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逼地拍了拍手,我撩起衣摆在贵妃和明妃之间坐下,顺手在桌上抓了把瓜子,话说的很是欠揍,“不好意思啊,我不习惯挨打。”
“大胆,你竟敢出手伤人!”惊吓之后,雨贵妃最先回过神来,见我这样不把她们放在眼里,气得娇躯直颤,拍案而起,“来人,让宗正司赶紧派人过来拿了这贱人去,严刑拷打!”
我笑着,轻飘飘扔出句话,“娘娘糊涂了,我又不是皇家的人,宗正司管不着我。”
明妃站起来,娇娇柔柔地喊了一声,“那就去请燕大人来!”
一声脆响,瓜子壳磕破,“燕超与我平级,他也没权拿我。”
丽妃对满园子的宫人怒吼,“愣着干嘛,请郎中令何大人!”
一众宫人互相对看,然后诚惶诚恐地低下头看脚,也没见谁真去请人。
我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个嘴唇有点厚的女人好像脑浆也比较多,她不知道小轩轩只听令于北堂胤吗?
将剩下的瓜子扔回桌上,又从茶托上拿了空茶杯,给自己接连倒了两杯水喝下。抬眸看见几个女人恨不得将我生吃活吞的模样,我道:“抱歉哈,我有点渴了,嗯,这花茶味道真不错!”
“你这个贱人,看我不撕烂你的嘴!”丽妃终是爆发了小宇宙,哪顾得上什么宫妃仪止,对我伸出爪子扑了过来。
身体微微往后一倾,丽妃就“哎呀”一声自己撞在大理石圆桌上。我摇头一叹,“女人啊,何必为难女人!”
往凉亭外走了两步,我又倒着走了回来,每人抛了个媚眼,“我突然发现跟你们在一块也挺有趣的,天色不早了,明儿个我再来寻你们哟。”
说完,我背着手,吹着口哨,大摇大摆地离开。
良久,身后发出雨贵妃一声怒吼,“达奚慕歌,我跟你没完!”
昨日说要找贵妃她们的话可不是说来玩的,今日倒是干脆,连某人的背影都懒得去瞧了,抱着个一尺来长,半尺多高的雕花大木盒直接就去了雨贵妃的飞鸾宫。
还没起床的雨贵妃见到突然出现在她床前的我,吓了个半死,之后又喝令全宫上下对我喊打喊杀,先后叫来了德妃、丽妃、明妃、蓉嫔、海嫔和曹嫔,再然后……
“三条。”
“哈哈,我胡了!”
“怎么又是你胡?你不会是作弊吧!”
“就是,我们才学会,门路都还没摸清,谁知道你是不是坑我们的。”
“愿赌服输,贵妃娘娘,您可是这后宫之主,难不成想耍赖?”
“谁耍赖了?不过几两银子,本宫出得起!”
我摊开手,分别朝贵妃、德妃和蓉嫔招了招,笑呵呵地道:“来来来,每人十两。”
于是,几个人不情不愿地把面前剩的可怜的银子推向我面前。
深宫寂寞,皇帝又不来后宫,我这牌九可不正好给各位娘娘纾解郁闷?外面都玩疯了的游戏,在这群女人堆里更是打发时间的法宝,这不,一天的时间悄无声息地就过去了。
“沐歌,你看我这是不是……胡了?”重新一轮,一向沉闷少言的德妃居然兴奋的像个讨到糖吃的孩子,扯着我的衣袖就往她那边凑。
我一看,好家伙!
“你这不是胡了。”我淡淡说着,对上众人狐疑的眼神,转而也激动地扬声,“你这是十三幺啊,飞了呀我的娘娘!”
“这就是十三幺?”贵妃半信半疑。
“这就是十三幺啊!”德妃欣喜不已。
“姐姐你的运气可真好!”蓉嫔垂头丧气。
把最后一点银子往德妃面前一推,贵妃嚯地站起来,嚷道:“不玩了不玩了,你这牌九一点意思都没有!”
明妃:“那我来我来!”
海嫔:“不不不,我来!”
曹嫔:“还是我来吧!”
丽妃:“我最先到的,轮到我来了!”
在后面观战了一整天的四位娘娘看到终于有机会自己上阵了,激动地不顾形象地争抢座位,把还没来得及走开的雨贵妃撞的在原地打圈圈,要不是眼尖的宫女及时扶住,估计要摔个狗吃屎。
“大胆!你们竟敢以上犯下,推搡本宫!”好不容易站稳的雨贵妃不知被谁又撞了一下,一个踉跄,扑倒在矮几上,不由大怒,可场面太混乱,大家的心思又都在牌桌上,谁还管你以上犯下!
“别抢了!”雨贵妃站稳身形,又吼了一嗓子。
……
还是没人搭理她。
雨贵妃又怒又急,转着圈寻找什么东西。半晌,她大步朝外面走去,不多时就拿了根大棒槌进来,吓得一帮宫女连连后退。
砰!
一声巨响,只见那大棒槌把四方牌桌砸得颤巍巍,好些牌被震落在地,牌桌旁的女人们捂住耳朵尖叫着闪开。
我的屁股似与椅子黏在一起,“咯吱”一声,人椅连体擦退好几米远,顺手接住弹飞的一张牌九。
巨响之后是一室寂静,只听见贵妃的喘息声,美丽的脸庞飞起两朵红霞,也不知道是累的还是气的。
德妃明妃抱作一团,看看桌子又看看贵妃,后怕不已。
丽妃厚厚的唇角微勾,眼底居然是不同于其他人的讥讽。
三位贵人躲的老远,生怕贵妃那棒槌再扬起来,然后往她们身上招呼。
眉毛一挑,纤秀的指一弹,我捏着的那张牌“啪嗒”一声落回桌上,打破了安静。
“贵妃娘娘,您消消气,消消气,咱这纯属娱乐,不必伤了姐妹和气。”我站起身来走向她,笑着打圆场。
“真是好不要脸,谁跟你是姐妹!”雨贵妃一点好脸色不给,这回棒槌抡向了我。
我一个闪身到了她身后,手在她腕上轻轻一点,那棒槌就“哐啷”一下应声而落,在地上滚了好几下才没了声息。
我嘿嘿一笑,对她道:“属下当然没资格跟娘娘您做姐妹,属下说的是您和各位娘娘别因为我这个下人伤了和气。”
如此自我贬低,贵妃听了略微满意地缓了神色,我则说的更加卖力,“是我的不是,我没考虑周到,害娘娘们不能玩尽兴。这样,接下来的时间娘娘们尽情玩,输了算我的,赢了算娘娘你们自己的,如何?”
我这么一说,娘娘们个个露出喜色,只不过都装逼装的一本正经,好像很看不上我的银子似的。
柔柔弱弱的明妃犹豫地开口,“可是我们七个人,四人一桌,怎么玩呢?”
北堂胤跟我说过他后宫的女人十个手指头数得过来,可我没想到竟是单数,一桌有多,两桌缺一,加上我刚好八人,奈何我只带了一副牌,确实不好分配。
飞鸾宫的烛花都被宫女们剪过两回了,我该下班了,她们要通宵达旦地玩,姑奶奶可不奉陪,美容觉是非睡不可的。
“要不这样,娘娘们抓阄,抓到前面四个数的先玩,连输三局的就让下一个上,以此类推,如何?”
娘娘们连连点头,都同意我这个提议。
贵妃身边的大宫女弄月拿了纸笔前来,贵妃也别扭,亲自写好序号,揉成团,扔在小花篮里,当着大家的面摇了摇,然后进行抓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