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投壶打脸
“啊!中了中了,有初中壶口,得十五筹,梁思盈好厉害啊!”
“又中了,连中,梁思盈又得五筹。”
“耳倚杆,箭斜倚在壶耳处,得十五筹。”
才刚投了三箭,梁思盈已经得了三十五筹,而且箭箭不落空。
她神色自傲:“咱们共投八箭,你莫说本小姐欺负你,这第四箭,本小姐让你如何?”
“不用。”
荣锦绣一个转身,飞快的抓住三支箭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投向铜壶。
“咻——咻——咻——”
贵女们甚至听到了空气中,因为箭矢速度太快的破空声。
在看到三支箭所落下的地方后,全场鸦雀无声。
震惊!
惊讶!
不可思议!
第一箭:有初贯耳,便是第一箭就中了贯耳,得二十筹。
第二箭:带韧,便是投进壶耳,但是箭头却没有落地,得十五筹。
第三箭:浪壶,便是箭在壶口上旋转了一下成倚杆,得十四筹。
三箭,共四十九筹,比梁思盈足足多了十四筹。
“咻!咻!咻……”
众人还来不及惊呼,紧接着的五支箭矢,又以破竹之势,纷纷投向铜壶。
龙首!骁箭!倚杆!耳倚杆!龙尾!
八支箭,箭箭不落空,竟是投了个全壶。
“好!”
“啪啪啪啪……”
不知是谁,带头鼓起了掌。
“啪啪啪……”
更热烈的掌声在人群中爆发,不少与梁思盈不合的千金们带头惊呼。
“梁思盈还要让锦绣一箭呢!输定了。”
“我是不是眼花了?还是我出现幻觉了?这怎么可能?荣锦绣才六岁半吧?是吧?”
“梁思盈这个脸可丢大了,刚才她可是定了赌注的,难道真的要给荣锦绣磕头吗?”
“只我有觉得太扬眉吐气了吗?咱们被梁思盈压了这么多年,总算有个人可以治治她了。”
被行注目礼的小姑娘不卑不亢,冷眼看着已经呆傻的梁思盈:“既然梁家姐姐说要让妹妹一箭,那你这第四箭,就算流箭了。”
梁思盈涨红着脸,被架着下不来台,她若是让,后面四箭如何创造八十七筹的奇迹?
若是不让,厚着脸皮投足八支箭矢,那就坐实了她欺负荣锦绣,并且耍赖不认账的丑事。
更何况……
八支箭一百三十六筹,这堪称登天一般的分数,她就算不认让一箭的说法,恐怕也难以超越。
怎么样,她都是个输。
“这不可能,你一定用了什么手段。”
梁思盈指着荣锦绣,一副我终于抓到你把柄的样子:“你怎么可能投一百三十六筹?这一定是假的。荣锦绣,贵妃娘娘面前你也敢弄虚作假,我看你是活腻了。”
荣锦绣“呵”了一声,小手快速往箭筒里抽出两支箭。
“咻!”地一声,两支箭矢一刻不差,同时插在了铜壶的左右两耳上。
以实力证明了自己的实力。
“梁家姐姐还投不投?不投可就是自动认输了。”
谢菲儿“啧啧”了两声,对林妙心道:“锦绣妹妹真是人狠话不多,这下不可一世的梁思盈可糗大了。”
被打脸还不是最可怕的。
最可怕的是,被打脸之后还要向打自己脸的人磕头?
那不是被打肿了左边脸,还要把右边脸伸过去给人家打吗?
看着挂在双耳之上的箭矢,梁思盈终于无话可说了。
众目睽睽之下,怎么作弊?
不管让荣锦绣投多少支箭,都是任她想得多少筹,就得多少筹。
这哪里是她投壶?
分明就是壶自动接她的箭。
怎么办?
热汗顺着梁思盈的鬓角缓缓流了下来,一股浓烈的异香在百花园中飘散开来。
“这什么味儿?”
“好香啊!是谁打翻了熏香不成?”
“不是熏香的味道,好像是新鲜的花,好好闻啊!”
绝望的梁思盈也闻到了浓烈的香气,她脸上的难堪和愤慨一瞬间消失不见,狠狠一笑,看向荣锦绣的眼神,阴沉沉的,十分渗人。
“看来梁家姐姐是打算认输了,那就赶紧给我磕三个响头吧!我大度一些,那声三皇子妃就免了。”
她小手环抱在胸前,神情倨傲又奶凶奶凶的。
似乎是在报梁思盈几次对自己的出言不逊之仇。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就算赢了,也没有得寸进尺,反而还退了一步。
这要是换梁思盈赢了,三个响头必不可免,那声三皇子妃,也是绝不能少的。
说不定她还要对荣锦绣羞辱一番。
她一个已经快及笄的人了,胸襟竟还不如一个六岁大的孩子。
这一刻,梁思盈在众人心中的形象,又跌落了一个层次。
“谁认输了?我只是……我只是在瞄准。”
梁思盈的眼神飘忽不定,左右乱飘,在别人看来是心虚,可荣锦绣知道,她是在找毒蜂什么时候来?
只要毒蜂来蛰了她,这场比赛就会不告而终,哪里还需要兑现什么赌注?
荣锦绣却不会让她如愿,眼中含泪,欲哭不哭的跑向苏贵妃:“呜呜……贵妃凉凉,思盈姐姐欺护人,她说话不算数呜呜……我会数数的,我得了一百三十六筹,她三支箭才得了三十五筹,就算我不用她让我一箭,她又如何用剩下的五箭,赢我的八十七筹呢?”
五箭八十七筹,就算是神仙来了也难。
这时众人还没发现,一个六岁的孩子,居然可以在瞬息之间,算出两人所差的筹数来。
“这个……”
苏贵妃和欣嫔也挺猝不及防的,欣嫔还瞪了端王一眼:你不是说荣锦绣能投个倚杆就不错了吗?你看看,这是只能投个倚杆吗?
端王仿佛看懂了欣嫔的眼神,回避她,扭头,装作在看谢菲儿。
“晋王殿下,您说呢?”
不等苏贵妃说出什么让荣锦绣退让的话,小姑娘美目一转,歪头看向谢玄安:“您觉得这一场,是臣女赢了,还是梁家姐姐会逆风翻盘?”
“是你赢了。”晋王点点头:“不论是心性还是投壶水平,你都远在她之上。”
“那她该不该履行刚才的赌注?”
谢玄安愣住,他堂堂一个男子,一个尊贵的皇子,难道要昧着良心说不该?
那这满场的闺秀会怎么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