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原来
元宝叫苦不迭,天还没亮呢,他就被卫焘叫了过来,二话不说就开打。他肚儿里还没食呢,先是挨了一顿揍。
眼瞅着现在天都亮了,卫焘也没有要收手的打算。
元宝手臂都没劲儿轮起来了,前胸直接挨了一拳,“噔噔噔”后退了好几步,“噗通”一下躺到地上,不论卫焘怎么踢他,他都不起来了。
这大冷天的,经过这样一番折腾,卫焘身上腾腾冒着热气,见元宝装死冷哼一声便走了。
元宝支楞起脑袋一看,见卫焘真的走了,便向元吉伸手过去。
元吉正要过去,没想到被宝儿抢了先。
元宝警惕的看着宝儿笑容满脸的模样,借着他的手站了起来。
宝儿还笑着,直把元宝笑的心里发毛:“你这是干什么?”
宝儿挠了挠头:“那个,你身手可真好。”
元吉立马窜了过来,推开宝儿:“那还用你说?”
宝儿也不生气,看着元宝:“我拜你为师,你能不能教我武功?”
王恒身手也不错,但是跟元宝比起来还差很多,他刚刚可是亲眼看见元宝的招势了,虽然多数被打的时候多,可那身法滑不溜秋的像个泥鳅,要是换成他,没过两招他就得被打的落花流水。
元宝吓了一跳:“我可不会教人,”说罢,怕宝儿觉得他这是托辞,便看了一眼元吉,“诺,他我都没教会,不然怎么会连你弟弟都打不过。”
元吉一听,立即就要反驳,却被宝儿作势要跪给吓着了,还好元宝手疾眼快的拦住了。
元宝想了想道:“我可以教你,但不当你师父,你能学多少就看你自己了。”
“好!”
…
周岚跟卫焘一起吃完早饭后就去向周廷梧和沈氏告别。这一顿饭吃的一如往常,一点儿也没有异样之处,同样的二人都很安静。
知道周岚要离开,沈氏又哭了好一会儿,又给周岚几个四四方方的妆匣,里面是白花花的银子,让她留着日后用的。
周岚也有些感伤,直到坐上马车,整个人还有些暮暮沉沉的没有缓过劲儿来。
卫焘则是一上马车就开始躺在那里睡觉,起初周岚还以为他是闭目养神,可没过一会儿便听见他的呼吸声渐渐平缓了。
难不成真是一夜没睡?
等到了卫家,晏氏又是给周岚请大夫,又是让人炖补品的,折腾了好大一会儿二人才有机会好好说话。
眼下卫焘被卫茂承叫走了,屋里只剩下周岚跟晏氏两人,婢子也都去了外间绣花样去了。
晏氏先是叹了一口气:“还好焘儿娶了你,可真是我们卫家的福分。”
周岚一愣,对晏氏的看重有些受之有愧:“母亲言重了。”
晏氏笑容温和,拍了拍周岚的手背,拿起筐篓里的绣绷慢慢绣了起来:“不是我言之无物,焘儿他想一出是一出,做事又全凭喜恶,要是娶了个活宝,这俩凑一块不把房顶掀了都不会消停。”
周岚坐在火炕上,手拿一跟竹丝逗弄着放在桌子关在鸟笼里的鸟儿,闻言笑了笑:“怎会,夫君虽然看着性子捉摸不定,实则心中自有思量,绝不是冲动的人,母亲不用担忧。”
晏氏嘴角一抿,高兴的笑了。谁不愿意听人夸自己的儿子呢?
可是末了又叹了一口气:“岚儿,你兴许是不知道,你可有仔细想过之前你我二人因广济寺一事一起逃命的事?”
周岚的手一顿,笼中的鸟儿歪了歪脑袋用喙啄了一下竹丝,周岚将竹丝放到一边,鸟儿扑腾了两下翅膀吱吱叫了两声。
“想过,后来儿媳也见到夫君当街抓到了叛贼逆党。”当时还溅了她一身血……
晏氏却摇了摇头:“那叛贼逆党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儿,指谁谁嘛。”
周岚看着晏氏:“母亲知道什么?”
晏氏没有想要隐瞒这件事,经过昨天宫里那件事,她觉得她应该告诉周岚。
“这幕后真凶被焘儿抓到,那不过是别人想要做给世人看的罢了。真要刨根究底的去查,拔出骨头连着筋,到那时,奉旨办事的大臣一个个都捞不着好,所以这最后,哪怕有些人心里都门清,也会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就在这件事告一段落之后没多久,焘儿就在吟春楼打了六皇子。”晏氏早就收敛了笑容,神情有些严肃的看着周岚。
周岚闻言心中一动:“母亲是说……”
晏氏点了下头:“广济寺一事都有谁参与其中我不知道,但六皇子是板上钉钉的。焘儿虽然平时没规矩,又任意妄为惯了,可也不会没有理由就做出在吟春楼,当着百姓的面打皇子的事情。”
“我一开始也以为是焘儿混账,可是老爷与我说不是焘儿混账,他是知道六皇子要害我,所以想要为我出气,因为我才会去打六皇子。”
“可是,六皇子为什么要这么做”周岚问道。
“岚儿有所不知,六皇子从小就爱哭,所以焘儿自小就跟六皇子处不来,长大了更是少有来往。只是在广济寺那件事发生之前,焘儿不知怎的打了六皇子,不过这事之后他又去皇上面前将这件事说开了。许是心存怨恨,才会派人去往广济寺想要害我。”
周岚点了下头。当时听说卫焘在吟春楼打了李烨的事,还道少年轻狂胆大包天。没想到其中却是因为这个,也怪不得卫焘那么生气,选择在众目睽睽之下打李烨了。就像刚才晏氏说在广济寺一事发生之前,卫焘打过李烨的事,她就没有听说过。
晏氏一脸慈爱的看着周岚:“跟你说这些,也不为什么。只是在昨天知道宫里发生的那些事情之后,我想,焘儿他对你是不一样的。”
周岚一愣,垂下眼睫。
晏氏当她脸皮薄,只是眼睛看了看周岚的肚子,心里又是一叹,这得何年何月她才能抱上孙子……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这种事强求不得。
…
上京的一家酒楼临街的房间里,阮南飞看着街上行入眼帘一道熟悉的身影,双手背后,回身笑看着桌前的二人:“要我说,这张清可比你这指挥使更像指挥使。听见这几天外面都在怎么对你口诛笔伐了吗?再这样下去,我看张清就将你取而代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