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庆阳城里,每个人都在布着自己的局,衡量着什么重要什么不重要,这一场争夺,会改变很多,所以未来是什么样,都是靠自己争取,梁暄,梁帷,陈墨,曾瑁南……他们都有聪明人,都有自己的算盘,所以,这不只是皇位的争夺,更多的是人心的猜忌。
朝中已经几日无主了,到底谁是皇帝,他们也不知道,两军一直在对峙,皇上和王爷都没有露面。梁帷摸了摸身上的盔甲,多少年没动过了。
梁帷笑了,今日他便穿上它,讨伐昏君,还母妃一个公道,当年母妃受了多少委屈,是梁暄母子害死了母妃,父皇的死,定然不是那么简单,不过他已经不在乎了,他会亲手处决了梁暄,所以,不重要了,借口,他足够了。
“众将士可愿随本王讨伐昏君?”梁帷一身银盔甲,格外威武,当年的他就是这个样子的,驰聘沙场,杀敌无数。众将士看着梁帷,仿佛又回到了当年,“愿跟随王爷讨伐昏君!”梁帷想了想,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些兄弟真实。
御书房内,梁暄仔细的擦拭着剑,擦拭好后,一剑刺向旁边的柱子,好像那就是梁帷,“好啊!来啊!我才是皇帝!这梁国天下的主!”曾瑁南站在一旁,垂着头不说话,依照以往,这个是他表现得时候了,可今日的他,却一声不吭。
皇城里已经乱成一团了,梁帷的心腹拿着拿着他的令牌去找陈墨,“陈姑娘,拜托了,请务必一定要快,王爷的私人军队数量有限,抗不了多久的,若是梁暄拿下王爷,那等成王来了,一切都就成定局了,所以,请陈姑娘一定要尽快将这个令牌和信件交到瑧王手里,他离庆阳是最近的,他先来支援,等成王一到,到时候梁暄就不足为惧,讨伐昏君,一举将梁暄拿下,陈姑娘,拜托了,永王现在唯一能信得人只有您了。”
陈墨接过令牌和信件,上面还有火漆封印,“请永王放心,这事交给我就好了,不过,曾将军的事……”那人连忙道“姑娘放心,王爷已经吩咐过我们了。哦,对了,姑娘去康定,千万不能带随从,只怕梁暄要有防备,不好混过去,这也是王爷特意请陈姑娘的原因,劳烦陈姑娘了。”
陈墨皱了皱眉,那人解释道“瑧王那边早就和梁暄疏远了,所以此番,梁暄也必然会防着瑧王,此事事关重要,所以姑娘最好不要带随从去,我们就等着瑧王带兵来扳倒梁暄了。”
陈墨点点头,没说什么,她就在想为什么梁帷就凭城中那点人都敢逼梁帷退位,必然是有什么准备,原来还留了这么一手,陈墨将信放好,他居然敢走这么一步棋,就不怕她此番有去无回吗?
康定,陈墨自然是要去,因为若是等着梁策来,那一切就成定局了,她的仇人不止曾瑁南,梁暄也是这其中之一,没有他的允许也不会这样,所以她不仅要杀曾瑁南,还要梁暄沦为阶下囚,所以最好就是让梁暄和梁帷狗咬狗。
陈墨收拾了留了封信给季云,便带着徐昭离开了,梁帷的手下说得有道理,因为瑧王的事,她也知道些风声,所以就带徐昭更为把稳一点。
至于陈墨留信给季云,是她不能确定,此去到底会如何,所以,她给季云留信是留个底,既然梁暄来这么一道,陈墨自然要有点别的安排,曾瑁南在这皇城里莫名其妙消失了,陈墨怎么可能放过他,掘地三尺,她都要把他找出来,要了他的命!
下属回来复命时,梁帷跟陶固在一块,“王爷,已经走了。”梁帷点点头,“下去吧,我跟丞相大人在说事。”陶固微微皱了皱眉,走了?什么走了?
争夺皇位才刚刚开始,今日梁帷就把他找来,陶固听来听去,虽然梁帷没有直说,但要表达的就是一个意思,如果梁帷不能等到梁策,那么,陶固要主持朝局。
陶固有些疑惑,他将一切事宜交给自己,怎么像交代后事?看来此番梁帷是想和梁暄来个不死不休了,既是如此,陈墨是不是该提早动手?近日都没见到曾瑁南,太不对劲了,会不会梁暄还有什么后手?此事还是提早知晓陈墨比较好。陶固回丞相府没多久后,就秘密离开了丞相府去见了一个人,季云。
“什么?陈墨去了康定?”陶固有些奇怪,康定……陶固恍然大悟,瑧王就在康定啊!季云道“是,梁帷让她去康定找瑧王。”陶固不说话,皱着眉不知在想什么,季云也有些担心,是不是哪里有什么问题?
陶固这会脑子有点乱,他得好好理理,梁帷让陈墨康定找瑧王,可是瑧王来了,会站哪一边还是个定数,皇室之中的事,他多少还是清楚些的,而且瑧王虽说一直留外,可是他也是皇子,皇室中人,谁没有野心,梁帷到时候和梁暄早已斗得两败俱伤,他怎么会引狼入室?
陶固越想越想不通,而且,既然瑧王跟梁帷早已串通一气,那梁帷怎么会选择破釜沉舟,将一切交给他来主持呢?梁帷不是应该拖延时间,等着瑧王来吗?
而且,从一开始,梁帷的做法就有些偏激,让陶固很不理解,梁帷似乎一直吸引着梁暄,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这太不对劲了,这都不是梁帷的行事,这么反常,这件事情觉不只是像他们想的那样。
季云听着陶固的分析,梁帷是并不打算找瑧王来做救兵,那为何让陈墨……季云猛然起身,陈墨!康定肯定有人等着陈墨跳进去!季云有些慌张,他有种不好的预感,陈墨此行必然有危险,计谋,这一切就是梁帷的计谋,他怎么会放过陈墨?!
虽然季云慌,但他脑子是清楚的,陶固离开时,季云便派人跟着陶固走的,季云说,关键时期,不能有什么意外,陶固目光暗了暗,最后还是点头了。
陈墨有危险,季云怎么可能坐的住,在他心里,陈墨一直都是放在第一位,还好,庆阳离洛城的距离并不远,只希望一切还来得及,还赶得上,陈姑娘不能有事,他决不能让她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