篱银见他们还是不肯松手,双手一用力,便瞬间从他们手中挣脱。
二人视线重新回到篱银身上。
“你进去,我跟他谈谈。”篱银向着鹞樱开口。
“可是”
“我说了,我跟他谈谈,你进去。”鹞樱话还没有说完,篱银便瞬间重复了一遍。
鹞樱盯了秋傅七一眼,冷哼一声,便拂袖而去。
视线转向秋傅七,篱银恢复平静,启口:“你回去吧”。
“回去,你不跟我解释解释么?”秋傅七面露惊讶。
“解释什么,你这不都看到了么,还需要我解释什么?”篱银反问。
他一脸不肯相信,突然握紧她的手,询问:“是他抓到你的把柄了么,你告诉我,我帮你解决”。
“没有,你别乱想。”她回应。
“那你为什么这么做,这不像你,再说我们这些天不是相处得很好么,你究竟在筹谋什么,你告诉我行么?”他一脸疑惑。
简短叹了一口气,篱银重新正视他,解释:“正如你所看到得那样,我选择了鹞樱,所以,我没什么好解释的,你回去吧”。
听见他的话,他一时之间没有回应,双眼一直直视她那双波澜不惊的目光,一直看了好一会儿,篱银侧过脸去,不再看向着他。
“你看着我的眼睛。”秋傅七见她侧脸,马上开口一句。
“看着你我还是那样说。”篱银心一狠,猛地面向秋傅七。
视线对上的时候,秋傅七心中突然一阵刺痛,双手一松,篱银的手便挣脱。
她侧过身去,在雪地里行走了两步,背对着他,冷漠道:“我请你整日里不要想象力太丰富,什么筹谋,什么把柄,这些都是无稽之谈,难道除了你,我篱银就没有其他选择了,还是说,你以为我会跟着你一辈子”。
“呵呵······要是你真的这样想,那可就太天真了。”她平淡道,侧脸,冷清看了他一眼。
秋傅七摇头,依然坚定道:“我不信!”。
就算她说得再狠,他任然不信,经历这么多的事情,他足够信任她,并且,她的眼里,他看得出来,还是有他的······就凭这一点,他绝不相信,她会背叛自己!
“信不信是你的事情,说不说也是我的事情,所以,你不用再来烦我了,听到没?”她冷眼相告。
“你不跟我在一起当然可以,但你不能在鹞樱府上!”他扯开话题,继续解释:“只要你跟我走,我不会去打扰你的”。
“你在跟我开玩笑吧,还是你根本就没有搞清楚我究竟在说些什么。”篱银冷笑一声,继续道:“我的意思是我现在选择的是鹞樱,至于你,我可以还把你当成是朋友,但是如果你一直这么闹事的话,就不要怪我不留情面了”。
“银儿。”他唤了她一声。
“该说清楚的我都说清楚了,我还请你以后别来打扰我了。”篱银无视他,直接转身走进鹞樱府上。
视线随着篱银的走动而挪动,秋傅七瞬间提高音调:“你要是不跟我回去,我就一直在这里等,不管等多久,我都不会回去的,我说到做到,银儿”。
“银儿!”秋傅见她没有回应,便又大声喊了一声。
回到院子的篱银,没有进屋子,只是站在被雪覆盖的树下,脑海一直都是方才秋傅七的声音。
有雨水突然打在脸颊上,抬头一望,便是一把伞遮盖在了头顶,再一侧脸,篱银发现鹞樱已经站在了自己的身侧。
雨拍打着头顶上的雨伞,一下间,四周的击打声加强。
“他还在外头等着。”鹞樱淡淡一句传入篱银耳侧。
“随他等着吧,反正该说得我都已经说清楚了,他就算一直等下去,我还是那些话。”她回答,又补充一句:“等他累了,他自然会走的”。
“告诉他你帮我做事,就这么难么?”鹞樱淡淡询问。
鹞樱知道,篱银制造这场误会,是想让外人看来,篱银是因为感情上的问题才选择鹞樱的,自然,办起事情来也就方便了许多,不过,怎么看,那秋傅七也不会相信篱银的选择,而且,似乎还打算一直就这么纠缠下去。
“你脑袋也跟着坏了吧,虽然我要来了一半的兵权,但战砚和秋傅七的忠心始终是在皇帝手里,你让我直接告诉他我帮你做事,不就是等于告诉他,我们现在要和他还跟有皇上作对么。”篱银向着鹞樱冷笑一声,又继续道:“还请你清醒清醒”。
