人掉包时,迟迟未归,如今归来,将半路所截的书信奉上。
“时渊,说说,查到了什么?”
时渊见着蓝逸这表情,咽了咽口水,看着蓝逸手中的书信,那信中内容早已被查看,并再次恢复原样,只不过,时渊看着蓝逸那严肃的表情,一时有些拿捏不准蓝逸此时的心情。
见着蓝逸就要将书信放到桌上,时渊见此快速说道,“属下调查到是夕家大小姐掉了包。”
时渊快速说完,看着蓝逸的反应,看着蓝逸不过将书信放下,并未有任何反应后,才放下了心,随后,猛然一惊的看着蓝逸,有些吞吞吐吐。
“说”
“主子,我们刚离开那,不会是要……”
“不必,这书信你送回去,让他们送回天崇。”
“是,主子……”
时渊话还未说,看着蓝逸那抬起眼时的目光,低下了头,快速离开。
蓝逸靠在木椅上,缓缓笑了起来,看了看自己手腕处的印记,想着那信中的印章,不由得摇了摇头。
东域南部
夕颜勉强将伤口止血后,快速离开内堂,离开不过三息,辰熙站到了内堂中,闻着内堂中的气味,很是恼怒,看着周边随从齐齐挤在这内堂里,更是气愤。
夕颜快速在夕家偏道上走着,往夕家后门而去,那里,夕颜幼时逃离家门的应急通道。
便在夕颜即将到达后门时,猛然看见周边有一蟒蛇正对着她,夕颜见此,看着那蟒蛇看过来时的眼睛,夕颜便判断了那蟒蛇是有主之物。
夕颜对着蟒蛇干干的笑了一下,看着自己手臂上渐渐浸出的鲜血,瞬间明白了这畜生怎么这么快找到她,论鼻子,人终究要弱一些。
银针在手心备着,看着蟒蛇蠕动的身躯,看着身后的假山石,夕颜看着蟒蛇眼中的贪欲,立马起身往一侧而去,随后只听得原本站着的地方传来巨石坍塌的声音,便见着蟒蛇快速往她这位置而来。
巨石坍塌的声音吸引了周边的杀手,看着眼前蟒蛇不依不饶的样子,只好四处躲闪,躲闪间翻找了一圈,见着并没有控制蟒蛇的粉末,见着周边逐渐包围的杀手,手中拿着匕首,突然停止了逃离,瞬间改变了方向,往蟒蛇来时的方向而去。
想来夕颜这一番举止都未曾料到,夕颜手中匕首快速在蟒蛇眼前划落,运气而起,踏在蟒蛇头部,同一时间,周边无数杀手而至。
霹雳乓浪,一阵兵器夹杂声,掀起周边一阵尘土,夕颜在蟒蛇头部抵抗着杀手的杀招,突然感受到有人来拉扯自己,正要攻击时,听见了熟悉的声音,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两人趁着尘土飞扬时,将周边杀退,夕枫领着夕颜快速自后门一旁的一处淤泥中离开。
啊
夕枫待着夕颜离开,知道在后门位置传来声声惨叫,随后听到辰熙怒火的声音。
“小叔叔,你怎么来了,正好我也不用去找你,我们快离开南部,他们都在夺命林等着呢。”
“小叔叔,夕枫,哎。”
便在夕枫带着夕颜离开夕家走在街道上时,听着耳边夕颜的话越来越轻,越来越飘。
咚
“小叔叔”
夕颜看着突然晕倒的夕枫,看着周边景况,快速背着夕枫往此前的花满楼而去。
夕颜的离开,每每错过的一步时机,都让辰熙怒火中烧,直言要在明日日落找到夕颜。
“太阳落山,山中雾气太大,前来借宿。”
支呀一声,花满楼后院小门被打开出来一年轻女子,快速将夕颜迎了进去,走出门前,左右看了看,无人后才再次关上了门。
“去地室,弄些热水来。”
“是”
夕颜背着夕枫快速进入花满楼地室,地室的房间装扮同夕颜在夕家的装扮一样,将夕枫放平,女华端了热水来,极其熟练的放着药材,一旁的九华看着夕颜受伤,拿过药盒。
芍药,鹿韭则是快速给夕颜脱衣,一旁的九华给夕颜处理着伤口,这一切,无人出声。
夕颜看着夕枫脸色好些才放下了心,看着包裹好的手臂后,看着房间的九华说道,“外面查的严,你们留在这里,飘飘过几日便会回来,去探一下路,今晚离开。”
“主子,公子他……”
“他无恙,还是老样子”
“是”
九华几人离开后,夕颜换了身衣服,看着躺在床榻上夕枫,目,莫名的红了。
随手抹了抹,拿出怀中书信,看着信中内容,不过几个字,夕颜却有些看不懂。
“泽渊夕,黑佩玉,号令出,亲子血,令寻之”
夕颜看着这简短的字段,每个字都是认得的,但是夕家什么时候有黑佩玉这样的东西,夕颜却是不知道。
转而再次看向那印章,想着在单家后山所看见的印记,想着他们之间是否有关联,无头绪后索性摇了摇头,将那书信拾起,正要去销毁时,夕颜改变了注意,郑重的将那书信折好收起。
一旁昏迷的夕枫,渐渐转醒,看着坐在一旁的夕颜,不由得笑了笑,“颜儿”。
“哼”
见着夕颜生气,夕枫无奈一笑,随后无了表情,原本起身的动作也停止,再次躺了回去。
“颜儿,是谁?”
因为夕枫这般不爱惜的样子,夕颜正在生着气,可听到夕枫这话,夕颜瞬间没了表情。
“是单家,陆家,天崇的一位,还是几位,或许,宫里那位。”
夕枫听着夕颜这话,侧了侧头,看着一旁低着头的夕颜,从榻上起身,走到夕颜旁,蹲下了身子。
“颜儿,莫怕。”
简单的字语,简单的安慰,熟悉的人,熟悉的景。
“最后一次,可好?”
夕枫看着怀中的人儿,声音缓缓的说出,见着怀中的小人儿点了点头,夕枫才笑了起来,可那笑,转瞬即逝。
夕颜听着夕枫的话,双臂颤抖着,轻声的呜咽渐渐大了起
来,时间仿若被静止,相拥哭泣的人,地室上沉默的人,街道上繁忙杀气的人,形形色色的人,在那日光下,渐渐虚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