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孩子,祖母的病已经很久了,我自己知道,不远了,听到你们要回来,这才撑着的。”
忽然外面传来几声嗤笑,“呦,这不是寒意回来了?我还当是什么贵客呢。”
众人循着声音看过去,都不知道是谁如此大胆,老太太都这样了,还敢放肆大笑,当真是没一点规矩!
门槛上踏进一只穿着红鞋的脚,穿着红的刺绣箩裙,上半身是略厚的黄色秋衣,远山黛,桃花眼,盘起的发髻左边是金钗右边是一只金步摇,翡翠耳环,好不阔气。
就是这人又些招摇,长了一副薄唇,看起来不是个善茬。
“林骄!母亲如今生着病,妹妹从望京赶来,你怎么敢说这样的话?”
柳天成没好气的教训道。
“瞧我这张嘴,真是该打,妹妹难得来一趟,拂袖快去准备饭菜!”
林娇敷衍似的嗤笑,打发身旁的下人去做饭。
她大大方方的坐在屋里的板凳上没好气的继续道,“妹妹也是难得来一趟,这老太太我们这边养着吃好的喝好的,还得帮你们养一个臭丫头,到头来什么都没混上,真是好妹妹!”
林娇似乎心中有无数的怨气,趁着傅国公一家来股脑的都发泄干净。
“舅妈,您这是什么意思?母亲是个女儿家,养老这事不是你们的责任?”
傅山玉听着林娇这话似乎有意责怪他母亲这些年不管不问,有些抱不平。
林娇听着这话火被彻底点起来,猛地一拍桌子,“你们傅国公府财源济济,我们有什么?这么多年不说帮衬点,老太太要没了你们来现殷勤。
你可有想过你的哥哥,这些年就靠着你爷爷那点威望了,皇上早就把我们忘得一干二净,你要是出手帮点,我们不也去望京了?”
林娇想想就来气,当初也是看着柳寒意嫁到望京,冲着傅国公去的,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一年不如一年,还要白白养着一老一小。
直到傅幼宁有了皇家的婚事又给接走了,真当她是好欺负的?
老太太听的气的不行,颤抖着插话,“没良心的,皇上忌惮老臣在望京你不是不知道,当初为什么来雍城我都和你说了,怎么如今你是要气死我老太太?”
老太太说着气的喘不上来气,大夫人帮着在胸口赶忙顺顺。
傅幼宁看不过去立马搭腔,“舅妈,幼宁瞧着你薄唇太厉害,而且子女宫泛红,小心祸延子孙,还是积点口德吧。”
她简单瞧了一眼那林娇的面向,一看就是最近有灾祸的样子。
林娇不信邪,眼睛一瞪,猛地拍桌子站起来尖声骂道,“胡说八道!傅幼宁你忘了小时候你在雍城我养了你五年,如今你跟着你母亲学会了那一套刁蛮的话术,整是一个没良心的白眼狼!”
这个死丫头就会胡言乱语,竟然敢诅咒她!
“五妹妹的名声你没听过?也是在这穷乡僻壤的地方你自然是井底之蛙,五妹妹说有灾祸就有灾祸,你还是小心点吧!”
傅明轩做个鬼脸给林娇,这可她气得不行指着柳天成的鼻子骂,“柳天成,你个没出息的怂货!你夫人都被人欺负到脖子上拉屎了,你也不敢说话,真是个废物!”
柳天成气的攥紧拳头狠狠的给了林娇一巴掌。
“啪!”
“贱人!来人将她带回去锁起来!”
柳天成气的手抖转身继续赔礼,“妹子,都是我不好,这些年太纵容她。”
“大哥,她怎么说我无所谓,但母亲不会天天都如此才会生病?”
大夫人现在严重怀疑她的母亲是被那女人气成这样的。
“寒意,林娇虽然嘴厉害些,但平日里我们不爱交集,我这身体早就病了和她没什么关系!”
老太太拉着大夫人的手忙的解释道。
“舅舅,幼宁没有骗你们,也不是诅咒,是真的有灾祸了!”
傅幼宁仰起头小脸认真。
傅国公忙的问起来,“宁丫头,这事可不敢开玩笑!”
他刚才还以为傅幼宁在说气话,才没在意。
“爹,五妹妹何时说过假话?”
傅玄之解释,傅幼宁说灾祸就一定有灾祸。
“延儿,甜甜!”
柳天成好像想起来什么忙的去后院,一众人怕出事也都跟去了。
傅幼宁叹口气,“急什么,又不是现在!”
她翻着白眼,有些无奈。
“宁丫头,你怎么……”
老太太觉得奇怪,大夫人将在望京的事情讲给老太太听,老太太觉得颇为神奇。
“宁丫头,那你说我的病是不是好不了了?”
老太太突然来这一句倒是把傅幼宁给问蒙了。
她也不好说是也不好说不是,只能安慰着,“祖母,幼宁看不透生死的,不过幼宁知道祖母还能活很久很久的!”
这话老太太听了虽然高兴,但她知道这是安慰,只得点点头笑着。
后院。
柳天成打开门,柳轩延正在屋里宠幸通房丫头,见有人进来,两人慌忙躲进被子里。
“爹!你这是做什么?他们是什么人?”
柳轩延指着柳天成身后的三人态度有些嚣张。
他可没见过这三个人,难不成是他爹找来打他的?
无所谓打就打了,他都已经习惯了。
傅家兄弟羞的脸色通红,不敢正眼直视床上的人。
柳天成气的别过脸去,“丢人!你姑姑来了,快些出来迎客!”
他气的又朝这另一处别院过去,脸色依旧没有恢复,一路无话。
“大哥,我可听说舅舅家两个孩子,一个沉迷酒色,一个爱攀富贵,那柳甜甜长得花枝招展,几次想去勾搭祁王都被拒绝了。”
傅明轩小声嘀咕着。
“别说话!”
傅玄之轻轻的拍拍傅明轩的头,示意他少说几句。
转脸到了南苑,刚刚进去就看见一件花瓶从楼上直直的扔下来,差点砸到傅山玉的头。
“这是谁啊,如此没有礼貌!”
傅明轩气的高声大喊。
众人从一旁的旋转楼梯上楼,离得老远就听到里面高声道,“我柳甜甜哪一点配不上那祁王,竟然连妾室都不让我做?”
说罢她继续砸着手里的花瓶,丝毫不顾及是不是值钱货。
“小姐,我们再不济也是傅国公的亲戚,半个皇亲国戚,怎么能去给祁王做妾?老爷要是知道了你和祁王有私情,又该生气了。”
丫鬟彩云刚刚说完,柳甜甜怒不可遏的伸出尖尖的长指甲使劲的掐着彩云胳膊的嫩肉,眼里散发着异常的狠辣,“那祁王不也是皇亲国戚?我差在哪里,轮得到你指手画脚?你若是敢说一个字我拔掉你的舌头!”
彩云被掐的小脸通红,“小姐,彩云知错了,绝对不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