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呢”
“回公子,左相大人上朝去了”
“是吗,他走了可有说什么?”
“老爷不让您出去。”
“只是不让出去?”
“是”
夕澜听着一旁侍从的话,嘴角一抹邪肆的笑
“走,本公子今日兴趣正好,领本公子在这宅子里面四处逛逛。”
“是”
夕澜走在最前面,听着身后的安静的声音,原本开心的样子也渐渐有了哀伤,可那也不过一瞬,似乎那哀伤并不存在。
左相府山石较多,通过旁敲侧击知道,这些山石多是佐云之同佐穆作对的时候置办的,有了这些山石,佐云之挨打跑起来更方便了。
出了院子,夕澜刚想往北走的时候,却被一旁的侍从提醒了,说是后面的院子是女宅,听着那侍从的话,夕澜微怒,多是恼怒于将他的地位看的低了些。
“我爹不在,本公子就是最大的,走,进去看看”
“公子”
身后仆从追赶,前面夕澜走的飞快,夕澜同夕颜一般,武功之中当属轻功最为上乘,见着身后的人那着急的样子,见着佐穆也不在家,打算着一天里面打探清楚。
脚下飞快的往前仆人所说的女宅内走去,至于昨夜的事情,夕澜已在第一时间知晓,谍报楼的本事不仅是打探情报,传递掩护也是一流。
“快,去告诉夫人,佐公子来了。”
夕澜还未进入前面的院长,耳聪的听着前面一女仆看到他之后说的话,不禁狐疑。
“夫人,怕是佐云之那个继母”
夕澜想到这一层之后立马了然,世间都知左相一家相处和乐,可世人不知的是,这和乐也不过两两而已,想到这,夕澜不禁有些同情起佐云之来,同佐云之相比,他们都是无娘的孩子,可不同的是,他却有个疼他爱他的父亲,祖父,以及处处护着他的姐姐叔叔。
一番心里的可怜过后,那父亲消失被掳走的愤怒立马而来,但也却时刻记着自家姐姐告诉他的话,天崇不比泽渊,且今时已非往日,忍,等,才是他们目前要做的。
心里一番上下波动后,夕澜这才恢复了状态,这停下的片刻钟里面,后面走的慢的仆从也跟了上来,后面的几个仆从们,看着今日的公子身体轻便,见此觉的怪异,可佐云之的处事狠辣,让他们无法去问,碍于主仆,更无法去问。
左相府邸里面女宅院子里面倒是有些冷清,远不如外堂热闹。
佐穆这人对外性格是脾气急,有些暴躁,但也冲动的人,于此,却是每一任夫人都不错,据说前一任夫人是个美人,据说那位夫人在佐云之不过满月大小便因生了妇病死了,更有小道消息流出,说是那位夫人自己放了一把火,将自己杀死了。
佐云之的生母死的早,按理说本不应这么生差间隙,奈何这左相当时正直朝廷红人,且那是天崇同泽渊的关系还略不平衡,以至于那时便是佐云之一人。
知道佐云之稍事懂事了,朝廷也稳了,地位也有了,这才想起后宅还有个孤儿来,得了空闲,也便在取了位续弦,这佐穆脾气虽是不好,却对这位夫人不错,至此后宅也仅一人,唯一不足的便是这位夫人一直无所出,以至于便只有佐云之一根独苗,自然是万般宠着。
佐云之幼年自己玩耍,理应是个孤僻的性子,可谁知呢,到了上学堂的年纪后,整个人如同活过来一样,却也活的太过了,见着自己未曾从佐穆那得到关爱,早些忙时还能以朝廷太忙来骗骗自己,如今不忙了,也娶了位夫人,佐云之才发现自己这父亲仿若忘了他一样。
也便是这位新夫人的到来,让佐云之在学堂被叫做是个没娘养的,更有一些阴谋论传到他的耳朵里,说是这位夫人害死了他的母亲,好正大光明的进门。
此番种种,佐云之流连于青楼梦谭里面寻找快感以及存在,因佐穆的态度,因听到的那些流言蜚语,更加对那位夫人恶语相向。
夕澜笑着往前走着,脑子里想着风瑶送来的情况,临到了院子,看着在那院口有一妇人衣着华丽的在那站着,身旁有女侍服侍,夕澜看到对面的样子,不过一打量便知道了身份。
只见那女子着当下流行的发髻,身穿那被赏赐的贡品布匹,一身墨绿色配了一套与之相对的首饰,看着那模样,夕澜不由得在心里嘀咕了一句。
“这夫人一人在这院子里面打扮的如此光彩,难怪佐云之那可怜人会误会怀疑。”
夕澜还未走近,院子外面的那位女人便撤了一旁服侍的手,亲自提裙款款往他这侧来。
夕澜看到一场景,脚步一顿,却见着对面的夫人在三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只见对着夕澜就是一礼,礼仪这事情夕澜多少知道些,看着这夫人行礼,倒是一惊。
“你给我行什么礼,我可受不起。”
夕澜这话一说,面前的左相夫人倒是疑惑抬头,在那疑惑里面,夕澜看到吃惊。
“云之,不,公子,这不是你说的吗,你爹不在的时候,我得尊你。”
夕澜看着眼前这夫人唯唯诺诺的样子,听着那话,心里虽不舒服,对于佐云之的态度也由可怜变成了活该,看着眼前女子这般柔弱,听着说的这一番话,倒是开始可怜起这女子来了。
“夫人,你”
夕澜刚想说些什么以后不用了之类的话,可一想到自己的身份,立马住了口,收起了脸上的同情情绪后,扬了扬头,“本公子不过来看看,看过了就该走了,走,这里我看了,带本公子去别处看看。”
夕澜说完便转身走了,身后的夫人在夕澜露出同情的眼神后,心里也是一颤,不过那多是惧怕的。
夕澜转身后,心里却慢慢有了疑惑,想着这样一个女子是怎么坐上这左相夫人的位置的,且一坐还是这许多年,若是母家势大,或许还有可能。
想了一番之后实在想不出其中的道道,只觉得以这位夫人的性子走到如今委实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