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梁策今日在这别院里请了这么多人就是想好好热闹一下,结果呢,他这会整个人都想炸了,这孟炀是从哪冒出来的,好端端的他来什么别院,还有,这孟炀跟他是有什么仇什么恨啊,什么都要跟他过不去。还故意故意的,看这小子一副人畜无害的,这心可真毒,太毒了,怎么越想他越冒火,这孟炀整场拽着陈墨不放就算了,这都要出门了还拽着她,他本想跟陈墨说两句话都没机会,真的是要被气死了。
梁策坐在一旁郁闷得很,刚好梁帷也将汉王送走回来了,瞧着梁策的样子哑然失笑,“你这是怎么了?还跟一个孩子计较上了?”梁策瞪了梁帷一眼,“你见过二十多岁的孩子?而且,这孟炀要是个孩子我倒是就放心了,可这孟炀不简单啊……”梁帷收了笑,“是,这孟炀是不简单,上面有两位兄长,下面还有两个成年的弟弟,却有本事把自己的位子把牢,虽说只是个安平王,实际上却只差太子的授印了,小小年纪还真了不得。”
梁策亦点头赞同,“上头的两位兄长可都是有所作为的人,尤其南平王孟郯,周边的小国对他可是闻风散胆,再加上还有个孟炤也是辽国百姓都知道的人,这两位可都是不得了的人物啊!不过再怎么了不得,孟炀就算凭着他母亲也登上这个位置。”
以前辽国周边的部落小国隔三差五的来挑衅,辽国附近的百姓也一直在水深火热之中,辽国的君主也派人去清缴过,可是这些部落小国太狡猾了,他们的生活本就是四处游走,就像老鼠一样,严肃正规的军队被他们耍得团团转,这个问题很多年了,辽国都束手无策,直到南平王第一次清缴,让这些人对辽国有了一个新的认识,第一战孟郯就将这些长期骚扰辽国百姓的人打趴了,尸体直接垒成墙,并没有半分手软,乃至后来都称他为‘地狱来的人’,在后来的不少战事里,他都是屡战屡胜,南平王骁勇善战,功绩累累,已经占了不少优势。另一位兄长广平王,提出的‘新政律’也让辽国律法提升了不少,按理来说前面有这两位压着,就算孟炀的母亲是皇后,只怕也没那么容易啊!才二十来岁的孟炀是没什么机会的,可偏偏,辽国的君主却把这样的大权交给他,只怕不仅仅是因为辽国皇后的身份。
梁策道“这皇室里都是争斗,何况这些都是同父异母的兄弟,没点手段他哪里坐得稳。”梁帷问道“他此次前来是为何?”说到这个梁策又有些不愉快了,“据说他此次前来是求亲的,可这皇家适龄的只有阿琪。”这个才是最让他不放心的,梁琪性子不好,远嫁辽国只怕会受不少苦,皇室中还有一位金玲郡主,可汉王年事已高,就这么一个女儿,还把金玲嫁出去,这实在说不过去,所以到时候梁琪是避免不了的。
梁帷拍拍他的肩膀,“别想那么多,也许皇兄也不会允许,再说了,嫁到辽国有什么不好,好好相处,以后还会是你的助力,而且你要更加努力,做阿琪最强壮的后背。”梁帷说是这么说,可心里不比谁好过,梁琪也是他的妹妹啊,但是他只能是这么安慰梁策,这是梁琪的命运,是逃不了的,也左右不了,其实梁帷的心里甚至是更希望梁琪嫁过去,只怕事与愿违,梁暄得防着,梁琪与孟炀若成了,辽国也可能会帮着梁策,梁暄又怎会让其如愿。
本以为这孟炀会无赖到底,没想到出了大门他就放开陈墨了,说是不想给陈墨招来不好的名声,大庭广众的,对陈墨不好,陈墨一直冷着个脸,说实话,要不是顾忌他身份,早就让他头和身子分家了。一被孟炀放开,陈墨头都不回就走了,孟炀在后面热情道“姐姐再见,我会再来找你的!”陈墨示意陈荀快走,找她?算了吧!
孟炀对着已经走远的马车一边挥手一边道“姐姐可真是个好人!”旁边的随从只想翻白眼,这王爷莫不是傻了吧,人家明显都不想搭理你好吧!孟炀回头看了一眼随从,皱眉问道“怎么?你不认为?”随从连忙道“没有没有,只是好奇王爷与她今日才相识,怎么会这么认为。”孟炀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因为她好看啊,长得好看的都是好人,而且她还夸我好看,所以我也是好人。”随从再次想翻白眼,果然王爷都是看脸分人的,还有,人家说你好看是客套话好吧,虽然他确实长得还不错。
陈墨本以为孟炀那句会再来找她的不过是说说而已,没想到才过了两天居然真的又在见了,这次,更麻烦。陈墨本在家中喝着茶,忽然想起林静来,把她放在霜华也有一久了,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于是便换了身衣服去了霜华。虽然又开了几家青楼,可要论起最有价值的还是霜华,霜华有秦筝亲自打理着,对于季云帮助不小。
林静一听说陈墨来了,满脸笑容的跑着出来,远远便见一‘男子’坐在楼上,喝酒听曲。林静欣喜的跑过去,“陈姐姐!”陈墨回头看到林静笑了一下,“变漂亮了。”林静捧着脸不好意思道“真的吗?真的好看吗?”陈墨点点头,不仅便漂亮了,人也变了,又便回那个活泼可爱的林静了。不过现在的林静可不止活泼可爱,跟着秦筝可是学了不少了。
与林静坐着听了会曲,根本没听到底唱了些什么,林静一直在和陈墨说话,就没停过,所以此次她来就是来听林静说话的。陈墨看看时间差不多,便起身离开,一个晚上没停过的林静在陈墨离开的时候多说了一句话,“陈姐姐,谢谢你,能再次给我一个家。”陈墨背影僵了一下,没有回头,“嗯。”
出了霜华,陈墨抬头看了看天空,再回头看看霜华,夜色里,灯笼泛着红色的光,看上去特别温暖。陈墨走在街道上,还有不少人,有些人明显是从霜华出来的,身上还带着酒气,陈墨也喝了不少,清风吹过,头也有点晕了,正快步往家走的时候,忽然脚好像动不了了。
陈墨低头一看,脚被人紧紧抱住,陈墨刚想抬脚踹,那人忽然抬头了,一笑就露出小虎牙,“姐姐~”陈墨挑了挑眉,收回脚,这人一大股酒味,脸有点红红的多半喝多了,陈墨瞧瞧四处没人看着,便甩了几下想把他甩开,可这家伙就像狗皮膏药一样,根本甩不下来,陈墨只好弯腰下来,“王爷?王爷?!放手。”那人居然抱着她的脚好像睡着了一样根本醒不了,陈墨又试着甩了两下,还是没甩开。
陈墨只好拖着他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这家伙抱的那么死,太费劲了,陈墨低头看了看脚边,孟炀一脸傻笑丝毫不受影响,陈墨仰头看天无奈道“你确定要一直这样?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放开我的脚,要么,我杀了你。”最后一句陈墨自然是吓唬他的,这周围她可以感觉到有不少高手,她不会那么蠢。孟炀一听,想了想,放开她的脚了,陈墨刚松口气,动了动手臂,有些无奈的摇摇头,看看紧紧抱着自己手臂的人,正“嘻嘻”的傻笑看着自己,她觉得以后出门应该看下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