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的不行来软的!
“睿王殿下,你看上我哪了,我改行不行?”
萧澈勾唇一笑,“哪都看上了。”捏了捏我的脸,意味深长地续道,“尤其是这张皮,你要怎么改?”
我语噎,这个改不得,我还犯不上为他毁容。
做出可怜的样子,开始自我作践模式,“我这个人文不通武不就,上不了厅堂下不了厨房。吃饭打嗝,睡觉磨牙,爱挖鼻屎。香港脚,有狐臭,还嘴臭,经常放屁……”咦,光说说我就觉得恶心,某人倒是面不改色,于是继续把这条路走到黑,“对了,我还残疾,身体又差,总之一无是处。跟您这样高贵又俊美的人共享一片蓝天,共踏一方土地都是对您的玷污。要不您现在就把我扔出去,我一定不会责怪您的。”
对方似笑非笑地看我继续演,可我演不下去了,乞求道:“我已经把十七给你送去东阳国了,你念在我没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放了我呗!”
萧澈的笑突然僵在脸上,凤眸染上怒意,他钳住我的下巴,高挺的鼻子几乎与我的碰到一起,冷声道:“林沐歌,在你眼里我就这么轻贱?随便扔个女人给我我就得对你感恩戴德是不是?”
我心一紧,连忙道:“不,不是的,我只是……”
萧澈冷笑,“只是什么?”
我在心里细细斟酌了下用词,尽量把话说得中肯,“我只是觉得你们更合适。”
他却一点不领情,“我与谁更合适我心里不清楚吗?你是我的谁?凭什么替我做决定?”突然又笑了,笑得残暴又危险,“或许我可以这么理解,你是以睿王府女主人的身份帮本王纳妾,那本王可得好好犒赏犒赏爱妃你。”
我慌了,“萧澈,你……唔……”
唇被他粗暴地封住,我又动弹不得,心里又急又慌又难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湿热的唇下移到了脖子上,我的心控制不住地要跳出来,却还得稳住心神去把他的理智拉回来,“萧澈,你……别这样,你听我说……萧澈!住手!”察觉到他在解我的衣裳,我惊恐又恼怒地大喊一声,而他置若罔闻。
咬紧牙关,牙却在打颤,不知是气的还是吓的。心随着他的作为一点点往下沉,我绝望地闭上眼,多希望北堂胤马上冲出来阻止这荒唐的举动。
或许是察觉到我的情绪有异,起了怜悯之心;或许是我太过安静,让他失了兴致;也或许是他良心发现……总之,他停了下来。
他帮我整理好衣服,把我拥住,头枕在我的颈窝,不停地道歉,“对不起,歌儿,对不起,是我犯浑了,你打我吧。”他执起我的手朝自己的脸狠狠招呼了两下,又把我的手抵在他的心口处,神色痛苦,“可是我难受,这里难受!这些天我看着你与他恩爱厮磨,我妒忌的都快发疯了,多少次我恨不得把他杀了!”
我大惊,没想到我和北堂胤给他造成了这么大的阴影。
“在我面前,你总是凶的像只小老虎,浑身带刺,可在他面前,你乖巧的像只小猫,那样娇俏妩媚,万种风情,这些于我来说是多么的奢侈。”他惨淡一笑,续道,“我甚至卑贱地想,能不能求你仁慈一点,看到我的存在,分一点点柔情给我。”
心微微抽痛,这样的他显然是让人心疼的,可是,一颗心只有那么大,已经全被塞满了。
我放柔了声,歉然道:“萧澈,谢谢你的厚爱,但我没有办法回应你,我希望你能找到自己的幸福。”
他摇头,坚定地看着我,“不,我不会认输!不管你现在爱的是谁,只要我把你栓在身边,全心全意对你好,无底线地宠着你,惯着你,终有一天,你会发现我的好,你会心甘情愿的把自己交给我。”
我不懂他为什么会有这样可怕的想法,但我知道不能再触怒他了,索性闭上眼不再说话。
他却不如我的意,紧紧把我桎梏在臂弯,试图打消我的希冀,“你别指望他会来救你,很快我们就会出南唐,如果他赶在出关前追上我们,我便会让他有来无回,正好断了你的念想。”
我倏地睁开眼,惊慌地问:“你想怎样?”又强自镇定,“你别危言耸听,在东阳你尚且不能拿他怎么样,何况这是在南唐。”
“是吗?”萧澈邪肆一笑,轻佻地往我身上靠,话说的漫不经心,“忘了告诉你,十日前我已经秘密发出一道军令,不出意外的话,三十万铁骑这两日会在红关城外扎营。”
“你疯了!”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过是私人感情,怎么就上升到两国交战的地步。
萧澈根本不理会我的怒火,修长的指帮我理着头发,不紧不慢地说道:“对,刚才我就说了,我忌妒得疯了,如果你们再逼我,我不介意把这把妒火烧遍整个南唐。”
疯子!简直不可理喻!
“你应该也清楚,他刚稳定南唐局势,叶家和林家还在负隅顽抗,这时候是没有多余的精力来抵抗外敌的。”萧澈把玩着我的一缕头发,很是傲娇地续道:“退一万步讲,南唐局势大好,他也拿不出像样的兵与我东阳铁骑对抗,何况还是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顿了下,玩味地勾唇,“你说,他敢迎战吗?”
轻笑一声,他端着我的头微微偏向他,“不如,我们来打个赌,看他会不会为你舍弃整个南唐。”
心猛然抽紧,他说的没错,南唐此时根本抵挡不住三十万铁骑,北堂胤也曾经跟我说过,东阳铁骑在战场上拥有绝对的优势。如果此时开战,无异于以卵击石,自取灭亡。我固然不希望战火因我而起,可鬼使神差的,又渴望知道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我和天下,他会选哪个?
以前总听许多姑娘问自己爱人,“我和你妈同时掉进水里,你会救谁?”那时觉得这问题傻的可笑又残忍,两者都重要,这不是逼着人家去死吗?而今,我竟也想让他做一次选择,看来我也是个残忍的人。
几日里,我几乎都被封住穴道,偶尔被放开来活动活动筋骨,根本找不到机会逃脱。我们差不多二十四小时都在马车上,日夜不停地赶路,颠得我腰酸背痛,胸闷气短,虽有龙桑先生为我调理,也觉得日子难熬。
这日,听到龙泉说马上就要出红关城,我的心越发乱了,希望北堂胤能马上来救我,又不希望他来。萧澈这个人残暴血腥,做事向来不计后果,若是真发起狠来,一声令下,三十万铁骑蓄势而发,多少百姓遭殃不算,北堂胤怕也……
真是担心什么来什么!
狂奔的马车突然停下,我因为惯性失了平衡,整个人差点被甩出去,幸好被萧澈抱住,与此同时外面传来几道急切的呼唤,“蠢丫头!蠢丫头!你在吗?”
“北堂胤,我在……”话未说完,萧澈封住了我的哑穴,剩下的话被卡在喉咙里出不了。
萧澈把我放在坐垫上,不紧不慢地帮我理着衣襟,笑道:“乖,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马车门开了又合上,快速的来不及让我看清楚外面的情况,更别说看见北堂胤。我瞪大眼睛,恨不得穿透沉木车门,看到他脸上为我心焦的模样。
我听见他和萧澈的声音,有些远,听不清楚说了什么,然后就是激烈的打斗声响起,双方的人都不少,场面很混乱。
我试图运气去冲破穴道,结果和这些天一样徒劳。我开始懊悔当初学点穴功夫时怎么不耐心点,不说要学得多好,至少不会这么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