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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查

  这些事情了了,周染濯和夏景言又开始瞒着对方互相琢磨着那天晚上的刺客到底是谁,谁派来的?又该怎么揪出来呢?

  周染濯开始询问自己的身边人,尤其是那天晚上与刺客交过手的人,顾允当然是第一人选。

  可是顾允来的那天说话竟然是结巴的。

  “阿允,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嘛,有什么可瞒着我的呀?”周染濯突然就明白了,顾允这是心里藏着事儿呢。

  刺客……蹊跷。

  “表哥,我……”

  顾允自然是想要替舒元愈隐瞒,他确实察觉到了那日刺客的功法与舒元愈几乎是一样的,但是这并不能作为直接的证据指控舒元愈,况且他也不希望舒元愈会与他们兄弟几个反目成仇,纵使周染濯相信舒元愈,这也会变成周染濯心里的一根刺,天知道夏景言在周染濯的心里有多重要,但是顾允突然发现自己并不是一个撒谎的好手,尤其是在周染濯面前。

  正说到这儿,一个让顾允更加惊恐的声音却出现了,是救赎,也是地狱。

  舒元愈来了。

  还没有进门,他就已经开始说起话来,“阿允,你没什么好隐瞒的,就像染濯说的,有话就说嘛,我们之间哪有什么秘密呢?”舒元愈走到了周染濯的身前,“染濯,阿允跟我提过,那天晚上他与最后一个刺客交手,那个刺客的所有功法跟我都是一样的。”

  “元愈!”顾允的神色慌张,他是万万没有想到的,舒元愈竟然敢在周染濯面前承认这件事,这不更引人怀疑吗!

  但是舒元愈又怎么可能是傻子呢?承认了,这不才叫打消怀疑吗?

  “我早都跟你说了,不是我,既然不是我,那我也没有什么不敢承认的,染濯,我不知道究竟是谁偷偷学了我的功法,我也知道这些都很难学,一时半会儿恐怕是学不会的,这定是有人早有预谋,你我分别这么多年,在外人眼里,我们早就已经是分道扬镳的了,他们离间咱们兄弟几个的关系,从我入手那自然是最好不过的,我知道让别人偷学了我的功法这是我的错误,但是你放心,我一定会揪出这个人来,还皇嫂及楚宜楚枫一个公平。”

  在此期间,周染濯都没有说一句话,他似乎另有打算,又好像是全然的信任舒元愈,总之没有人猜的透他要做什么,包括舒元愈。

  “染濯,我心里虽然怨恨夏景言,但是毕竟她肚子里怀着的还是你的孩子,我就算想要害她,我完全可以等到她平安生下孩子之后,况且我曾也答应过你,她不犯我,我绝对不会犯她,你信我吗?”舒元愈早就已经想好了如今的对策,他的每一句话说的都是那么的顺畅,好像刺杀这件事真的跟他毫无关系,他是被诬陷了。

  周染濯这才开口,“我自然是相信你的。”

  周染濯笑了笑,舒元愈这才松了一口气,顾允的神色也稍稍地缓了缓。

  但是他们谁都没有注意到,夏景言不知何时来了,如今的她站起身来都很困难,走的每一步更是轻轻的,悄无声息,周染濯他们自然不会发现,夏景言躲在帷幕后,悄悄地听了,却什么都没有说,她看到了周染濯最后对舒元愈的那个笑容,在顾允和舒元愈看来,那是周染濯绝对的信任,但是在夏景言看来,周染濯的那个笑容那么的古怪……

  看来周染濯心里有事。

  夏景言没有发出一丝的声音,悄悄地退了回去。

  傍晚,朝臣们突然有急事禀报,周染濯又撇下了夏景言和孩子出去,趁此时,夏景言也该按照自己的方法处理一些事情。

  “朝芽,慎儿,你们帮我抱一会儿孩子,我得去个地方。”夏景言的神色温和,让人根本想象不到她是要去做什么。

  陆朝芽和慎儿很快的答应了,夏景言则吩咐天竹阁的人抬了一个暖帐,直直的把她抬进天竹阁的集堂去。

  不出所料,集堂里正热闹着呢。

  赵且臣那个急脾气,一生气把整个独龙阁的人都框了过来,敢动夏景言,简直就是狠狠的戳他的底线。

  独龙阁的门主以及剩下的五位长老全都跪倒在赵且臣的面前,但是再怎么求饶都没有用,赵且臣就是要取他们所有人的性命。

  “且臣哥哥,且慢。”

  独龙阁的那帮人听到夏景言的声音,简直尤闻天籁,如同救星临世,他们立刻换了方向,冲着夏景言暖帐的方向直直地磕头。

  赵且臣这才把手中的刀放了放,看着手下人把捂的严严实实的暖帐抬到了集堂的最上方,还好还好,他们做事还算仔细,整个暖帐被白纱布围了个严严实实,简直是一丝风都透不进去,而且这么小小的一个暖账,却有七八个人来抬着,夏景言躺在里面一丝抖动都感受不到。

  “言儿,你怎么来了?你放心,我不过是吓唬吓唬他们罢了,真凶还未曾找出来,我总要还你一个公道。”赵且臣上前去和夏景言说话,只见夏景言从中递出一只手来,赵且臣也赶忙上前拉住她的手。

