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来的秋傅七只见到篱银一人,顺着篱银的目光,他什么也没看见。
“你在看什么?”秋傅七询问。
“没有,就是这雾有些大,而且,你看,这里以前是不是一个山洞啊?”篱银伸出手,指向了前方,恰好,围绕在他们前方的雾散开后,映入眼帘的是一处广阔平坦的荒地,歪七八扭的巨石躺在地面,而地面杂草横生,蔓延千里。
这个地方正是之前爆炸的地方!
总有不好的预感,秋傅七握住她的手腕,没解释什么,匆匆开口说了一句:“我们过去吧,免得他们担心”。
虽然没开口,但她的身体已经跟着秋傅七转了身,看了那片废墟最后一眼,她彻底的跟随了秋傅七。
回到战砚队伍中时,本来是要动身就走的,那乐姚偏偏就肚子疼得动不了身,无奈之下,大家只得暂且在此地休息一晚。
木棍在火堆中发出燃烧的啪啪声,战砚坐在火堆前,时不时得为火堆添置木材,那乐姚靠在树跟前,已经睡着了,原本也在火堆前的秋傅七起身,来到篱银面前,一下子坐在了篱银身侧。
因为靠得有些进,篱银右肩突然紧绷了一下。
“她倒是睡着了。”秋傅七看向斜前方的乐姚。
“你好像很着急赶路啊。”篱银的目光从乐姚身上回到了秋傅七身上,向他发问。
“这里是荒山,我就是在这里遇见白蔽之的。”秋傅七坦诚,顿了顿又道:“所以,我有些担心”。
明白了原因,篱银只道:“他应该不会伤害我们的”。
“你看你,就算忘记了他,也还在帮他说话。”秋傅七坦然心里的芥蒂。
“我这不是在帮他说话。”她回应,却并未做过多的解释。
“要是你见到他了会怎么样?”秋傅七突然看像篱银。
见到?要是见也早就见到了,也没有怎么样!
“我定是会去邓定城的,就算他想要我走,我也不会走的。”她回答,也知道自己肩膀上承担着什么,再说那白蔽之,她也只是觉得可怜罢了,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心意,又怎么会真的同白蔽之走呢。
听到安心的回答,秋傅七露出了笑容。
“这说起来,回去以后,你想做什么啊?”秋傅七对方才的回答很满意,心情大好之下,笑着问她。
“我们不是要进宫么,还能做什么?”篱银反问,不知道他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啊,我是说进宫以后就没什么大事了啊,在邓定城,你想要做什么啊?”秋傅七继续追问。
“怎么可能告诉你,我可要追查雲府和慕府的冤案!”篱银心中喃喃,平淡回了一句他:“自然没什么可做,你问这个干嘛?”。
“既然没什么可做,那不如跟我回侯府啊,反正我自己府上也只有我一人,没人打扰的,也清净,怎么样?”秋傅七邀请起来。
“我才不要!”她干脆回绝了他。
“我们都已经定情了。”秋傅七停顿一下,继续开口:“再说了,现在真相大白,你都已经知道我是你真的的丈夫了,作为妻子,你跟我回家又怎么了?”。
“可我记得霓大人告诉过我,你把我给休了,所以,我跟你其实也没什么关系了。”她脱口,但一转念,又道:“不过你要是请我到你府上做客那也还可以”。
名目虽不同,但也好在她是要同他一起的。
“自然,你想要待多久都可以,我舍不得赶你走。”秋傅七连忙点头。
“你爹娘呢?”她故意提起此事,即使知道他爹如今已经不再人世了。
听到这个,秋傅七将视线摆正,简短叹了一口气之后,回答:“我娘还在,但我爹早已经不再了”。
“为何啊?”她追问。
“病死了。”他简短回答了两个字。
“太医都治不好么?”她问。
“早年间他身体就不好,加上当年的一桩大案,他身体越发差了,所以到后来,也就药石无灵了。”秋傅七回答。
大案,这两个字烙印在她心中,只要一想起雲府和慕府,她就忘不了雲瑾的死!
