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的话感动的一塌糊涂,眼泪又止不住往下掉。原来,我在他心里竟这么重要!比天下还重!
不管他的话几分真几分假,此刻我都毫不犹豫地选择相信他。
将他为我擦眼泪的手捂在脸颊,我又哭又笑,“北堂胤,我决定了。”
“什么?”
“我要做一个言而无信的人!”
他俊眉一蹙,啼笑皆非,“……”
我凑近前,与他的脸几乎要贴在一起,“我的意思是,我不打算兑现给和尚的承诺了,我打算……唔……”
北堂胤激动得对我亲了又亲,“你说真的?”
我郑重地点头,有些别扭地捶打着他的胸膛,“我人都是你的了,你不打算对我负责吗?”
北堂胤爽朗大笑,他捉着我的手,俯下身来抵着我的额头,暧昧地说道:“既然蠢丫头提出来了,我岂有不负责的道理。不过在此之前,我得先验一验你话里的真假,我可是在你身上吃了两次亏了!”
我不服气地抗议,“哪有?”
“你既然忘了,那我就来帮你回忆一下。”北堂胤食指轻佻地勾起我的下巴,“第一次是你吻了我之后就逃去东阳了,我动用了所有鬼卫才找到你。第二次你把我吃干抹净又逃去了西陵,还制造了那么多假象来迷惑我,导致我倾举国兵力来大瀛为你报仇,这一次……”
我连忙喊冤,“第一,明明是你先吻的我。第二,迷惑你的是慕容飞扬,我也是上个月才知情。”垂下脑袋,不无难过地道,“我还以为你不在乎我,等了你三年也没来找我,你都不知道我这三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他挑眉,“怪我喽!”
我狠狠瞪他一眼,冷哼道:“不怪你怪谁?怪我吗?”
“好好好,怪我,怪我!”他好笑地捧起我的脸,却也不服气,“那日在龙栖宫,我想跟你认错解释可你就是不听,还勾引我,完了扔下一首烂诗就跑了,枉我自诩聪明,没想到轻易栽在你手上!”
我嚷道:“什么烂诗?那可是千古绝唱好不好?你有没有文化?懂不懂欣赏?”
“我现在跟你说的是事情,不是诗,你怎么总是抓不住重点呢?”
“我那诗里写的就是事实,而事实就是你有二心,你……唔……”
又给他吻住了!
我气急,张口就咬!
他吃痛地放开我,哀怨道:“你这女人怎么这么狠心?你怎么这么舍得对我下口?”
我没好气地回道:“谁让你一说不过就占我便宜,什么时候学了这一身流氓招数?”
“还不是跟你学的!”他笑了笑,“再说我这怎么算占你便宜,你自己都承认是我的人了,我不过是行使我作为你夫君的权力!”
我瞧着他笑的一脸猥琐,浑身透着危险,不由咽着口水往后挪,还没开逃呢,他高大的身影就密实地压了下来,开始真正行使他所说的“权力”。
……
攻下了鸢京是件喜事,可后续的事情也着实太多,光负隅顽抗或各占山头的军事力量就不下十家,还有许多打着复国之类的口号暗杀组织,我每天一睁眼就能听到前一晚又被杀了多少刺客,活捉了多少,听得我很是厌烦,索性闭目塞听,一切交由北堂胤去处理,我也落得个清闲。
只有一件事我不得不亲自过问!
大牢给人的感觉总是阴森森的,充满腐朽气息和血腥味的,让人一踏进去就浑身不舒服。
看着被铁链锁住的女人,我好整以暇地环视了下四周,笑道:“如何?这里可还熟悉?”
“……”李明月冷冷看着我,并不说话。
不得不承认,多年不见,她确实变了许多,贵气而端庄,沉稳而忍耐,无端让人起了丝敬意。
当然,这张美丽的脸后面更是隐藏着阴险诡计和狠厉毒辣,不然何以能够成就大瀛几百年来第一个名副其实的女皇帝。
我歪在太师椅上,慢条斯理地理着宽大的轻纱红袖,漫不经心地说着,“如果不记得我可以帮你回忆一下,当年我来鸢京收我父亲的遗骸,被你暗算,关押我的地方正是这里。”偏头看向一侧的刑具台,“喏,你那时候就是在那张桌子上把我的手指切下来的。”说着,我拿下了左手尾指上的假指,举起来给她看,这姿态竟让我有电视剧里大反派得势的感觉!
李明月大笑起来,疯魔了一般,笑声在昏暗阴森的地牢里一遍遍回旋,更透出恐怖和冷意。
老七原本就因为看见我的断指心中愤愤,看见她笑,更是恼恨地上前给了她几鞭子。
李明月痛苦地叫了几声,鞭子一停下来又继续笑。
老七气得又要挥鞭,我抬手阻止了她。
还挺硬气!
待她笑够了,突然露出狰狞面目,用力挣扎着想要冲上来,对我疯了似的大喊大叫,那眼神恨不得喝我的血吃我的肉。“达奚慕歌,当初若不是本宫的哥哥阻拦,你以为你还能活到今日?还能在这里审判本宫?本宫好恨啊!若是那时不顾着断你的手指,直接杀了你,如今哪还有你在本宫面前放肆的份!”
“本宫?”我笑了,“看来是皇后娘娘的位置坐久了,一下子适应不过来这阶下囚的身份。”
“哼!就算大瀛亡了,本宫依然是大瀛皇后……”
“孤还是西陵皇帝呢!”我冷冷打断她,从来没觉得这个身份有什么好骄傲的,但在她面前这么一说倒还真有那么点高人一等的优越感。
李明月嘲讽笑道:“不过是你那不知廉耻的母亲用色相媚惑男人得来的,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得意?”
哟,换称呼换的挺快!
“找死!”老七怒喝一声又要抽她。
可能从没有把和娅公主这个便宜娘亲真正当成过妈吧,说实话,她的话一点也激怒不了我。我抬手示意老七退下,不紧不慢道:“看来你知道的不少,慕容长伯跟你说的?”
“哼,那般没有廉耻的事早已被传的天下皆知,何须谁来告知我!”
“没有廉耻?”我突然觉得好笑,便笑了起来,“‘廉耻’二字我估计全天下只有你不会写吧!你勾引傻子安王,欺瞒怂恿他给大瀛皇帝下毒,戗杀他的叔伯兄弟,又把他扶植为傀儡皇帝,自己成为名副其实的大瀛皇帝。可得到权力你还不满足……”我顿住,眸光一转,突然换了话题,玩味道,“听说你有个儿子一出生便没有眼珠,我很好奇这民间的传言是否为真。”
李明月脸色煞白,目光躲闪,声音里多了丝颤抖,“什么传言?与我孩子何干?一个傻子的儿子身体有残缺有什么可惊讶的。”
“呵呵,是吗?”我偏头漫不经心地问金一一,“听说近亲乱伦,上天会给予严厉的惩罚,而这报应大多会落在下一代身上,也不知这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