  “且臣哥哥,你进来,我有话跟你说。”

  夏景言的声音就像快喘不上气来似的,知道这次早产夏景言伤了根本,赵且臣也就不敢犹豫怠慢,连忙将暖帐拉开一个小角钻了进去,暖帐里果然是夏景言那副憔悴的面容,暖帐太小,赵且臣也就只能蹲在夏景言的身边。

  “怎么了?”赵且臣问。

  “不是独龙阁的人。”夏景言答。

  赵且臣怔了怔:“不是他们?那是谁?言儿,你之前不是说,与你对抗功法的人和独龙阁的招数是一样的吗?我专门叫人去搜刮了独龙阁的典籍,这种招数确实是他们独有的,而且是只有长老及以上的人才能学的,旁人是见都见不到的。”

  “这次不一样,我之前确实是想的有些差了,那个时候慌张,没有多想,看着这招数像,便觉得一定是独龙阁的,但是他们还是有一些纰漏的,独龙阁向来严谨,他们杀人所用的锁链都是一次一换的,怎么可能有这种锁链上有磨损的情况,还再拿出来用呢?且臣哥哥,他们和咱们天竹阁不都是一样的吗?你应该是了解的,我也不愿信独龙阁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那几个人那么着急的承认他们是独龙阁的人,哪家长老或是门主会这么没脑子,如此轻易的就暴露了自己的门派,就不怕有失误,日后被追杀吗?”

  “你的意思是说,终究还是有旁人的?他们在陷害独龙阁,为什么?”赵且臣也似乎反应过来了些,也确实是自己太过于着急夏景言的事情了,以至于差点被人耍弄了去。

  “你想啊,我们天竹阁自从在加入朝堂的纷争之后,与咱们相交的江湖门派就越来越少,敌对越来越多,那个人最主要的目的是除掉我,我身后还有天竹阁,未免后患无穷,他定是要处理干净的,如今和我们交好的门派那么少,其中最强的就是独龙阁,如果你因为我的事情除掉了独龙阁,那剩下的帮派自然是不寒而栗,渐渐的就会攀附其他门派,从而远离我们,剩下的就只剩敌对的门派把我们全体除掉了吧……”

  “真是够狠毒的!”赵且臣的脸色一阴,“言儿,那你说咱们怎么办?”

  夏景言的心里早有打算,解释清楚后便要坐起来,赵且臣看到连忙上前扶着,让夏景言靠到自己的身上,而夏景言则是轻轻的撩开暖帐的一角,让帐外的长老们都看到自己。

  “独龙阁的门主和几位长老留下,其余众人全部扣留,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放他们出来。”夏景言的声音极其细弱。但是却不乏威严和令人恐惧。

  天竹阁众人立刻听令,将其余的人都拽了出去,集堂里瞬间冷冷清清的,只剩下这么几个人,独龙阁的门主和几位长老依旧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下等候发落,他们倒是真的觉得是有门派里的弟子或者是哪位长老贪图,为了钱财谋害夏景言,恨不得将这个害了全门的人揪出来千刀万剐。

  “言儿,你不是说不关独龙阁的事吗?”

  “门主及几位长老不必担忧,本宫自然信任几位的清白,但是有些事情总还是要问问几位长老清楚的,放心,只要据实答复,本宫不会把你们怎么样的。”

  “皇后娘娘尽管问就是了!我等自然把所知的全部告知皇后娘娘!”独龙阁门主立刻接话。

  夏景言点了点头,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在一个人极尽害怕的时候,他是没有那种心思学会骗人的,而独龙阁门主生性胆小,当初也是夏景言一手扶上位的,也别说什么他对独龙阁不够义气,纵使是在江湖里,谁又没有自己的利益呢?

  “近五年以来,阁中有没有进入过新的弟子?尤其是那些可以得到几位长老或者门主真传的弟子?”

  锁链附身,独龙阁的秘术,除了这几位长老和门主能够学到,其余的恐怕也就只有他们的真传弟子了,那个招数那么像独龙阁的,也不是什么偷偷学就能学会了的,总还是会有人刻意接近独龙阁,总之这件事和独龙阁绝对脱不了干系。

  独龙阁的那几位面面相觑,像是有些难以启齿。

  “几位有话不妨直说,没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若您几位觉得为难,只需附身悄悄地告诉本宫即可,到时本宫处理了那幕后黑手,自然不会给几位找麻烦,也不会亏待了几位。”夏景言可以看得出,跪着的这几个人渐渐的都脸色铁青起来,看来是真的有关系了。

  “回皇后娘娘的话,我等确实都有真传弟子,但您要说是近五年刚进的,二长老在三年前确实收了那么五个弟子,只不过如今只留下一个。”

  独龙阁的那位门主说着,他的脸色一会儿发青,一会儿发白,这会儿估计也是因为愤怒,也顾不上什么害怕了,语气不再那么颤抖,仿佛已经敲定了真正的凶手是在陷害他们独龙阁。

  夏景言的眉头皱了皱,收过五个弟子,现在却只剩下一个,而攻击自己的人数又正好是四个。

  “那另四个人呢?”夏景言问。

  “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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