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太太在家里一直骂了几天,不仅骂衙门的人黑心,还骂宋凌宇,就连沈毅和苏暖暖也隐晦的骂了,甚至就连苏守仁夫妇都没能逃脱被骂的命运。
但是,苏老太太所有人都骂了,唯独这次事件的罪魁祸首——苏礼,她是一句都没舍得骂,反而心疼的很,觉得他是最受委屈的那个。
而苏礼就从一开始的心虚,到后来的理所当然,到最后他甚至都觉得这一切都是科举考试不公,考试官员的不公,就没有在自身上找原因。
渐渐地,苏老爷子觉得不对了,虽说这件事固然有考官的失察,但是他如果不去捡那张纸就什么事都没有了而且他出了事竟然不是先想着解决问题,而是去青楼挥霍,他哪里来的银子呢?
“苏礼,你这段时间挥霍的银子哪里来的!我劝你最好实话实说,要敢说谎我饶不了你!”
苏礼:“我,那个......”
支支吾吾了半天,苏礼也没说出银子是哪里来的,这可激怒了苏老爷子,直接拿起扫帚就打了上去。
苏老爷子边打边恨铁不成钢的说教,跟苏礼说明其中的关系。
“你说不说,说不说,你是个读书人,不能偷鸡摸狗,否则让人知道,你的前途就毁了,你知不知道。”
苏礼第一下被打蒙了,反应过来赶紧跑着找苏老太太求救。
“奶,奶,救救我啊,我爷要打死我!救命啊!”
其实那软软的扫帚,而且苏老爷子掌握这分寸呢,哪里能打死人,顶多是疼上几天罢了,苏老爷子也就是想让他涨涨记性。
苏老太太也是不负苏礼所望,出现了,并且挡在苏礼的身前。
“你打孩子干嘛。”
苏老爷子:“干嘛?你问问他自己,都干了些什么,偷鸡摸狗的,看我不打死他。”
苏老太太:“偷鸡摸狗?不可能,我们礼儿可是个好孩子,怎么会干这种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在苏老太太身后的苏礼也差了一句嘴:“对,就是误会。”
苏老爷子:“误会?误会你怎么解释不清你这段时间在县里花费的银子,都是哪里来的?还不说实话,看不打你!”
说着,苏老爷子就又举起了扫帚就要打,苏老太太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了,她现在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保护苏礼不被打,所以就脱口而出。
“银子是我给的!你冤枉礼儿了。”
苏老爷子:“什么,你给的?”
苏礼又弱弱的说了一句:“对,是我奶给的,都说是误会,爷你都不给我解释的机会。”
苏礼哪里是不想解释啊,刚开始是怕他拿了那么多银子,被他爷知道了会揍他,哪想到即使不说也逃不了被揍一顿。
苏老爷子看着有些心虚的苏老太太说:“你给了他多少银子?”
苏老太太哪里敢说,只得支支吾吾的说:“没多少。”
苏老爷子也不是傻子,看到这样子就知道没少给,于是愤怒的想要查家里剩下的银子。
这苏老太太哪里肯,于是开始了她的老套路,一哭二闹三上吊,诉说自己照顾这个家,照顾几个孩子多么多么的不容易。
但是这一次,苏老爷子并没有心软的不了了之,而是将苏老太太拽到了柜子前,让她打开。
最后,在苏老爷子的威胁下,不情愿的打开了柜子,拿出了装银子的匣子。
苏老爷子想要查看,苏老太太就一直拽着不肯撒手,最后还是被苏老爷子用力的拽了出来,毕竟一个常年干活的男人要比女人的力气大的多。
打开匣子的苏老爷子傻眼了,怎么才这么点银子。
他虽然不管家里的银子开销,但是大概还是有个数的,就算这次拿出去五十两,家里不说多了,八十两银子还是应该有的,那可都是赞来给苏礼上京赶考用的,都是这多年全家人省吃俭用,一点点攒下来的。
现在,匣子里只剩下零零散散的的银子和铜板,目测最多也就十几两银子。
“银子呢?你给他拿了多少?”
苏老太太哪里敢说了,可是她不说苏老爷子就不追究了吗?当然不会了。
相当于苏老太太,苏礼更不禁吓,于是他举起扫帚向苏礼挥去。
“说,这段时间你在你奶这拿了多少银子?”
苏礼也是被苏老爷子打急了,直接脱口而出。
“五十多两而已,而且那银子不就是给我用的吗,我赶考拿多点银子怎么了,没银子我连请同窗吃顿饭都不行,总被人家笑话。”
这一说,苏老爷子更气了,瞧瞧这说的是什么话,于是又举起了扫帚。
“还而已,还都是你的,做梦呢,我还没死呢,家就成你的了,不好好读书,就是到玩乐你还有理了,我告诉你,今天你就给我反省,什么时候知道错了,什么时候可以吃饭,要不就别吃饭了。”
苏老爷子家这是又打又闹,又喊又叫的,幸亏是关着门的,要不然家丑都被全村人听了个精光。
最后那些银子被苏老爷子收了起来,并且以后苏老太太都不让苏老太太管银子了,这让苏老太太憋屈的很,甚至有些怨苏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