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刻钟,瘦子才让人打开门,只见傅清欢和方姨娘双双昏倒在地上。
“不妨事,这是邪祟被赶走了,现在两人身体虚弱,安静修养即可。”
做完一切,傅国公本要留下瘦子,可瘦子害怕暴露便推辞了径直离开。
等不到明天,傅国公便再次让人重修国公府,那些碍眼的树木一拔,房子的窗户也多起来,傅幼宁心里敞亮不少。
吃饭时,方姨娘特别殷勤的给傅幼宁盛饭,嘴上还不时的夸赞着孙嬷嬷教育的好,这让傅幼宁起了疑心。
这个女人葫芦里又在卖什么药?
趁着方姨娘盛汤的时候,傅幼宁低头给自己算了一卦,不算不要急,一算吓一跳,她这顿饭竟然有毒?
看来方姨娘是迫不及待了!
傅幼宁看了一眼一旁的宋嬷嬷,忽然开声道,“孙嬷嬷,您常常教育我们要尊师重道,敬老爱幼,宋嬷嬷跟了我很久了,每日都照顾我,我特别感激宋嬷嬷,让她和我一起吃可以吗?”
宋嬷嬷愣了一下,她心虚的很,眼神躲闪飘忽不定,“五小姐,我是下人,哪里有和主子一起吃饭的道理?”
傅国公觉得也是,主子和下人一起吃饭,没了长幼尊卑,那像什么样子?
“宁丫头,不许没规矩,下人就是下人,你要认清楚自己的身份!”
孙嬷嬷的面无表情的站在一旁,缓缓开口,“五小姐心地善良心疼宋嬷嬷,不过傅国公说的也对,下人就是下人怎么可和主子在一起吃饭,”
傅幼宁看了一眼方姨娘,眼睛机灵咕噜的转了好几圈,弯弯小眼睛道,“那宋嬷嬷不上桌,将我的饭分给宋嬷嬷总可以吧?”
孙嬷嬷一时无话,傅幼宁便当是默认了。
一旁的傅清欢还为那日的事情计较,伸手就要去抢傅幼宁的饭菜,被方姨娘打回去,“欢儿,好没规矩,平日里孙嬷嬷教你的礼仪都白学了?”
她脸色一变,直接上手打掉了傅幼宁的饭菜,眼睁睁的看着那一碗装有毒药的汤端到宋嬷嬷面前。
宋嬷嬷看着众人的目光,也不好不接,便一股脑蹲下埋头吃起来。
傅玄之见此冷言道,“五妹妹果真是太善良了。”
方姨娘尴尬的笑笑,私下里却攥紧了拳头。
饭后傅幼宁继续跟着孙嬷嬷学习如何画画,但傅清欢的手被打的还没有完全痊愈,根本握不住笔杆子,只能继续学习礼仪。
于是一个站着一下午,一个坐了一下午。
直到晚上,傅幼宁被允许回到房间里,二丫累的坐在地上,一脸疲惫的抱怨着,“我看逸王殿下就是在折磨小姐你,这哪里是给你换个嬷嬷,我看更像是给你找个新老师。”
傅幼宁倒是觉得挺有趣,这些东西她以前可没这么接触过,多些技艺傍身也是好的。
不过提到逸王,她倒还真是好几天没见了,也不知道他现在正在做什么。
夜,黑沉沉的,一阵微风吹过,乌云遮住了月亮的光源。
墨云城正站在池塘边上,乌黑的眸子正紧紧的盯着黑色的幕布,朔风过来拿一件披肩道,“主子,夜深了,天凉。”
墨云城转身低声道,“当初小晗月去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月亮。”
朔风不知如何宽解便笑道,“今日傅国公府上来了一位风水术士,说是五小姐的生母托梦给她,说府内风水她不满意在地下受了不少苦,傅国公听此便立马要改风水,现在府内又在重新装饰了。”
墨云城脸上渐渐露出些许笑容,一扫刚才的阴霾多了几分敞亮,“这丫头就是机灵!”,转身又接着问道,“孙嬷嬷那边怎么样?”
朔风不慌不忙道,“孙嬷嬷来的时候都嘱咐过了,不会有差错的,她还是个谨慎的。”
话音刚落,门口的侍卫进来报告,“殿下,大皇子来了!”
墨云城的眸子骤然变得幽深,渐渐收起笑容,面色稍显冷漠,“既然来了,那就见见。”
厅堂。
秋瑾端上两杯热茶放在桌前。
墨云康看了两眼秋瑾,嘴边挂上两个括弧,“六弟的府上人才济济,听说丫鬟都是国色天香,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墨云城端起茶盏默不作声,稍稍吹了两口,撇去茶沫轻轻的喝了一口,低声道,“若是大哥喜欢,你带走便是。”
墨云康脸上渐变,一脸认真的问道,“若是我想要傅国公府的傅幼宁也能这么轻易的带走?”
他试探的性的话语,倒是让墨云城认真起来,他慢慢的放下手里的茶盏,语气渐渐寒起来,倪一眼墨云康,“难不成让她去你的蜀地跟着你吃苦受累?”
墨云康扬起脖子笑了几声,摇摇头感叹道,“六弟,玩笑而已不必认真,况且我那蜀地也不是什么不好的地方,人杰地灵,瓜果甜的很,美女也多,怎么能叫吃苦受累,倒是你在黄陵这几年真是让我挂念。”
他说的一脸真诚,墨云城确是一个字都不信,转脸,墨云康又想起来从前。
“六弟,我们之前在皇宫的时候那是无忧无虑的,我还记得你最爱去御膳房偷刚刚出国的脆皮酥鸭,有一次还没父皇抓到,罚我们跪了三天,怎么现在就变成了这样了?”
说着他好像又伤感起来。
墨云城脸上多了几分阴沉,转身看向墨云康语气冰冷,“当初本王被贬道黄陵,本王想大哥也有一份力才对,怎么如今倒是全都忘了?”
说起这个,墨云康忽然笑起来,多少有几分掩饰的成分,“六弟,你可真记仇,当初若不是你性子冲动,得罪了年妃的亲弟弟,也不至于如此,况且也让确实是你错了,我实话实说而已。”
墨云城沉默不语良久才道,“大哥若是没事,便可以回去了,时间不早了!”
当初年妃正得盛宠,年妃的弟弟恣意妄为,做事横行霸道,竟然当街强抢民女。
他看不过去才出手阻止,将年妃的弟弟打了一顿,没想到他倒是记恨上了他,竟然给自己加了结党营私的罪名,墨云康临走时还参奏了自己一本私交大臣的帖子。
最后他没办法才自愿去守皇陵,一守就是三年,三年来不见一点绿色,黄沙漫天,在大漠里,他甚至都忘了望京的样子在,这些都和他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