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 靖王的计划
“是我当时太傻了。”叶舒冷笑,“请长姐责罚。”
叶舒行礼,语气诚恳。似乎是想将这件事化作叶家内部的事情解决。
“我不是你的长姐,你该受何种惩罚,太子殿下决定。”
叶浅看了一眼苏瑾瑜,苏瑾瑜淡淡地说了两个字,“流放。”
叶舒没再说话,流放,一切果然如她想的差不多。
上次离京后,自己这一辈子,估计都回不去了。
“父亲做过的事情,自然会有报应。”叶浅留下一句话给叶舒,叶舒是个聪明人,怎么会听不出叶浅的弦外之音。
这是自己的报应,若是当初自己没这么嚣张,甚至没有动手,是不是惩罚会轻一些。
叶舒无奈,塞了一封信到叶浅手里。
这是她最后的保命符,但也可能是催命符。毕竟,这是一个事关皇家尊严的秘密,叶舒如今只能赌一把了。
叶浅捏了一下手里的信,有几分厚度,不知道叶舒要与她说什么。
“你好好休息吧。”
留下一句话,叶浅和苏瑾瑜也就离去了。
回了书房,叶浅才打开叶舒给的信看了起来。
信的开头无非就是叶舒有多懊悔,但中间话锋一转,提起了一些皇室秘闻。
魏王不是陛下的亲儿子,这点,叶浅早已经清楚。
但信里提到的另一件事情,叶浅倒是颇为惊讶。
昭成皇后的死因,虽然是陛下有意推波助澜,但直接原因是昭成皇后发现了魏王的身世。
这样的事情,昭成皇后原本想压下去,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找个合适的时候悄悄告诉陛下。
昭成皇后深谙这种事情不能宣扬的道理,所以面上就装作什么都不清楚。
但柳贵妃和靖王做贼心虚,加上有意挑唆皇帝和太子,皇帝和崔家的关系,便起了杀心。
皇帝一直都知道柳贵妃要动手,暗中甚至给柳贵妃助力。
皇帝想除掉崔家的势力,不希望崔家过多沾手朝政。
为此,对于曾与自己恩爱和睦的发妻都能痛下杀手。
昭成皇后至死都没将此事告诉皇帝,她也清楚,此事有皇帝的授意。
所以,这才有了昭成皇后临终前与苏瑾瑜的一番话。
叶浅看完信后,将信递给了苏瑾瑜,一言未发。此事,要如何处理,全看苏瑾瑜。
沉默了良久,灯花爆开的声音都听得十分清楚。
换做其他时候,或许会显得很闲适。但现在,却憋闷得不行。二人都未说话,兹事体大,若是稍微处理不妥,便会落人口实。
“魏王的秘密,就到此为止了。”苏瑾瑜借着烛火,将信付之一炬。
苏瑾瑜这个决定是眼下唯一正确的决定。
若是揪着此事不放,无疑是在打皇帝的脸。虽说苏瑾瑜与皇帝并没有什么父子之情,但该顾忌的颜面,他还是会顾忌的。
若不顾忌,只怕是会出大问题。到时候,丢脸的,是整个东楚。失颜面于民,又何谈重振往日荣光。
“阿瑜……”叶浅挽上苏瑾瑜的手臂,没有多言什么。
苏瑾瑜握着叶浅的手,“我没事。成大事者,若是连这点事情都忍不了,还成什么大事。”
“我怕你忍得久了,心里不舒服。”
苏瑾瑜对叶浅露了一个很温柔的笑,“没事,乖,别担心我了。”
“好。”
“对了,靖王那边,明天要去看看吗?”
苏瑾瑜晃了一下叶浅的手臂,“我听说了,靖王似乎在装疯。”
“不打算让他继续装了吗?”
“不打算了,尽快结束沧州的事情,回京吧。你生辰快到了,还要入王家族谱,办及笄礼呢。”苏瑾瑜捏了一下叶浅的手掌心,“浅浅,你的及笄礼最重要。”
叶浅脸一红,“没个正行。”
“我觉得我很有正行。”
第二日,等叶浅休息好了,苏瑾瑜便与她一起去了关押靖王的地牢。
靖王靠坐在墙角,看见来人,眼皮抬了一下,又低下去,“什么时候。”
“什么?”叶浅问了一句。
“我什么时候上路,你们不会允许我继续留在东楚的,甚至不会允许我活在这个世界上。”
靖王这话像一根羽毛一样,轻飘飘的,有几分无所谓的姿态。
“不急,先说说吧,关于你,关于柳贵妃和靖王。”
靖王苦笑了一下,“有什么可说的,叶舒都知道,她应该告诉你们了吧。”
“她说是她说,我现在想听你说。”苏瑾瑜没动怒,声音难得的平静。
“听我说有什么意思,左不过是些男欢女爱的故事。”
靖王懒洋洋地换了一个姿势,“不过就是年少欢喜,然后在一起。后来我亲手送她入宫罢了。”
“魏王,你有什么想说的。”
“他不是你弟弟,你应该高兴。这说明皇位不会落到他手上了,你大可以放心了。”
“不是还有七皇子的吗?你真觉得父皇不知道吗?”
苏瑾瑜眼神忽然变得凌冽起来,“父皇这样宠着魏王是为什么,你不清楚吗?”
“他以为魏王是他儿子。”
“七皇子你知道的。”
靖王抬头,看向苏瑾瑜,“有意思,我还一直哄骗柳贵妃,告诉她,皇帝什么也不知道。”
“你知道。”
“我就没想过骗皇帝,因为骗不过。皇帝的心眼比筛子还多,怎么可能骗得过他呢?倒不如坦坦荡荡的,他要是发现也没话说,只能怪他自己当时蠢。”
靖王支起身子,让自己与苏瑾瑜平视,“你是我见过的最光明磊落的人,我喜欢你。不要多想,单纯的欣赏。斗了这么久,教你一个道理。”
“什么?”
“永远不要和你的父皇耍心眼。你现在这样对他不冷不热最合适了,太冷,皇帝会讨厌你。太热,皇帝会觉得你别有所图。现在这样,皇帝反而信任你。还有,七皇子不是你的威胁这件事你应该比我清楚,我就不说了。拜托你,照顾好那个孩子,你懂我说的谁。他是无辜的,一直以为自己的爹只是在大户人家打工的人罢了。”
“问你一个问题。”苏瑾瑜沉默片刻,“如果有朝一日你成功了,你会考虑传位给那个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