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请你自重
荣锦绣不怕她们作妖,就怕她们按兵不动,那才难对付。
林妙心正尴尬之际,荣锦绣笑笑,奶声奶气的道:“林姐姐,我让玄墨哥哥送你出去好不好呀?绵绵的讨厌妹妹来了,我要是不见她,她会跟爹爹告状的。”
刚从袖子里拿出蟋蟀盒子的谢玄墨:……
不是!
小绵绵你把玄墨哥哥当成什么人了?
林妙心当然很满意这个安排,含情脉脉的看向谢玄墨。
谢玄墨:想拒绝。
但是……
荣锦绣在他怀里,眨巴着一双可怜兮兮的眼睛,目光之中似有恳求。
他叹了口气,认命的将荣锦绣放回凳子上,将装着蟋蟀的盒子放在石桌上:“拿着玩儿,哥哥一会儿再来找你,你可别睡着了,等我知道吗?”
他出宫一趟其实也不容易,得经过重重的宫人回禀,要上告父皇、母后,得到允许方可。
这个时候他就很羡慕晋王和端王了,早早封了王,建了王府搬出宫,想什么时候出门就什么时候出门。
荣锦绣装作没听到,转头去和方嬷嬷说话:“让她进来吧!”
谢玄墨将小绵绵不耐烦的态度归结于,最近林妙心来得太频繁了,害得他和绵绵相处的时间急剧减少,现在绵绵对他都没在行宫时那样亲了。
没错。
之前好几次,他来找荣锦绣,发现谢菲儿与林妙心都在,所以故意没露面的。
外面所传的流言,他不是不知道。
只不过看在林太医为绵绵遮掩受伤一事,又是母后培养出来的中宫势力,所以才给三分薄面,没有打林妙心的脸,省得林老太医难堪。
没想到,这个林妙心野心还挺大。
在她的“有心无心”之下,流言竟然传得越来越真了。
连父皇昨天都还在问:“墨儿,你真的想娶林太医的孙女儿为正妃?那绵绵怎么办?”
母后更是将他叫过去,痛骂了一顿。
他正攒了一肚子的不满,想让林妙心知难而退,以后别再来打扰绵绵了。
树荫下,少年身姿挺拔如玉,容颜盛世无双,不苟言笑,冷漠异常,却也俊美绝尘。
少女浅笑吟吟,与少年并肩同行。
日光柔和的撒下来,斑驳的光影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好长好长,很是般配。
荣锦绣看了一会儿,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酸酸的,眼睛也很痛。
“大概是在外面,光线太强烈了吧!”
她自言自语了一句,便对芙蕖道:“拿着常胜将军,咱们回正厅。”
芙蕖什么都听荣锦绣的,特别是从那次荣锦绣被绑架之后,她对自家小姐几乎是形影不离。
方嬷嬷领着荣锦月进了芳华院,直奔正厅,也没说去帮小小的人儿拿一下厚重的手抄经文。
荣锦月咬了咬牙,晃晃悠悠的抱着经文,抬脚跨过门槛,差点重心不稳摔在地上。
没有一个人上前扶她。
再看屋中的四个丫鬟,芙蕖坐在矮墩上给荣锦绣捶腿,芙蓉端了把小矮凳坐在冰块边,往荣锦绣这边摇扇。
彩珠在给大小姐剥荔枝,彩月在给大小姐做豆乳冰饮子。
每个人都很忙,都懒得分一个眼神给荣锦月。
荣锦绣闭着眼睛,像只骄傲的孔雀,享受着这理所当然的一切。
“大小姐,二小姐来了。”
一直到方嬷嬷提醒,上首高贵慵懒的小女孩才睁开眼睛。
抬手一个制止的动作,四个丫鬟便同时停下动作,恭敬的退到她身后,并没有给荣锦月请安的打算,只是同时不痛不痒的喊了一声:“二小姐。”
屈辱、愤怒、不甘、嫉妒……
荣锦绣所享受的一切,都是荣锦月梦寐以求的。
她强压下心头的五味杂陈,眼神贼溜溜的四处看,嘴里却说道:“姐姐,我给你抄了一小段《妙法莲华经》,希望你平安健康。”
希望你早点去死!佛祖早日收了你!
荣锦绣看着她愤恨却压抑的眼神,又如何不知她心底所想?
实际上,刚才荣锦月看到的那些,都是她让丫鬟们做给她看的。
只有对这种奢靡生活有了强大的欲望与向往,那荣锦月离堕入深渊,就不远了。
“哦?”
荣锦绣坐直身体,随意翻了翻方嬷嬷递上来的经书:“字迹倒是工整,也就比我两岁时随意写的要差一点点。”
???
荣锦月忍住要爆打荣锦绣的冲动,忍得好辛苦。
她都五岁了,荣锦绣居然拿两岁时候的字跟她比?
这不是故意侮辱人吗?
但她今天不是来和荣锦绣吵架的。
荣锦月微微下垂的无辜眼往上挑了挑:“姐姐可是段嬷嬷和钱先生公认的神童,我怎么能和姐姐比呢?”
等到了七岁,她也要入族学了,薛姨娘已经在打探段嬷嬷和钱先生的喜好,将来让她也博个好名声。
呵!
她可以!
她一定可以超过荣锦绣的。
“呵呵~”荣锦绣不明所以的笑了笑:“那妹妹可知道,这《妙法莲华经》是经中第一,此经中佛理至深,读此经前,信徒一定要对佛陀有绝对的信心,否则读了又不信,乃至谤经,反而可能遭大恶报,不如不读。”
荣锦月抄经,不过是做个样子,每日将那些佛经当成字帖来练,根本没有去深究过经书中的意思。
好多佛经都晦涩难懂,她又不会出家当和尚,要知道佛理做什么?
只是荣锦绣这样说了,她也不好说自己不懂。
抿嘴微微笑,转移话题道:“姐姐,我方才在走廊上好像看到三皇子和一位漂亮姐姐有说有笑的,那位姐姐是谁啊?”
荣锦绣明白了……
她说呢!
怎么早不来送经书,晚不来送经书,偏偏挑在她一般准备午休的时候。
原来和林妙心一样,同样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谢玄墨。
不过荣锦月说,谢玄墨对林妙心有说有笑,荣锦绣是不信的。
莫名的……她对他,就是有这种自信。
荣锦月果然还是前世的性子,逮着机会,就要挑拨她与身边亲近之人的关系。
“这样啊!”她不甚在意的点了点头:“知道啦!你还有事吗?没事我就要去午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