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阳的消息一个接着一个的来,陈墨的行动也跟着一步一步来,江南那边似乎有着微妙的变化,梁帷的人陆续慢慢撤出江南,陈墨有些不懂了,难道梁帷是想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江南是个是非之地,尤其是梁帷更为清楚,这个地方有多复杂,不然他当初也不会把江南把好。
可正因为江南是个是非之地,梁帷想做皇帝,就更要明白江南的利弊,可是他这样把人撤走,不光是为了怕被人知道背个造反的名头吧……陈墨站在窗前好久,现在的江南,要说厉害,除了不为人知的,自然要数季云了,可是梁帷是对这些底细最清楚的,季云……陈府……
陈墨尽管一开始就防着梁帷,可是有些也是无法避免的,季云已经被她偷偷调回庆阳了,她在猜,梁帷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江南这一块上,梁帷算是对她知根知底了,莫非,梁帷是想……陈墨紧紧皱着眉头,会吗?也许会,扳倒梁暄,就算梁帷暂时动不了她,但绝对不会留着她,那么她就两种选择,要么对梁帷俯首称臣,要么跟梁帷死磕到底。显然第一种是不可能,那么梁帷会打什么算盘呢?他把人撤出江南,留季云独大,看来是打算要对付她了。
陈墨写了封信让人送出去,江南这块大肥肉她怎么可能放弃掉,同样的,梁帷打的算盘,她也在打,首先,她不可能会让梁帷抓着她的把柄,第二,她不只是商人陈墨,她还是墨门的陈墨,她可以有两个选择,要么,换个身份活,要么,梁帷也不能拿她怎么样,只不过是麻烦些而已。
陈墨从武林大会结束后,一直待在这也并没有着急着回庆阳,她来这一趟,不单单只是露个脸,叶家之前在这里有个分坛,后来叶家遭遇变故,树倒猢狲散,其中还有人就总想捞点什么。
陈墨既然来了,这事自然就要妥善处理,叶婉儿想要重新拉起叶家的大旗,就得一步一步来,叶家当年和离愁宫对抗,也是有不少分坛,这些分坛都是叶家站住脚的根本。
而距离岐山最近的这个分坛,便是极为重要的,也复杂,就是因为离岐山近,所以多少人盯着,也是因为离岐山近,这对叶家是有很大的好处,所以陈墨自然要留在这里坐镇,董未和陆淼被她派回鰩山了,董未现在有了孩子,难免会有点分心,所以最好的就是她留下来。
陈墨许久没出房门了,徐昭皱眉轻轻敲了敲房门,陈墨打开门,徐昭站在门口,“陈姑娘,没事吧?”陈墨摇摇头,“下去走走吧。”徐昭点点头跟在后面。
陈墨一身素色,手中一把轻罗小扇,一改往日的霸气,一副小家碧玉的模样,这扇子,还是文宁送的,还别说,陈墨挺喜欢的,虽然她不喜欢这个样子,可总会也需要遮掩一下的。
陈墨停住脚步,徐昭也停住了,陈墨看了看他,徐昭挠挠头疾步跟上,徐昭也一副富家公子的模样,只是面庞清秀,看着还是个腼腆的小公子。陈墨和徐昭并排走在一起,徐昭比陈墨高着小半个头,陈墨垫了垫脚,笑了一下,徐昭现在的身体似乎比以前结实了不少了。
陈墨也就随便逛逛,她知道徐昭是怕她有心事,所以便出来随便走走,陈墨喜欢清净,所以也不往人多的地方走,就是一个劲的瞎逛,往前走已经没有路了,陈墨看看,都是些旧房子,那就回头吧。
忽然陈墨停住了脚步,徐昭也看向陈墨,这空气中,有一股血腥味,陈墨看了看那些旧房子,墙角落了一块帕子,上角绣着个雪字,陈墨看着有些眼熟,似乎想起了什么,皱了下眉,朝那些旧房子走去。
血腥味越来越浓,地上倒了个护卫,已经死了,陈墨果然没记错,这是落雪山庄的侍卫,陈墨曾经和他们朝夕相处过一段时间,这身打扮也在熟悉不过了。陈墨再往里,地上还倒着好几个,一群蒙面黑衣人将几个人团团围住,被围住的正是廖雪和他的丫头。
地上躺着的是落雪山庄的人,不过都是死人了,还有三两个护卫护着廖雪,绿芙举着匕首护着廖雪身前,脸上还粘着血,像一只受了伤还龇着牙拼命的小狗崽,廖雪很害怕,有些狼狈,但还是伸手去拉绿芙,还别说,其实廖雪一直都是个单纯的女孩,除了有点大小姐脾气,还是挺善良的。
这应该是牵扯到一些江湖恩怨吧,每次来岐山的人都五花八门,不管什么人总有些恩恩怨怨,可能这廖雪也是被牵扯进来的吧,陈墨看了一眼四周,廖斐人应该不在这,不然也不会让廖雪这么害怕。
“谁?!”陈墨并没有刻意隐藏,这群黑衣人很快发现陈墨了。陈墨的扇子掩住了下半张脸,缓缓走了过去,其实她就根本没躲,刚刚只是一直站在不起眼的地方而已。
廖雪也注意到这边了,先是眼里有些欣喜,转而又是害怕,“姑娘快跑!他们是坏人,你别过来!”确实,陈墨这副打扮,就一良家女子,未经世事。
黑衣人紧紧盯着陈墨,相互使了个眼色朝陈墨走来,他们这次的命令,是活捉廖雪,因为廖斐手中有一样东西,是他们需要的,无关的外人,自然不能留活口。
见黑衣人走过来,陈墨定住不动了,“你们别过来,我可是有人的。”黑衣人并不理会,因为他们觉得不需要,手中的剑就是最好的回答,他们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啰嗦,若是廖斐赶来,任务就失败了。
剑还没到陈墨跟前,就被人挡住了,一面容清秀身着华服的公子哥挡在陈墨前面,一剑就要了那人的命。绿芙紧紧盯着陈墨这边,看来有希望了,小姐万万不能落到这些人手里。
“你是谁?”黑衣人没有再进攻,而是询问,因为这个少年让他们有些忌惮。陈墨反问“你们可知这姑娘是谁?”黑衣人回头看了一眼廖雪,“落雪山庄的。”陈墨问道“为何?”黑衣人摇摇头,“我并不知道,不过,你我井水不犯河水,姑娘还是莫管闲事。”
陈墨并没有问他们是何门派,当然问了,也许也不会说。陈墨道“那如果我要带走她呢?”陈墨指着廖雪。黑衣人的剑提了起来,“恕难从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