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里提着篮子,走来的方向正好是她房间的方向,相隔不远的时候,他特意停下了脚步,右手向她挥了挥。
见他打招呼,她也冲他挥了挥手。
刚一靠近,他便道:“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顺着他的手,她见他将那盖子打开,一下间,酒菜的香味传来,这令她突然兴奋了起来,这些天,她还没有好好正经吃一顿饭呢,这下,她可高兴坏了。
“太香了。”她马上向他开口。
“我知道你这几天没怎么吃好,所以呢,我去给你做了一顿饭。”他一边开口,一边走进了屋檐不远处的小凉亭。
“你还会做饭啊?”一直跟在他身后的篱银,见他缓慢摆弄着酒菜,马上惊讶了起来。
“是呀,我以前学的,不过,也很久没有做了。”他一边摆弄一边回答了对方。
“哦。”她匆匆点头,马上笑道:“你可真厉害”。
“这有什么厉害的。”他没有把这当回事儿,顺便拿起酒壶,倒了一小杯给她。
她自然拿起,一饮而尽后,坐在凳上,笑道:“这还不厉害啊,你看你会药理,又会做菜,人又这么好,你不厉害那谁厉害啊”。
他只是一笑,也坐在凳上,平静的喝了一杯。
“这说来,你怎么有兴趣来寸城呢,这儿可危险了?”她这才想起,马上询问道。
“喝那些尸体的血!”他暗自在心底喃喃,并未露出什么表情,只是平淡的向着她开口:“这一仗肯定有很多的人受伤,既然我可以救人,为何不救呢,再说,我闲着也是闲着,为大家多做些事嘛”。
“你人可真好。”她又赞美了起来。
“银儿说笑了,举手之劳罢了。”他平静脱口。
“这话又说回来了,蔽之,我总是觉得你神神秘秘的,你到底是哪里人呀?”她道出了心中一直以来疑惑,见对方突然愣了一下,马上解释:“你别误会,我不是故意打探的,我们是朋友嘛,都认识这么久了,你要是有什么负担可以跟我说说呀,当然,实在不想说的话也没有关系,你就当我没问就好了”。
见她拿起筷子夹菜,他这才松口:“我就是邓定城的人啊”。
“啊,我还以为你是住在很远呢,没有想到你也是邓定城的人呀,可是,你这么懂药理,应该在邓定城很出名才对啊,为什么我们大家都没有听说你呢?”她放下了筷子,疑惑了起来。
“因为那个时候,你们都还没有出生。”他平静的在心底开口,眼里并无波澜,只向她道:“我只是一个人生活,并没有拿这个能力去赚钱,所以,没人知道我也是很正常的事情,邓定城这么大,每天都有不同的事情发生,即使是见过面,哪里又还有人会记得谁呢,你说是吧?”。
她点点头,脱口:“这倒是有道理”。
“还有一个人。”他突然开口,接着停顿。
“嗯?”她又将视线转向他,见他眼里隐隐出现淡淡的忧伤。
“我叫她恕儿。”他只是简单的说了几个字。
“恕儿,是你心爱的人么?”她追问了起来。
他点头,又饮下了一杯酒,只道:“她很活泼的,总是跟在我的身后,还喜欢捉弄我,最开始认识她的时候,说实话我还挺烦她的”。
她见他露出了甜蜜的微笑,也不由自主的跟着笑了起来。
“可这一来二去,我不仅习惯了,还喜欢上了她,你知道么,她喜欢采集各种草药,研制各种新药材,她的医术比我的还要厉害,其实最开始我什么都不会,我还是她教的呢。”他又笑着向她开口。
“哦,原来,她是你的师傅啊。”她明白了起来。
“是呀,最开始,我还不乐意叫她师傅啊,我那时觉得她是一女子,我一堂堂七尺男儿,怎么能够叫她师傅呢。”说道这里,他停顿笑了一下,又继续开口:“可她用激将法,将我耍得团团转,所以,最后,我还是叫了她一身师傅”。
“可真是有意思。”篱银继续聆听。
“嗯,那段时光,确实也是我们最快乐的时候,闲来饮酒作乐,闲来抚琴轻舞,闲来谈天说地,痛快极了。”他只道。
“你一定很爱她!”她见他说着那恕儿的时候,满脸幸福。
“对,我爱她,她也爱我,我当时觉得,没有人可以把我们给分开。”提到这里的时候,他眼里的哀伤又流露出。
她见情况不对,并未开口提问,反到是他,凝视她片刻,这才脱口:“你之前不是一直都想要知道她在哪里么?”。
“她~在哪里?”她问的时候,声音慢而轻,心底其实已经感觉到了有什么不好的预感。
“她死了,永远的离开我了。”他说着话的时候,虽然伤心,但语气里,却是平静的,好像随着时间的流逝,也渐渐被时间冲淡了心痛。