鹞樱只是凝视身侧的人,半响,才开口:“你真的肯跟他对立?”。
“他拼命不让我知道过去的事情,如今,我不愿做一个傀儡,也更加不愿意做一个傻子,这些天,我想明白了,我自当狠得下心。”篱银视线再次回到身侧的鹞樱,只是看了一眼,便转身进入房间。
那鹞樱也只是回头目送篱银,没有说话。
不管怎么样,只要她来到自己的身边,总会有办法得到她的心······
这样一想,鹞樱便侧身离开院子。
回到屋里的篱银,这才靠着门,沿着门墙缓慢颓坐在地,就算彻底松了一口气,背后也还是冒出了冷汗。
秋傅七的态度,她预想过,可亲自面对,她差点就坚持不住。
“你还要继续下去么?”突然一个声音传入耳侧。
瞬间起身,篱银发现那个面具人站在了一丈以外。
还真是什么地方都阻挡不了他······
“当然了。”篱银瞬间恢复了精气神。
“可我看,你不忍伤他。”白蔽之开口,侧脸寻着屋外的方向,淡淡一句:“他还在外面等,而且现在雨很大,这么冷得天气,恐怕他会受不住的”。
“我不能管他。”篱银说得直接。
“可他,我见那样子,也没有打算要走,恐怕你不出去,他是不会走的。”白蔽之这才将视线回转到了篱银的身上。
“你这样神出鬼没,没人发现你么?”篱银扯开话题。
“你大可放心,除非我自动现身,否则,那鹞樱发现不了我的存在,我可以来去自如。”白蔽之解释,缓慢上前,走到了她的身前,继续道:“倒是你,你觉得鹞樱是真的在相信你么?”。
目光一沉,这个问题,她还真是有些不好回答。
“既然决定这样做了,就不要再回头了。”白蔽之提醒她。
“我不会心软的。”篱银开口,知道他在提醒。
白蔽之点点头,开口:“如此,我便放心了”。
白蔽之侧过身去,没打算离开,而是坐到案前,安静的坐着,一时之间,两人什么话也没有说。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天也渐渐发黑,那站在鹞府前的秋傅七已经浑身湿透,即使浑身在颤抖,也丝毫没有任何要躲避的意思。
“银儿,你出来,我等你,你要是一直不出来,我就是冻死在这里,我也要等你的,你出来······”秋傅七依然在大声嚷嚷。
“喊什么喊,你喊了这么久,也没见到有人出来,她都已经说得很清楚了,现在天都黑了,别嚷嚷了,吵死人了,你不累,我们还累呢,你回去吧,没用的,人家根本也就听不见,都说男人三妻四妾左拥右抱都来不及,你怎么就一根筋呢。”门前的小厮不耐烦起来了。
“银儿,你出来······”秋傅七没有理会门口的小厮。
那小厮见他依旧坚持,一脸无奈之下,也稍稍显露出了心疼。
“这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侯爷么,情真是害死人呀······”那小厮突然感叹,终于不再劝解,乖乖的站在了门口。
“银儿,我不管你听不听得见,我就是要告诉你,我喜欢你,我爱你,你就算是跟了别人,我对你的心还是一样的,你就算是不为我,也为你自己好不好,你你你······你跟谁一起都不能跟他在一起啊,银儿······”秋傅七继续在大雨的叫喊着,声音已经嘶哑。
“银儿······”最后几声叫声后,那秋傅七突然晕倒在大雨之中,门口小厮一惊,见事儿不对,本是马上要上前去探探,不料,一辆马车匆忙在府前停下,大雨中,马车下了两名随从,匆忙抬起那秋傅七就上了马车。
也不知道这马车的主人是谁,不过,见人终于被抬走,那小厮这才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