“案子,什么案子啊?”她明知故问,想要知道更多的信息。
“没什么,成年旧事了,不提也罢。”秋傅七没打算现在告诉她,反而是扯开了话题:“对了,这荒郊野外的,也不好睡,要不你去马车里休息休息吧,我替你守着,你也不用害怕”。
“不用,我现在还不困,再说,我也没有什么好害怕的。”她回绝,又道:“你要是想睡,你去睡吧,我替你守着”。
“我也不想睡。”他回答,现在也只想待在她的身侧,生怕自己一不留神,她就不见了,再说,他也舍不得她替自己守着。
“你这守我也得也太紧了吧,白蔽之说不定不会来了,你不必如此。”她脱口,想着既然白天白蔽之走了,那可能白蔽之是听进她的话了,按照道理来说,白天没事,这晚上也应该不会出事的。
秋傅七摇了摇头,轻声道:“不行,我还是要守着你”。
这突然带着些许软糯的声音,让她有些慌神,全身更加紧绷起来。
察觉到她不对劲,他马上蹙眉关心:“你怎么了,你好像很紧张啊,你是不舒服么?”。
“哦,没有,我就是有点冷罢了,无碍的。”双手马上抱在双肩上,轻轻的揉了揉,还没有等对方开口,她身前便盖上了他双手递来的披风。
“这样是不是就不冷了?”秋傅七看着她,露出了笑容。
“嗯。”她低头垂目,动作不大,但秋傅七也看得出来她是在点头。
“你刚才是在紧张么?”秋傅七这才看出了端倪,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不管她是不是忘记以前的事情了,但起码在她会紧张,会害羞,那就证明,只要稍加努力,她还是会爱上自己的。
“胡说什么,我可是真的冷。”她并不愿承认,微微挪动着身子,稍微侧了过去,背对着秋傅七。
“我有时候在想,当初我要是没娶你,你现在会怎么样?”他将头靠在树根上,突然向自己提问。
眉心一紧,篱银在心中回答:“那可能,我永远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了吧”。
“会不会还是那个结巴的丫头,跟自己的朋友到处在酒楼里乱窜,四处跟人家说话,连话也说不清楚,或者,你到处惹事,然后偷偷的拍拍屁股走人了,弄得人家到处找你。”他设想着那些画面,又露出了微笑,道:“你呀你,以前总说我喜欢惹你,其实,我不过是想要多看你几眼罢了”。
“不记得了,也莫要再提了。”她背对着他,甩了他一句。
“好,不提这些了。”秋傅七倒也没失落,反而又笑了一下,只道:“那我提现在好了,诶,你那个项链可是给了我,可莫要在要回去啊,我可是要保存一辈子的”。
“谁给出去的东西还会要回去呀,我才不会,你放一百个心好了。”她翻了个白眼。
“你说的,可别反悔,我记着呢。”秋傅七侧脸,就算是看着他的后脑勺,眼里也带着宠溺。
“你话也太多了,你真的不困么?”她干脆转身,盯着他。
“你困了?”他睁大眼睛看着她,方才还见她说不困呢,这才聊了没多久,怎么这么快就困了。
嘴角抽动,她没在看他,只道:“那到没有,我就是觉得你精神好”。
又冲她一笑,他没在说话,而是抬头看着满天的星星。
“这里星星可真多!”开口的是篱银。
“邓定城也多,回头,我让你瞧个够。”秋傅七突然保证起来。
又白了他一眼,她不在说话,本想着睡觉的,可那不远处的乐姚突然抽动了一下,引得他们几人纷纷起身冲过去。
“乐姚,你怎么了?”秋傅七一靠近,便询问着惊醒当中的乐姚。
“你们,你们不觉得头晕么?”一醒来,乐姚就觉得脑袋不对劲,不仅如此,浑身上下也没有一丝的力气。
“没有啊。”篱银蹙眉,还真是没觉得自己身体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你这么一说”还未说完话的战砚突然站起身来,双手瞬间抱住脑袋,也感到不舒服起来。
正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篱银瞧见那秋傅七突然晕倒在了地面上。
“侯爷,你怎么了?”还未曾来得及管战砚,篱银马上推了推倒在地面上的秋傅七,刚推了一下,那坐在树下的乐姚也瞬间倒在了地面上。
“你们这是······”她迷惑了。
“糟了,我们”站着的战砚话又未说完,整个人也直接倒在地面上。
篱银突然站起身来,盯着突然倒在地面上的三个人,一时之间还未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他们都倒下了,我怎么没事?”篱银在心中发出疑问,站起了身,低头看向已经没什么动静的几个人。
“他们不会是中毒了吧?”她心中一惊,暗自猜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