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霸道偏执的女人
洪成义虽没见过沈崖香出手,却是知晓丁传忠这个莽夫曾被她“说服”。
他了解丁传忠,此人只能跟武力比他强的人好好谈。
他心中认定沈崖香的武力值必定是不弱的。
再者,沈宝章今晚也是派了人去杀沈崖香,最后却被她安然无恙跑了出来,他越发认定此女确实很有些手段。
他不敢小觑,也不曾小觑,这不是拿住了容隽来威胁她么。
此时,见沈崖香不动声色,目光沉沉一会看看丁传忠和江兆信,一会看容隽,隐隐有被说动的迹象。
他神色一敛,不动声色朝门边的黑衣人使了个眼色,多几个人保护自己总是没错的。
然后才道:“大侄女,你要是不信,我现在就备马送容公子离开,等他跑远了,咱们再写,你看如何?不然就只能你们俩一起死了,你说呢。”反正决定权是掌握在他的手上。
哪知,沈崖香笑了一下:“倒不用这么麻烦,我都要死了,你再放了他,难道让他短暂思念我几年,再另娶妻生子过一生么?”
洪成义闻言愣了愣。
沈崖香也没看他,她盯着容隽,神色坚决,语气平静说出来的话,却叫人觉得渗得紧,“实话跟你说,我忍受不了他身边有别的女人,这种事,别说是忍,就是想想都是极不痛快的,要真这样,我就是死了也是不能瞑目的。”
女人偏执霸道起来,也真是没边了。
就连至情至性如江兆信,一时都不知道该同情容隽,还是羡慕他,只觉得这个侄女着实不是个正派人,这样偏激的想法并不好。
倒是丁传忠断断续续“咯咯咯”的笑起来,“大侄女,你总算也有一点能叫老子能看得上眼的地方了,虽然整日里磨磨唧唧情情爱爱,好像没了不能活一样,但在这条路走到黑、一点儿也不吃亏,就是死了也拉他去伺候你,大小也算是个优点吧,这一点就比你娘强!”
话说得太多,他又连连咳嗽起来,跟漏了气似的,还带着喘。
可见伤势极重。
沈崖香蹙眉,依旧看着容隽的反应,嘴上却是骂丁传忠:“少说两句话也憋不死你,废话这么多是觉得你死得还不够快么。”
丁传忠又咳嗽起来。
鱼三礼冷眼瞧着,被堵了嘴也无法说话。
众目睽睽之下,容隽低笑了两声,道:“嗯。”
“嗯是什么意思?”沈崖香追问,非要他说个明白。
容隽凝视着她,喟叹道,“我也不怕告诉你,沈崖香,我也忍不了你身边有别的男人,就连想想也极不痛快。”
“我才不会让你不痛快。”
“我也不会。”
“那就说定了?”
“嗯,说定了。”
沈崖香满意地笑了起来。
她歪着脑袋,随手拨弄了一下还滴着水的发饰。
这是是容隽从西域商人那买来送给她的,用小米珠窜成的镂空网状额饰,裹住前额能将碎发全部都固定住即便多风也不会吹乱,另在耳侧配了两个系着丝带的、指头大小的银铃铛。
因为晚上是和容隽一块儿睡的,她只取下铃铛并没有拆掉额饰,将长发编了两个发辫搭在胸前,这样头发就不会铺得满床,也不会不舒服。
准备换房间的时候,才把铃铛重新戴上了。
此时铃铛被拨弄着,声响极细,并未引人注意。
洪成义回过神来,神色不善,“那你想如何?”
沈崖香环视议事厅内外突然多出来的黑衣人,微微挑眉,问道:“这些不是沈宝章的人吧,话说回来,他一共给了你多少人对自己人痛下杀手?”
洪成义既然想让她写个东西来自欺欺人,就没有理由还派人去杀她,结合刚才丁传忠说的话,那就不难猜出,那一批杀手应该是沈宝章的人了。
这老匹夫明知道沈宝章要杀她,却还跟在沈宝章后面又来一招,可见两人也不是什么密不可分的联盟。
“这与你无关,少废话,别想拖延时间了,不会有人能救你们,逃出去的人也找不到帮手的。”洪成义冷着脸瞥了眼丁传忠,又看向屋外,“见到那个烟火没,府衙那边自顾不暇,你们最好别作指望。”
沈崖香等人也随他的视线看向屋外,只见半空中的白光已经消散了,但还依稀可见未散开的浓烟。
冰雹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来得骤去得也快,此时竟然已经云散月出,凸月当空,风雨洗礼之后似乎都格外明亮,不再漆黑一团,那烟所在的方向正在月华之下,是以看得分明。
那就是府衙的方向没错,竟然是出了事,难怪洪成义有恃无恐,这肯定是早就谋划好了的。
丁传忠顿时面如死灰。
“要么好好写了给你个痛快,要么不痛快的写,你是聪明人知道如何选!”洪成义催道,“不然现在就结果了你的情郎!你是想看着他死呢,还是带着他一起死?虽然结果都一样,但那滋味还是不同的,这可得好好想清楚。”
沈崖香也不再拖延,直截了当地道:“你要是能将沈宝章派来的人都叫来,让我杀几个泄些恨,我马上就写!”
“我与你并无冤仇,你要杀我也无非就是争利而已,成王败寇,我只能怪自己实力不济,但我与那沈宝章结怨却很深,我厌他至极,总不能什么好处都给他占尽,让他吃点亏,哪怕杀不光也好说。
你要是怕我使诈的话,那就先退在一边先看着,等我出手精疲力竭之后,你再动手扫尾也行,或者你不敢得罪他,那也无所谓,我反正只想找他的晦气。”
“不过,老实说,我还是更想与你联手,这平安镖局就是送给你,也比被他霸占要好得多。”
“如何?”
“我就不信你一点防备都没有,你就不怕引狼入室后,沈宝章回头将你也一并给收拾了?”
“不然打个赌,看沈宝章还有没有安排后手来对付你?”
这一袭话确实说到了洪成义的心坎上。
他心里也正担忧呢,只是一直没有想到合适的办法来排除这个隐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