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梁暄终于出声了,“够了!吵吵闹闹像什么样子!”陶固道,“皇上,这事不管如何,臣都不赞同,请皇上三思!”说完便退回去,该说的他都说,再说也改变不了什么。陶固态度强硬,曾瑁南连忙道“……不是,皇上,此事……”梁帷道“行了行了,说来说去还不是为一己私利,我都听不下去了。”
群臣各说各的,曾瑁南顿时哑口无言,他再一次感受到了无奈。梁暄不知在想什么,过了一会才道,“此事就这样吧,不做议论了,至于赈灾的事,丞相既然清楚就交给丞相了,退朝。”不意外,一开始陶固的出场就意味着曾瑁南不会如意的。当然如果陶固没有插手,那么曾瑁南这次无非就是几句话的事而已。
下了朝,曾瑁南回到将军府后,将军府就没有清净过了。曾夫人听着那边动静太大,问身边的丫鬟,“这是怎么了?”小丫头去看了一下,过了一会跑回来道“将军心情不好。”曾夫人急忙要过去,可是走了两步停住了,小丫头问道“夫人怎么了?”曾夫人摇了摇头,“没事,不去了。”
晚上,于冉来找陶固喝酒,于冉问道,“今日老师为何要阻止呢?”其实于冉知道,事情并没有那么复杂,当然那是在陶固没说话之前,一句赈灾,整顿作风,就过去了,虽然有不妥,但是出发点是好的,想必曾瑁南也是这么想的。
可是陶固一说话这个事情就变质了,他把这些存在的小问题无限放大,在引导着群臣的思想往另一个方向,所以事情的严重是从陶固说话开始,当然于冉的第一句也很重要,这是一根导火索,陶固摇手,于冉一时不知道要反驳什么,忽然想到的结果张口就说出来了。
其实梁暄也知道,他也完全可以同意曾瑁南,只是,陶固说了话之后,他堵不住悠悠众口,他顾虑太多了,他害怕,害怕将来哪一天,有谁在他面前说他昏庸无能,他没有,他不会,怎么可能昏庸无能,所以他没有再纠缠这个话题,因为这样也显得他无能。
陶固喝了一口酒,眯了眯眼,一脸陶醉样,“啊,这个酒爽!”于冉不死心又问“为何啊?”因为他知道,依照老师的性格,如果不是有什么事,老师绝不会这么让曾瑁南下不了台的。陶固很认真的想了一下,“我这么做事有我的原因的,从今以后,朝堂之上,你不必听我的,你觉得对的你就去做,要是觉得不对的,你就避轻就重。”
于冉问道,“老师可是有什么事?”陶固道“没事,不过是答应了别人点事,没什么大问题,我不过是怕你太直了,有时候为了附和我而得罪人。”以后也许还会发生类似的事,可是于冉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做到这步,于冉很努力了,他不想因为自己误了于冉。
陶煦看着他俩摇了摇头,今日朝堂上发生的,他也听说了,没想到父亲怼起人来,这么厉害。陶固拍了陶煦脑袋一巴掌“笑什么笑?什么都不懂还笑!”陶煦连忙笑到“是是是,什么都不懂。”
陶固问道“你可认识那个陈墨?就是金玲经常提起的那个。”陶煦点点头,“认识啊,见过几次,爹怎么会问起她?”陶固道“什么样的姑娘?”陶煦道“为人不错,挺好的,就是不爱说话。不是,爹,你问她干什么?”陶固道“没事,问问,去去去,去陪金玲去,跟我们两个老头子坐着干啥!”陶煦跟于冉打个招呼便离开了,于冉一口酒喷出来,什么?!老……头子?!陶煦面带笑容离开,他还更想陪着金玲呢,跟他们两坐着有什么意思。
曾瑁南憋了一肚子气怎么会甘心,这样都能瞎猫碰到死耗子有人阻拦,他倒要看看她陈墨运气能好到什么时候!曾瑁南吩咐了几句,他就不信她区区一个女子,到底有多大的本事,他竟然讨不到一回好,这次他直接来硬的。可是曾瑁南这么想,只是为了给自己打打气,他心里已经没底了。
季林正在和几个外来的商人谈生意,跟在他身边的人匆匆跑来,低声在他耳边言语了几句,季林脸色大变,“什么?!”来人面色也有些难看,“小管家,现在这个情况怎么办?”季林皱着眉沉默了一会,“先不管,他们要抓就抓。”来人道“这……不会有事吗?”季林恢复冷静“没事,下去吧,按我说的做。”人走后,季林继续谈生意,没有丝毫受影响。
季林谨记陈墨说过的话,他不会插手,虽然有些担心,但是这也不是他插手就能解决的,所以,静观其变。季林这边消息才过去,陶固那边的消息也就到了,“什么,直接抓人?呵呵,他曾瑁南胆子够大啊!招呼上去,让他们立马放人,不然我一句话也够他们折腾的了,还有,直接说明,陈府的人只要没犯错谁都不能动,但是至于我是谁,就让他慢慢猜好了。”
陶固翘着二郎腿一晃一晃的,跟我斗?哼,就曾瑁南那点技俩,他也十有八九是逼急了吧,才会狗急跳墙出此下策,他挺好奇,这陈墨到底做了什么,能把曾瑁南逼到这份上,都已经不管不顾了,还是跟梁帷最近的动静有关?梁帷这人,他虽然不看好,但起码比梁暄强。
这不,上午玉锦楼关门了,不知犯了什么事,很多人都被抓走了,曾瑁南倒是想直接动季林的,奈何陈府不是他们想进就进的,而且他手下的人还没进得了陈府,就被人给挡回来了。下午时,玉锦楼又开门了,还是该干嘛干嘛,曾瑁南做得了的,陶固何尝不是一句话的事。
刘大人更是直接亲自登门将军府,很简单就是来告诉曾瑁南,别折腾了,这陈府有人护着,曾瑁南动不了的,曾瑁南也听出了其中的意思,护着陈府的也是个大人物,曾瑁南能用的权利他也能,而且警告曾瑁南在不停手,他还要拿这件事情做文章,朝堂上位够他喝一壶了。刘大人是又是劝又是开导的,只希望曾瑁南不要任性了,两边都是大人物,刘大人当真是谁都得罪不起,夹在中间,好难做人。
曾瑁南气得直咬牙,是谁?到底是谁,其实他心底已经认定是梁帷了,梁帷,他真的要夺谋篡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