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肯定是绵绵在想我
“看到了吗?”荣锦绣笑了笑,一脚将濒死的女人踢倒在地:“杀人救人,皆在我一念之间,想要我的命……你的主子还不够格。”
梁丞相、薛灵香、荣锦月、平亲王、谢筠宁,乃至那些想嫁给三皇子却被她拦住了路的人,哪个不想她死?
可她不是还活得好好的么?
女人睁着一双丹凤眼,不甘心的倒在了荣锦绣脚下。
她大概没想到,自家无所不能的主子,居然会失算。
荣锦绣太不按套路出牌,她准备的一套说辞都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命丧黄泉了。
郑嬷嬷吃了解毒丸,肩膀上的伤口流出来的血液果然由黑转红。
她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动容的神色:“小姐……小姐您对老奴这么好,老奴……老奴真是无以为报。”
那可是一颗能把人从鬼门关救回来的解毒丹啊!
把她全家卖了,她也买不起这样一颗丹药。
而且,这是宫里的东西,就是有钱也买不到的,小姐居然眼睛都不眨一下就给她吃了。
都说奴婢的命不是命,不过是猪狗不如的草芥,可小姐……却把她当成了不可失去的人。
她真是庆幸那一夜,是她和方婆子守在柴房的门外,才让她有机会伺候心地善良的小姐。
解毒丸为郑嬷嬷争取了很多时间,几个丫头扶着她回了下人房,好生照料着。
宣平侯府是有府医的,所以也来得特别快,用药草给郑嬷嬷止完血后,便交代几个丫头:“这段时间郑嬷嬷得好好休息,一会儿我开个方子,将她身体里的余毒清干净,伤口不要碰水,两天换一次药,多注意,多补充营养。”
毕竟是年纪大了,失血过多,中毒又伤及筋脉,还是要特别注意的。
荣锦绣也跟着过来,替郑嬷嬷掖了掖被角,对她道:“伤口痊愈之前,嬷嬷就不必在跟前伺候了,我会让彩珠彩月留在这里照顾你的。”
“那怎么行呢?”郑嬷嬷挣扎着要起来:“老奴贱命一条,哪里值得您如此费心?彩珠彩月都来伺候老奴了,您身边丫头哪里够啊?”
“够用的,还有方嬷嬷在呢!”
荣锦绣按住她:“还有,今日我要在这里纠正一下你们的想法,于我而言,你们的性命非常重要,你们的命也不是贱命一条,除了爹娘亲人之外,你们是我最信任、最重要的家人,我不希望你们任何一个人出事,所以,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我希望你们以自己的安危为先,我会自救,你们不要白白牺牲,我……不想失去你们任何一个人。”
一场刺杀,让她看清了芳华院里所有的贴身奴婢,全是忠心护主之人。
别人对她好,她就要百倍千倍的好回来。
相信谢玄墨留给她这些救命之物,也不是为了放在库房里长霉。
他是懂她的……
也不知道玄墨哥哥和爹爹,是否平安到达了河南?
算算日子,也不差几日了。
驿站——
越是靠近河南当地,雨水越发的泛滥,赈灾的车队今日本来要经过一段陡峭的山路,但是因为连续几日的大雨瓢泼,宣平侯担心会发生山体滑坡,不得不选择再也驿站休息。
可即便是如此,驿站的情况也不容乐观。
倒灌的雨水已经漫进了一楼的厅堂,驿站的店家和小二正奋力的拉着泥沙袋堵住进水的地方。
宣平侯和谢玄墨见状,立马跳下马车,不顾大雨,加入了堵水的行列。
车队里的护卫们,除了保护官银的一队人马守着物资,其余人全部跟着宣平侯与三皇子,帮着店家和小二抬泥沙袋子。
雨水与汗水掺杂在一起,大雨淋得人眼睛也睁不开。
但没有一个人喊苦喊累。
宣平侯用力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忧心忡忡道:“还只到了河南边境,就有这样的大水,那河南的百姓,还不知道处于什么样恶劣的环境呢!这该死的大雨,怎么还不停?”
此时的店家才有空吩咐小二去拿干净的巾帕:“几位官爷,多谢你们刚才出手相助,几位是打尖儿还是住店,小的立马给几位爷安排。”
说着,让小二将干净的巾帕分发给这一队看起来就不同凡响的官爷。
谢玄墨接过帕子擦了擦脸和头发:“店家,你们这还没入河南地界,怎的受灾也这样严重?”
店家叹了口气:“官爷是从京都洛阳来的吧!哎……你们不知道,这无情的贼老天,一天之内就已经淹了整个河南了,我听那个治水的曲大人说,河南境内一天的降雨量,有十个西湖的水那么多哩!我这小店儿还算好的,河南那些客栈,早都被淹得连房顶都不剩了。”
小二也叹了口气:“可不是吗?如今整个河南,早已经是汪洋一片,几位官爷可是京都那边派来赈灾的?”
这店家和小二还挺有眼力见儿,一看那些侍卫身上穿的衣服和腰间挂的官牌,就知道宣平侯这一行人,是洛阳来的。
不过也不奇怪,如果这一行人是普通的商人,那这个时候到这边来做生意,除非是脑子坏掉了。
不是生意人,那就是官差了。
河南的官差眼下这个档口了没有时间出河南,为首的一老一少两个男子,浑身的气度又贵不可言,想必就是京官无疑了。
宣平侯面色凝重:“想必你这驿站现如今应该也没有旁的客人,先给我们上几桶热水,再给这些弟兄上几桌酒菜,安排几间上房容我们休整一番吧!”
冲着刚才这些官爷帮自己堵水,店家也十分殷勤的应下。
“啊切~”
“啊切~”
上楼时,宣平侯与谢玄墨同时打了个喷嚏,二人尴尬的对望了一眼,选择各自回房洗热水澡。
宣平侯:肯定是我家绵绵在想我。
谢玄墨:肯定是我家绵绵在想我。
等众人洗了热水澡,连日来的疲倦被一扫而空,大堂内的积水已经被驿站的人全都排了出去。
整个厅堂的地板被雨水浸泡后光可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