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船离开的夕颜,于海底之下托着木板离开,直到光影再也照射不住,这才跳上了那木板,夕颜回头望着那主船的方向,没有离开的喜悦,反而添了些疑惑,不解。
主船上的辰熙,看着一个个跳下海水当中去寻那杀手的人一一浮出水面,他们带回的结果如出一辙,都未能在海水中发现有杀手的存在,结果很明显,人,想来都做了这海神的祭品。
辰熙望着周边所有人的疲惫之色,挥了挥手,独自站在夕颜留下的木船上,斥了其他人离开。
望着夜色中,看着十六日里的月亮,一轮圆月挂在那清冷的夜色里,泛着寒冷的光芒,辰熙敛了神,低头看着手心处的白纱,短剑一挑,将那白纱挑下海水中。
白纱顺着流势往下方而去,辰熙看着用了上好药后手心处留的疤,看着挂于腰间的一玉佩,玉佩垂落的穗子里面,一银针闪着寒芒。
望了望那圆月,辰熙架着木船往岸边而去。
一轮圆月寄托了无数人的追思,十五的月,于奔忙之中行走,于颠沛当中迷离。
木板上的夕颜看着夜色中的圆月,都是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如今,虽不是十五,却也是月中,却再也没有供茶之人。
静谧的无人夜色里,最能勾起心底的软弱,在海面上慢慢飘着的木板,载着夕颜,往天崇泽城而去。
天崇有两座城池靠近海域,天崇境内的海域称为崇河,虽以河命名,却行的是海之名。
海水最先流过的是泽城,其后是渊城,仅仅从命名中便看出这两座城池的重要性。
夕颜看着前方那越来越窄的海道,便知道已经出了泽渊境内,出了泽渊,夕颜也便松了口气,气卸下,困意便涌了上来。
夕颜将木板上的绳索绑在自己腰间,坐在那木板上,将头埋于两腿之间,闭上了眼。
静谧的夜,风很轻,海面也渐渐没了波浪,载着夕颜的木板缓缓向前飘着,比在泽城时的速度慢了许多。
夜色里,天崇与泽渊陆地交界处,时家人在前方开道,护送着身后的马车驶出泽渊。
“公子,老奴只能送您到这了,后面的路,这些护卫会送您回天崇的。”
“吴伯,多谢你了,回去告诉外祖父,事情我会爱清楚的,让他莫急。”
“老奴明白”
吴伯将马车送走后,便回了时家
“公子,我们是直接回国都吗?”
马车里的蓝逸听着车夫的话,摸着脖颈处的酥麻感,“去渊城。”
“是”
马夫听着蓝逸的话,虽不理解,却也快速驾着马匹而去,时家实力雄厚,护送蓝逸的马车乃是由金刚木打造,为了更快的送蓝逸回去,更是用了四匹上好的千里马拉车,夜色中无风,却被极快的速度跑出寒风来。
马车中的蓝逸看着手中的天下地图,指着天崇与泽渊交界处的海域点了点,那里,正是夕颜所处的位置。
夺命森林中,海冥的小木屋里,南宁推着木椅上的夕枫立于院外,一旁站着楼飘飘与梦瑶。
“飘飘,你什么时候回花满楼?”
“公子,主子说了,让飘飘过些时日再回,飘飘想着,在这在陪您个三五日的,再回去也不迟,楼里的姑娘们,本事大着呢。”
夕枫听着楼飘飘这话,像是被猜中了心事,苦涩的笑了笑,一旁的南宁看着楼飘飘与梦瑶两人对待夕枫的态度,便知道了她们二人的地位。
梦瑶听着楼飘飘说完后,对着楼飘飘竖了个大拇指,“公子,楼姐姐离开了,这里还有我呢,这吃食您是不用担心了,这采药,梦瑶多少也是会些的,无论如何,我和楼姐姐都会让你们两位糙汉子待在这荒郊野岭的。”
夕枫听着梦瑶这话,看了南宁一眼,叹了口气,夕枫这一动作引得梦瑶和楼飘飘两人一笑。
南宁听着三人的对话,看着夕枫看他时的眼神,看着那笑着的梦瑶与楼飘飘,不由得在心里再次佩服夕颜的本事。
梦瑶同楼飘飘一般大,楼飘飘要比梦瑶大个一二岁,与南宁差不多,可这行事作风,却与南宁天差地别。
“这月,今夜倒是挺圆”
“枫公子,大小姐说了,您不能在外多待,您该回屋了”。
“南宁”
“属下听枫公子的,更听大小姐的,还请枫公子莫让属下为难。”
夕枫听着南宁这话,听着在一旁从梦瑶两人口中传出的笑声,无奈笑了笑。
“走吧,夜色也凉了,都回去吧”
“是”
南宁推着夕枫进了屋子,候着夕枫休息后,走出内室,听着院子中梦瑶同楼飘飘两人的谈话,轻咳了一声。
听着声音,梦瑶同楼飘飘向后看去,“你是南宁吧,不用这么客气,我是梦瑶,主子的探卫,为主子打探消息的,不过现在吗,里面那位的安全是我的任务”。
南宁听着梦瑶的话,点了点头,从那屋内走出。
“这位想来你已认识,花满楼的楼主,楼飘飘,她的本事嘛,以后你便会知道”。
南宁听着梦瑶介绍着楼飘飘,对楼飘飘点了点头,“南宁,大小姐的暗卫”。
“过来吧,我和楼姐姐在讨论天崇的事”
听着梦瑶这样一说,南宁向前走去,回头看了一眼房后,“不用担心,公子这多年来的身体便是这样,这些年来都是渺渺给公子治疗,我虽不精通,却也跟着他学了几分,公子屋里点的熏香,有入睡的功效”。
“你们……”
“南公子,你不用担心,梦瑶她有分寸的,不必心惊”。
南宁听着楼飘飘这话,莫名的心安,点了点头,看向梦瑶,拱手便要一拜,“哎,你可别,公子的事便是主子的事,主子的事便是我们的事,你可别行这么大的礼”。
南宁听着,握去的手空中一停,有些尴尬的收了手,楼飘飘在一旁看着梦瑶这打趣南宁的话,捂嘴轻笑了笑。
“梦瑶,别打趣南公子了,说些正事。”
“是”
南宁在一旁端正身子听着,一脸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