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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横眉立目

蓼羲 花事春意 2620 2024-07-11 19:39

  贺澜茂说:“柳将军哪里认得我的字,就是认得,也不听我的啊?”

  “那就直接把蒙金叫来,再让三夫人准备些东西给兄长带去,最重要是各种草药。跟着第二批押送辎重的军士一起北戎。”

  “王爷,蒙金恐怕不合适,柳将军不认识他啊?”

  “不是还有柳掌柜吗?让他领着蒙金去见柳将军,还有丛绍。”

  “三夫人那边,我也不好发号施令,是不是王爷自己去说啊?”

  无非拿着三夫人当幌子,怎么还认真起来了?说不好是没力气生气,还是没力气挥手。

  慕容策狠狠瞪了一眼。

  柳堂的消息比丛绍晚了整整一天。一天可能发生太多的事情。更焦心的是手臂伤,笔都拿不动的手还能握剑吗?

  房门紧闭,两个男人在屋中说话。小福把守着房门外,不让人近前。院子里的奴婢,有去庖厨取食盒的,有掌灯的,还有添加炭火的,总之都在忙碌。

  为了掩人耳目,酒儿扛着扫帚走到外院,扫着身边的落叶。奴婢以为她又在领罚,有些司空见惯,也就没有指指点点。

  院门难得敞开,她一边扫着落叶,一边迈过门槛。生怕被人猜忌,扫帚没有离开手,甚至于被捉回去时候,手里还拖着它。

  如果不是蒙泰注意到,还真就让她遂了心意。

  慕容策听说女孩私自逃跑,又是被气到了,碍着当场还有旁人,隐忍得很是辛苦。贺澜茂不便插手端王的家务事,退出里院,找蒙金交代事情去了。

  男人阴沉着脸,好像冰山般,站在他身边的人都会感觉到冷。酒儿敏锐嗅到危险,主动认罚。“不能吃晚饭,我去扫院子?”

  “不是什么人都配给本王扫院子?”无论千军万马,还是阴谋手段慕容策都没有畏惧过,应付自如,但是面对着酒儿,竟然无计可施。“给本王打她!狠狠地,打到她认错!”

  言外之意,只要认错,就可以免去责罚。台阶有了,就看女孩愿不愿意去踩。小福说:“酒儿,你就给王爷人个错?”

  “我没有错,是你们错了,认错了人!我不是什么五六七八九!”

  不但不认错,而且幻想着隐瞒已是隐瞒不住的身份。羞辱,气愤,失望,还有悲伤凝结在一起燃烧着身体。慕容策从牙齿缝隙里挤出一个字。“打!”

  凶神恶煞的男人既陌生,又熟悉。酒儿发愣在原处,不知告饶,也不知逃离。

  小福真的取来藤条,递给过去。

  慕容策皱了皱眉头,势成骑虎。一时之气,哪里真能下得去手?“这等小事还要本王亲自动手?要你们这些奴才干什么用的?存着心来气本王的吗?”怒火无处发泄,只能掀翻桌子出气。饭菜洒落满地。

  小福更是不能动手。女孩是男人的最爱,早晚也是自己的主子。讨好还来不及,哪里还能去得罪?同女孩结怨等于是自寻死路。可是,不打,又难熄男人的怒火。“看你还敢跑?看你还不认错!看你还不承认自己是酒儿!”

  酒儿伸着手,呆呆地挨着打,愣愣地望着什么,似乎在回忆着过去,又似乎在怀疑着什么东西。慕容策觉得自己在彻底失去,女孩心底里对自己残留的东西在一点点衰退,消亡。藤条被夺走,小福也被男人推倒在地。他冲到女孩面前。“你是不是傻啊,别人打你也不知道躲开?”

  酒儿以为男人要打自己,抱着头蹲在地上,眼神里充满怯怯的恐慌。慕容策转身抡起藤条,抽打小福。“王爷息怒!”小福跪身,高高举起自己红肿的左手。显然,刚才打的不是酒儿的手。

  既然没有受罚挨打,女孩又在哭什么?哭得没有声响,虽听不到,但能看得见,且看得人心烦。“不许哭!”委屈的脸透着脆弱,一双陡然抬起的眼眸充满着仇恨的坚决。慕容策恐惧这样的她,射出双箭的时候,她就是用这样的眼神注视着前方的自己。“不许看本王!”

  酒儿扶着屏风的边缘站起来,转身欲离开。

  “不许走!”

  “王爷,还有什么吩咐?”声音是那么恭顺,身体保持着卑微的姿势。逃跑不成,酒儿已经开始打算着一下次。

  疏远和冷漠继续蹂躏着伤到的心。慕容策一时无语,无意间踩到地面的碎片。“把这里收拾干净!”小福凑过来帮忙,被男人呵斥住。“不许帮她!从现在起她就是一个婢女!”

  贺澜茂站在屏风前沉思。那之前,端王又当女孩是什么?看来,王府要多出一位王妃。女孩可是宗家的人。小福提醒酒儿去寻簸箕清理,以免割破手。

  慕容策望见屏风后面模糊的人影,命小福退下。贺澜茂方才走进来。“蒙金请求带着渭西乡亲一起去北戎?我没敢应允!”

  “准了。”

  “王爷,这伙人聚集在一处容易成事,怕也容易生事?要不这样,把他的弟弟蒙泰继续留在王府?”贺澜茂的心思是拿着蒙泰来钳制蒙金,说得直白是拿蒙泰做人质。这番心思不是多虑,毕竟此去与朝廷的辎重同行,如果监守自盗,不但消息送不到,而且损失辎重,那么必会影响到战事。道理是道理,但是真的做了,主从离心,生出隔阂,事难圆满。慕容策皱眉,随即又舒展开。“本王与他去说,你去给寻件兵刃,千金之力使得趁手的!”

  小福拎着食盒站立在门边。贺澜茂望见,便说:“不着急,王爷还是先吃些东西吧?”

  “正好,把他们兄弟两都叫来一起吃。”

  贺澜茂误伤过端王后,总是觉得拘谨,说起话来瞻前顾后。如果在以往,一定劝阻,身份有别,怎可同席?另外,时间短暂,还没能探出蒙氏兄弟的虚实。劝阻的话到嘴边还是咽回去。

  吃饭时,慕容策发现右手不但握不住笔,就是筷子也使不动。席间,蒙金主动提出,弟弟年幼不便远行,留在王府。贺澜茂因利乘便,保证待蒙泰如兄弟。

  安寝时,慕容策又发现自己解不开衣带,遂抬起双臂。“宽衣。”跑来的人不是酒儿,声音明显不悦。“你的伤好了吗?”

  小福缩回身子,朝着酒儿招手。“王爷喊你呢?”

  酒儿直撇嘴。天度山的时候,怎么没见到男人那么讲究,穿着衣服睡得也挺好。当初,男人敢矫情,直接把他扔进灶膛里当成劈柴烧掉。

  她受够男人的嚣张,有点后悔当初救人。玉带束襻带,夹袄套长衫,里里外外,左一层右一件。

  她在男人的腋下钻来钻去,累得满头是汗。原本手脚就不麻利,心里又憋着气,襻带系成结在所难免。人急得抓耳挠腮,又是拿手扯,又是用嘴去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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