虽然知道是不好的预感,但听对方亲口说出来的时候,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了。
“没关系,你不用安慰我。”他看出了对方的心思,平淡向着她开口。
“没事,没事,蔽之,我们喝酒,忘记这些不痛快的事情。”她拿起酒壶,向他酒杯里倒着酒,又倒向了自己的酒杯,放下酒壶以后,她迅速端起面前的酒杯,又道:“来,喝”。
他平静一笑,配合她拿起了酒杯,互相碰了酒杯之后,匆匆一饮而尽。
“少喝点,我记得你容易喝醉。”放下酒杯以后,他提醒了对方。
“你还记得呀。”说起之前喝醉的事情,她都有些不好意思,马上替自己辩解:“那是个意外,这酒越喝越不容易醉的”。
他无奈一笑,到还是觉得她真会找理由。
“蔽之,我们是朋友,以后呢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永远都会把你当做朋友的,你没了家人,我呢也只有我爷爷,以后呢,我们也是一家人,要是有人欺负你呀,我会第一个冲上前去。”她向他开口。
这倒是让他稍微感动了一下,不过,他要的,可不是她把自己当成朋友。
“怎么呀,感动了?”她见对方没有开口,马上解释了起来:“我很少煽情的,我自己都有点不习惯呢,你要感动就感动吧”。
这话说得,倒是引得他发笑起来。
“笑了就好了。”她暗暗在心底喃喃了起来,马上又在心底开口:“这些事情,一直憋在心里,他肯定不好受,我又何尝不是呢,嘴里一口一个不在乎自己的爹娘是谁,可心里比谁都明白,其实,我是最在乎的那个人”。
“银儿,侯爷跟你一起来了?”白蔽之这才想起了秋傅七。
“嗯,他在和箩邀他们商量事儿呢。”她坦白的回答着。
“你要是出去的话,最好带些人,免得受伤。”他关切道。
“嗯,我知道。”她点点头,看了一下四周,见没有人,马上小声向着白蔽之开口:“蔽之,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别告诉别人行么?”。
“什么秘密?”他皱起了眉头。
“你答应我不要告诉别人。”她没有马上开口。
“好。”他点点头。
“就是上次那紫玉,她临死的时候告诉我,那鹞樱喜欢我,我当时没信,可她说得那么真,也不像是在骗我,可鹞樱呢对我客客气气的,我见也不像,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多想了。”她蹙眉。
倒是他略微惊讶了几分,没有想到,这种事情,她也会同自己商量。
“那你呢?”他询问了起来。
她听得明白,马上解释:“我,我自然是不喜欢他的喽,我就是觉得这样还挺尴尬的,你说他又是战砚的手下,这事儿要是闹大了,那可真难收拾,再说了,鹞樱跟了战砚这么久,我也不想到时候他跟战砚有什么误会”。
“这样,你还是同往日一样,不要说什么,我注意一下他。”他平静开口。
“哦。”她乖巧的点了点头。
“唉,你说为什么喜欢我的不是将军呢?”她拖起腮帮子,突然感叹了起来。
“或许,将军已经有心上了吧。”他随口提了一句。
“对哦,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她马上放下手,突然恍然大悟起来:“他如此这般扭扭捏捏的,难不成是真的有了心上人了?”。
见她突然站起,他一慌,瞬间站起脱口:“我就随口一说,你别想多了”。
“不不不,有可能有可能,我得去问问他。”见她要走,白蔽之马上慌张抓住了她的手腕。
“现在这么晚了,你别去了,过些时日再说吧,眼下,他们可都在办正事。”他提醒了起来。
虽然是犹豫了一下,但她还是马上回头,点头脱口:“你说得有道理”。
“好了,天色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吧,我先走了。”他这才放心下来,平静的向着她开口。
她也确实是有些困了,自然回答了对方:“嗯,我也困了”。
白蔽之只是善意一笑,礼貌性的点头之后,便转身离去。
见对方消失,她马上伸了个懒腰,稍有困意的喃喃:“不行,我真要睡了”。
倒是此时,身后传来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