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叶玄的婚事
“姐姐,二嫂。”
王庭筠进来时,叶浅正与林文安下着棋,叶浅听见声音,立刻让人拿了一杯新做的杏仁茶出来,“怎么了,跑得这样急,喝杯杏仁茶再说。”
“姐姐,二嫂,你们有没有听说一件事。卢氏被贬为奴籍发卖后,有一神秘人买下她送到了叶家的庄子上。昨日,那庄子将新出的粮食给叶家送去,卢氏就藏在那运粮的车里。”
叶浅睫毛微闪,“他还算有心。”
“浅儿,此事你打算如何应对。”
“我们知道了,柳家会不知道吗?”叶浅落下一子,“想个法子,让柳家知道此事。”
叶浅不信,柳湜现在还能看着叶玄做这样暗度陈仓的事。
卢氏虽然是奴籍,但回到了叶家,她依旧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夫人。
叶家。
叶玄看着跪在地上的卢氏,没有说话,“洛阳大户华家的女儿年底就要过门,到时候她就是主母,舒儿的婚事自有她负责。你的院子腾出来给她吧,不过我也不会委屈了你,我已经准备开祠堂将舒儿过继到王氏名下。日后,你就做个姨娘,我不会亏待你的。”
卢氏低头,不敢说话。她深知叶玄恼了她,只能忍下这一切屈辱。
虽然她不甘,但若是叶舒划到王氏名下,那也就是正儿八经的嫡女了,日后,谁还敢小瞧了去。
叶玄要续弦一事在京中大肆传播,理由是叶舒即将出阁,需要一个嫡母来打理。当然,叶玄也不忘给叶舒改了一个出身,那就是叶舒是王氏所生。
这个消息传到王家时,就连一向好脾气的王大夫人都忍不住砸东西,“叶玄要抬举叶舒我管不着,但要是想靠恶心小姑和浅儿来抬举叶舒,他做梦。叶舒和浅儿就差了半个月,怎么能是小姑的女儿。”
王锦尘和叶浅,王庭筠,林文安三人一并过来时差点被王大夫人的茶杯砸到,闪身躲了一下,并将三人护在身后。
“母亲,莫要动怒,免得伤身。”王锦尘上前安抚王大夫人,他也听说了消息,叶玄着实是恶心了些。
“浅儿,你放心,这个公道,大舅母自会替你讨回来的。”王大夫人拉着叶浅的手,实在是心疼得紧。
叶夫人今生只有叶浅一滴骨血,如今还要被叶玄这样作践。叶夫人若是泉下有知,只怕会气死。
从头到尾,叶玄宣扬的续弦是为了筹备叶舒的婚事。他眼里有没有叶浅和华氏,真以为华家不在洛阳他就能如此放肆吗?
“舅母,此事我倒觉得不必理会。京中谁不知道叶舒的生母是卢氏,抬举叶舒做母亲的女儿,怕是在断叶舒的后路。只要王家不点头,到头来被笑话的还是叶舒。”
王大夫人气急,经叶浅点拨,也算是明白了。
“那华家那边……”
“大舅母若是有心,提点一二就好。华家嫁过来的女儿,总不会是太受宠的。若是顾念着情分,我们平日里照拂一二也就是了。”
叶浅想了想,她也随王老夫人一并去过华家。华家这一辈的女儿共有十六人,嫡出嫡出,嫡出庶出,庶出嫡出,庶出庶出分得很清楚。
被嫁给叶玄的,估计就是个嫡出庶出的女儿,平日里也不怎么受宠。但为人处事必定极有章法,胸有沟壑,心有城府,能在京中贵妇圈吃得香的人。
这姑娘估计是华家抛向京中的一颗棋子。只要她在京中站稳了脚跟,日后,华家其他房的人进京也就有了倚仗。
“华家嫁过来的姑娘是华老爷的庶妹,整整小华老爷三十岁。”王大夫人也不介意告诉叶浅和王庭筠这其中的腌臜事,免得日后她们二人见到了被吓着。
叶浅嘴角抽了抽,心中腹诽道这华老太公当真是个人物。
“我见过她一次,是个水灵漂亮的姑娘。华老夫人对她也算不错,谈不上受宠,就是在家中地位有些尴尬。但这姑娘心性不错,手段谋略都是不差的,一年前便跟着华家大夫人学管理庶务。”
“叶玄他能攀上这样的亲事也是不赖。”叶浅不得不佩服自己这位父亲攀亲的本事。
“华家需要在京中有人,但自家的小辈姑娘远嫁入京有些困难,找不到多好的人家。叶玄从前有个卢氏,华家没在考虑之内。前几日,卢氏入狱,叶玄便相中了华家,托了关系到华家下聘了这位华小姐。”
叶浅震惊,叶玄一开始就已经彻底舍弃卢氏,要不然怎么能这样快就找到华家了。
“华家就这样答应了?”
“当朝户部尚书,还是陛下的宠臣。卢氏又下了狱,华家怎么可能不答应。只是这华姑娘的日子怕是会难过。”
“舅母若是担心,平日出门时照顾一二就好,也算是全了华家与王家的交情。”
王大夫人点点头,“浅儿是个通透的。”
林文安在一旁规规矩矩地听着,但内心早已是一万只羊驼飞奔而过。
这剧情可比她前世看过的八点档狗血剧狗血多了。果然艺术源于生活。
“大伯母,我倒是觉得这位华姑娘嫁给叶玄之后最大的问题便是叶家老夫人。我们虽做不了什么,但若是能先给华家去信一封,说一说叶家的内情,还能让华家记挂王家的恩情。日后华家进京,两家自然不会生疏。”
王大夫人十分赞赏林文安的想法,“文安说的在理。浅儿,筠儿,你们二人一人写一些对于叶老夫人的看法及其行事,算作添妆一并送去华家。”
王大夫人又拉着几人说了会儿话才放几人离去。
待走远之后,林文安摇摇头,“这可不比那些剧狗血多了。”
“什么?”
林文安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改口,“我只是想起以前看的一些话本子,以及听到的事情。这叶家还真让人有些害怕。”
林文安实在找不到一个好的词来形容叶玄,只能说害怕。因为她遇见这样的人肯定会害怕。
“他的确挺可怕的,我不知道他究竟算计了多少东西,但又对很多人和很多事有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