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杨霓的意外
玉芙蓉的话让杨霓一头雾水,一开始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待反应过来身体不对劲时,已经晚了。
那症状来得极其凶猛,根本就没有给她做出反应的时间。
先是浑身的骨头好像都酥了,酸软无力,猝不及防的陡然一软,身后的丫鬟见她身体晃了晃,一开始还当她是被气的,匆忙扶了一把,她顺势靠在对方身上,再使不出力气站稳,紧跟而来的是一种陌生的、羞耻的身体反应。
她虽然不曾有过这样的经历,但也隐约察觉到了什么,不由又羞又恐惧,她愤怒地看向玉芙蓉,却见对方满面讥笑,想说点什么,可下一瞬那异样感猛然加重,她不得不凝聚起心神,去对抗这种不受控制的反应,却也收效甚微。
玉芙蓉的嘴巴还在一张一合,杨霓根本都无法分些精力去听她说了些什么,只在和不知名的药物争夺身体控制权的间隙里,断断续续听到“姜希夷”,“沈崖香”,“长荣公主”这些字眼。
这让她越发烦躁甚至愤怒,明明她从不曾主动去招惹过这两个人,可他们却总是阴魂不散地追着她不放!
即便李氏对沈崖香做了什么,可这与她又有什么关系?
她甚至都没有与沈崖香互换过身份,对方并不是代替她去永宁受苦,她的那些年安稳岁月也不是沈崖香的施舍,所以她根本就不欠沈崖香什么!
反倒是因为沈崖香从中作梗,才让她落得如今下场,家不成家、母不母、婚嫁一团糟糕、遭人笑话,前途茫茫,哥哥也不知所踪,父亲又患下重病、家族复兴无望。
恍惚间,她又听到玉芙蓉说到什么中毒,对,她也猜到她自己肯定是中毒了。
“药的主人……姜希夷、沈崖香……”
连日来被杨霓强行压下来的负面情绪在这一刻突然爆发出来,愤怒和痛恨的情绪在她心中翻滚,原来这对狗男女在将她拉踩践踏之后,也没有打算放过她,还要用药来毁了她,实在是卑鄙无耻至极!
强烈的情绪倒是让她稍稍找回了些许理智,正想找玉芙蓉要解药,却发现对方竟然已经走了!
这波操作让杨霓错愕不已,玉芙蓉喜欢王助,这谁看不出来?可竟然在给她和王助下了这种下流药后就跑了!因爱生恨也不能解释她的举动。
杨霓气恨交加,却也没有力气去追去拦,只能作罢,想到王助是神医,才又重新燃起希望来,抿了抿嘴,喊道:“遇安。”
王助显然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虽闻声看过来了,但神情还是呆滞的。
杨霓根本也没有明白玉芙蓉的话,更不知道那番话对王助的打击,虽然尴尬难堪,还是急忙催问道:“遇安,你有没有解药?”
“解药”二字才堪堪拉回了王助的思绪。
见杨霓虽然额头见汗、面色绯红,但神色间充满了懊恼、痛苦和决然愤怒,他心中一动。
他一个男人尚且觉得难忍,她一个弱质女流的坚韧可见一斑,正因如此,才越发觉得她可敬又可爱,这样的她,虽然狼狈,但比之往日的温婉俏皮时更加动人。
念头一起,他在心中暗唾了自己一口,马上偏开视线不再与她对视,亦不敢与她对视,道:“我……”声音低哑得他自己都觉得尴尬,清了清嗓子,竭力做到如常,“有一副药可以先试试。”
他当即吩咐小厮,“就是前几日我拟的那副药方,你赶紧去抓药、煎药,再多准备几个药炉,一会我还要调整方子再试效果。”
小厮不由愣了愣,公子往日都是极为笃定自信,今日竟然说了“试”。
王助皱眉:“就在病案册子的最上面,你还不快去!”他说的正是针对姜希夷的身体反应做出来的药方。
小厮听明白了玉芙蓉的话,也不敢再耽搁,匆匆走了。
王助给杨霓安排了房间,又吩咐丫鬟好生守着,不让外人接近,随后他才避进了房内,埋头专注地调整研究药方。
药熬好了,他喝了一碗又等了一会儿,身体没有再出现异常反应,才松了一口气,去敲开了杨霓的门,见她面色恢复如常,这才放下心来。
怕她觉得尴尬,他也没好意思为玉芙蓉下药的事情道歉,转而问起了杨霓的近况。
杨霓与他心照不宣,方才的药那般下流猥琐,谁提谁尴尬,她本就是为求医而来,顺势提出了请求,王助自然无有不应,正准备找话来安慰她,突然身体僵住。
杨霓也脸色一变。
二人面面相觑。
王助只觉得难堪至极又挫败无比。
再次席卷而来的症状正应了玉芙蓉说的那番话,也将他去姜希夷那里做交易的举动衬托得像个傻子!
“遇安,我明明已经喝药了啊……”
王助的声音里满是涩意:“宝珠,你别怕,这药不致命,即便不用解药,也不会有大碍。忍一阵能够缓和一会,就像方才那样,若我猜得没错的话,药效发作时会逐渐减弱直到彻底消失。”
杨霓压抑着点了点头,她不敢出声,就怕会忍不住轻哼出声。
王助见状越发怜惜她,当即背过身去,边往外走边道:“对不起,宝珠,是我连累你了。你再忍耐一阵,我现在就先送你回家,回头再给你送药过去,我一定想办法,你别慌,还有你父亲的病,等好些了,我尽快去查看究竟。”
他逃也似的往外去了,担心杨霓回家的路上再出什么岔子,他另安排了马车,亲自跟随护送,亲眼看见她进了门,这才放下心来折返回谷,回去之后就将自己关在了药房里。
杨霓在马车上才对抗了一次药效的发作,下车时已经疲惫不堪,将懵懵懂懂的丫鬟遣退,她无力再吩咐什么,独自进了房间,刚关上门,就被人给拥住了,她吓得差点惊呼出声,所有的声响终究是被那满面沉郁的男人堵在了唇齿间。
“宝儿又去见王助了,忘了我上次说的话了是不是?”
他霸道地拘着她,吮她,茹她,咬她,方才被她强忍着的渴望仿佛脱缰的野马,再也不受控制,她浑身发颤地偎贴了过去,“哥哥......”
李挚目光沉了沉,打横将她抱起,疾步往内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