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凡撂下饭碗,来到院子,还不忘记回身掩上门。
唰啦一声,刀剑亮刃。再转身,是一剑夺双命。噗通,噗通,刚刚还在说话的登时变成了两具尸身。鲜红飞溅,四处都是。按说,周围的卫士见惯了血腥,可还是被吓呆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摔了饭碗,纷纷站起来,拔出剑。
十八金刚越墙赶来。
屋里,慕容策一把将酒儿搂在怀里,按住她的想着探究而抬起的头。“小福?”
小福就说:“这儿太乱,您还是跟着奴才去后边用饭吧?”
酒儿是不想离开的,一步三回头。慕容策站在窗前,挡住她的视线。方卓踹开门,要去院子。正赶上贺澜茂要进屋来。两人几乎是撞到一起。
门板一响,宗凡下意识地收起刀刃。他这一动,卫士围拢上来。宗家的十八金刚来到近前,站成扇面,剑拔弩张。
贺澜茂捂着被门板打痛的额头。
即使怎样遮掩,酒儿还是看见了血,小脸煞白,一步也不不动了。小福拖都拖不动她。
“哪个胆大的把我们的果子酒都打翻了,本王饶不了他们。”慕容策说着走近,抱起她离开。
“可不是,那么些的……果子酒,太可惜了。”小福瞄着满地的鲜血,跟着说假话。
酒儿终于被哄骗走了。
院子还在僵持中,剑锋对着剑锋。
闻讯而来的严继啧啧地说着话。“闹什么呢,这是怎么弄的,一地的血啊,真是倒胃口,还让不让本公子好好吃东西了?”
方卓说:“除了吃,严大人还知道点其他的吗?”她抽出剑,质问。“宗大人,他们都是天朝的卫士,不是宗公子的家奴,也不是宗大人的手下?家父奉旨,严大人临时征用。无论如何,都轮不到宗大人来处置!不是吗?”
“说得好,还请宗大人给一个说法!”说话的是卫士首领陈胡。
宗凡冷笑,扬了扬头,说:“就凭你们?”
当年血洗元府,十八金刚足有震慑力。卫士皆是精兵,数目占优,也不是毫无胜算。
严继说:“陈大人,你还在等什么,不是认怂了吧?”
陈胡瞥了瞥一直举着剑的方卓。
厅堂,慕容策来到门边。
贺澜茂挡住,对他说:“王爷,外边太乱了。”
“给本王让开!”
对面人又说:“这一次宗凡可是自寻死路。怨不得旁人?王府不会受牵连的。”
慕容策推开阻碍,来到院子当中。“将人埋了,莫要耽误了行程。”
对峙的双方依旧没有收起兵刃。
“王爷,明鉴!陈某必是讨要一个公道!”
“本王回京会为他们请功。”慕容策接着马上又说:“再有动摇军心者,杀无赦!”
院子里寂静一片,任何一方都不愿先收起刀刃。
暗中,贺澜茂示意发出信号。树林里腾起烟火,惊起一群乌鸦,呱呱呱地叫着。忽地,王府的护卫出现在四周,密密麻麻,随时等待号令。
方卓抖腕,垂下剑刃。陈胡随之收起剑,卫士纷纷推后。
宗凡挥起剑锋,指向严继。气氛重新变得紧张。
慕容策大喊一声。“宗大人?”
“娘子,救命啊!”严继朝着方卓喊话。
方卓羞得红了脸,举剑搭在另一边的肩膀上。“住嘴!”
严继捂住嘴,尿了裤子。方卓羞红了脸,跑开。
“再敢打酒儿的主意,就拿你的贱皮当磨刀布。”宗凡的剑在严继的衣服上,头发上,擦拭干净,才落回到剑鞘里。虽然想杀严家的人,但也需要一个能够站得住脚的借口。
天黑透了,才望见小村子,寻到客栈。总算是落脚,可以休息。不过三几家,房间不多。严继独占了一家大的,轰走其他房客,摆了宴席,又是歌又是舞。
王府队伍挑间破的客栈,住下来。
贺澜茂说:“王爷觉不觉得,这个草包看着,也没有那么简单?”
“你在问本王吗?”慕容策反问。
“我这就找人去查。”
“不是一直在查吗。严继怎么就喊方卓娘子?”
“是皇上的意思。宗太后的意思是让严继娶宗氏之女。”
“什么时候的事情,本王怎么不知道?”
“我是觉得……”
这时,小福递过来了茶水。
贺澜茂没有伸手去接,将说了一半的话讲完。“一直觉得他是一个草包,所以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都没有和王爷说……”
“无关紧要?那就现在说说。”
贺澜茂干脆站起身,细细地说起来。一直拿着宗氏当成劲敌,就很少去关注严氏,何况一直把严继当成草包,就很少留意。关于他,可以说的真不多。说着,说着,话头就扯到别的上边了,越扯越远了。
慕容策说:“没什么事,别总和一个小丫头较劲?”
“王爷,说的是那个疯丫头?”
“她是疯丫头,你就是倔小子。”慕容策回一句,露出点笑意。
贺澜茂见到了,却未察觉其深意,只顾着将所有的猜测说出来。“今天一闹,看来宗凡和严继不是一条心的,而且,宫里来的卫士并不听命于严继。这些对于王爷来说都是大好事?至于那个陈胡,底细还不太清楚。还要摸一摸?”
“早年,任阳和陈胡一起在宫里坐卫士,他们是莫逆之交。”
“王爷,是从哪里知道的?”
“很多年前的事情了,不提了。”慕容策转向了小福。
小福立刻回话。“丛酒没和方家小姐住在一起。”
慕容策有点担心。“她自己一个人,会害怕的。”
“她不是一个人住,是和宗大人一间房。”
慕容策急急冲出房,去寻人。“你不是说,方卓是来保护酒儿的吗?现在,为什么丢下酒儿一个人?”
贺澜茂答不上来。
小福才说:“方家小姐去赴宴了,还有陈胡。两个人是一起去赴的宴。”
来到岔路,慕容策吩咐贺澜茂。“你送些东西过去,再喝上几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