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重塑时光
任何让她的小姑娘皱眉的人,都该死!
所以,他假死回朝后,暗杀了晋王,毒死了苏贵妃。
可惜……他回来得太晚了,他的小姑娘,已经被那个毁了容的晋王妃荣锦月杀死了。
他将荣锦月和薛灵香母女做成了人彘,装在酒缸里,酒缸里装着蜂蜜,吸引了白蚁,白蚁啃食了她们七七四十九日,受尽折磨之后才死的。
死之前,她们日夜恳求,不是恳求谢玄墨饶了她们,而且恳求他让她们早点死。
怎么可能呢?
他就是要那母女俩把绵绵所受的苦,千倍万倍的尝一遍啊!
腰间那块血玉,是他出生时,一位高僧赠给父皇的,他说:“陛下最爱的三皇子,命中注定有一死劫,渡不过,便来寻贫僧吧!”
儿时他不信什么命数,只信我命由我不由天。
直到荣锦绣死后,他整日咳血,身上无数暗伤同时发作,命悬一线。
太医都说他是忧思过度,伤及心脉,无药可治。
后来,他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带着荣锦绣用草药浸泡的尸身,在苦寒之地找到了那位高僧。
高僧说,他早料到有今日。
他说:“三皇子殿下身负天下龙气,是下一任治国明君,天启朝在殿下的带领下,会海宴河清,国泰民安。如今,若是想为这位女施主逆天改命,需抽取您的龙气灌入血玉,遮掩天机,重塑时光。”
而龙气,盘旋于心脏。
想救荣锦绣,就要把他的心挖出来,将龙血滴在血玉中,让时光倒流,死者重生。
他被挖了心,却命金鳞在那和尚做完法便杀了他,和尚死前质问他:“为何?”
他虚弱且冷漠一笑:“明知她会死,你却不告诉我,也不救她,那你这妖僧……也可以下地狱了。”
只是不知为何,他杀了妖僧,自己却也跟着荣锦绣重生了十一岁那年。
如今他十二岁,比荣锦绣重生过来,足足提早了一年。
这一年,已经够他做许多事情的了。
“啊!”
“我的风筝和别人的缠到一起去了。”
荣锦绣清亮的奶音拉回了谢玄墨的思绪:“玄墨哥哥……”
“那蜻蜓纸鸢是谁的?”
一道霸道的少女声音传来:“快点给本小姐解开,不然我让她好看!”
荣锦绣扭头,看向不远处的那少女。
她看起来十三四岁的模样,穿着一身彩蝶戏花的绯色锦衣长裙,富贵华丽。
容貌秀美,却咄咄逼人,生生将那份秀美给破坏掉了,反而落了下乘:“没人站出来吗?贱人就是矫情,敢做却不敢当,那就别怪本小姐不客气了。”
荣锦绣都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那秀丽的少女“咔嚓”一剪子,将蜻蜓纸鸢的鱼线给剪断了。
“铮!”
鱼线崩断,而用力抻着绞盘的荣锦绣因为惯性向后摔去。
身体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托了起来,谢玄墨沉着脸,抱着她就走向那少女。
“三……啊啊!好痛!”
少女明显认识谢玄墨,急忙想要行礼。
“啪!”
一根柳条,狠狠地打在她拿剪刀的手背上,留下一条又肿又红的印子,隐隐还有血珠冒出来。
少女疼得连尖叫声都变了调,凄惨可怖又撕心裂肺。
“邓大人的女儿就是不一样,仗着自己姑母是欣嫔,连本殿下的纸鸢都敢剪,活腻了是吗?”
这位,便是此前欣嫔口中那位娘家侄女,不小心窥探到丞相府秘密的邓梦瑶。
“不……不是的……”
邓梦瑶面色发白,跪在地上摇摇欲坠:“臣女……臣女不知那纸鸢是三……三殿下的。”
实际上,她知道今天晋王殿下选妃,姑母特意交代。一定要表现好,争取被晋王看中。
她一直忙着表现,根本没注意三皇子什么时候来了这边。
她还以为园子里都是和她一般的小姑娘,谁知道……谁知道……这煞神也来了?
“现在你知道了。”谢玄墨邪恶一笑:“那么,本殿下现在限你三个时辰之内找到蜻蜓纸鸢,否则……呵!”
他点到为止的停下话语,抱着荣锦绣转身离去,但那句威胁,却回荡在她脑海,久久不能平静。
刚被人从荷花池里捞起来没一会儿的梁思盈,面色发涨,眼眶发红,双拳紧紧握着,怨毒地盯着被三皇子宠上天的荣锦绣。
浑身的淤泥臭气熏天。
该死!该死的荣锦绣!
除了她,没有任何女人可以得到三皇子的喜爱,她们不配!通通都不配!!
小女孩又怎么样?
一样的下贱,小小年纪就会勾引男子,她就该被装进猪笼里,浸入湖底,尸身臭在湖里,供鱼虾分食。
晚膳时间,谢玄墨才将荣锦绣送回了汀兰苑,何氏客气了几句,留他用饭。
谁都听得出来,何氏真的只是嘴上说说,没打算留他。
可是……
“既然侯夫人如此盛情,那玄墨就却之不恭了。”
少年似乎没听出来,自顾自的坐在了荣锦绣身边,笑呵呵道:“说起来,我母后还要称老夫人一句姨母,那我便循着我母后,也称侯夫人一句珍姨母了。”
宣平侯夫人姓何,名美珍,出嫁后长辈都称她为珍娘。
这一下子,无形之中将何氏与谢玄墨的身份就拉得无比亲近了。
“殿下折煞妾身了,妾身当不得您一句姨母啊!”
皇后娘娘称蒋氏为姨母,那是因为蒋氏本身就出自清河世家,与皇后娘娘的母亲又是闺中好友。
三皇子殿下叫她姨母算什么?说实话有些抬高她的身份了。
“可我与耀轩乃至交好友,而且我视绵绵也犹如亲妹,不叫您姨母,那叫什么呢?总是侯夫人、侯夫人的,未免太生疏了。”
他说得好有道理,何氏竟无言以对。
“珍姨母也不必喊我殿下,叫我玄墨或者墨儿便可,我母后便是这般叫我的。我一见珍姨母便觉亲近,珍姨母可不要嫌弃我这不成器的侄儿。”
“不不不……怎么会?”何氏阿得连连摆手:“殿……玄……墨儿殿下俊美无俦,仪表堂堂,又如此和气可亲,实在难得。”
很多年后,何氏觉得,他对墨儿的第一印象,似乎有什么误会。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