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后撕扯下手里的布,任鲜血流淌,这才勉强获得一丝喘息的机会。
“想杀了我,门都没有!”
傅幼宁拿出一张沾满自己血的符咒让他符咒在黑气上。
不时,众多黑气全部围绕着那一张符。
傅幼宁紧接着拿出铜镜,“灭煞!收!”
可不等傅幼宁将黑收完,那团黑气竟然自己爆炸了!
傅幼宁受到黑气的反噬,一个没站稳摔到一旁。
道士嚣张的站在前方奸笑,“死丫头,受死吧,这是我这三年特意修炼的黑煞术,收集了各种怨气,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崔府的怨气最为浓厚,要不是这个地方,他怕是还不能这么快修炼成功。
“可恶!这是最顶级的邪术,他竟然练成了!”
傅幼宁撑起疲软的身子,身上的铃铛晃得厉害,她拿出铜镜对着道士照了照,却被道士一掌打翻在地。
“傅幼宁,你死定了!”
众人已经被那耳鸣声折磨的快要疯掉,只有墨云城忍痛上前将傅幼宁圈在怀里。
“快逃!”
他神情十分恍惚,看傅幼宁也是重影的。
“往哪里跑!”
道士想要重重的一击,傅幼宁已经紧闭双眼等着死亡的降临。
可半天之后她好像才发现自己似乎没事。
傅幼宁悄悄睁开一只眼睛,那道士就站在自己面前不远处,胸前插着一把长长的匕首。
道士似乎也很吃惊自己胸前的匕首,吃力的扭头看了一眼,便口吐鲜血。
“师兄,你……”
“师傅说了,让我替青山观处理害虫,让你不要侮辱了青山观的名声!”
身后的道士操着一口清冷的嗓音,狠狠的将匕首拔出。
道士应声倒下,身上的黑气也随即消散。
“是你救了幼宁?”
三年前自己命在旦夕,定是他的药丸就自己。
傅幼宁很肯定。
“不是救你,只是不想让青山观名声扫地罢了。”
说罢他扛起道士的尸体远去。
“这老东西够厉害的!”
傅明轩揉揉发疼的耳朵,心里却还在担心着傅幼宁。
“我没事,逸王殿下你还好吧?”
傅幼宁转头去关心墨云城,这让三兄弟十分不爽。
妹妹大了总是留不住的。
“那是什么人?”
墨云城点点头。
“不知道。”
傅幼宁看着远去的背影脑子里只有三个字,青云观。
另一处,崔府的人一直紧闭大门,生怕那邪祟闯进来。
老太太看着外面似乎没事这才让人打开大门。
“五小姐,这邪祟怎么就找上我们家了?”
老太太十分不解。
傅幼宁扭扭脖子浑身酸痛,“你么崔府的怨气太重,这也是子成哥哥中邪的原因,罢了,三日后子成哥哥不醒再来找幼宁吧。”
傅幼宁浑身酸的厉害,她已经三年没怎么动过了,这猛然一发力身子疲软的很。
墨云城将傅幼宁送回去独自回逸王府。
“主子,您没事吧?”
“去查查青云观的底细!”
墨云城顾不得自己腹部的伤口,今日那道士似乎在有意帮傅幼宁,若是日后能让他辅助傅幼宁,他也就不担心了。
傅国公府。
傅幼宁一身疲惫的回来睡了整整一个下午,梦里梦见墨云城被人捅了几刀口吐鲜血这才猛然被吓醒。
“小姐,你没事吧?”
二丫被傅幼宁的声音吓醒赶紧起来询问
傅幼宁紧紧的抓着被子晃晃脑袋,“没事的,幼宁只是做噩梦了。”
二丫松口气,“小姐,你可吓死二丫了,对了,刚才崔公子来人说了,说是让五小姐明日去山上捉兔子野餐去。”
说起这件事二丫有些兴奋,那样有趣的事情即使是在望京也不常做。
“崔公子?”
望京的崔公子还有谁,无非就是个顽皮的小子崔琰。
这三年傅幼宁没少在墨云城和崔琰中间纠结,不过她是小孩子嘛,崔琰绝对是个绝佳的玩伴,倒是墨云城有些无趣,不过谁让他们订婚了,所以要说做丈夫墨云城还真是没的说。
不过她现在是小孩子,玩心大着呢,自然是什么有趣玩什么。
“知道了。”
傅幼宁淡淡的回一句,望着窗外的黑漆漆的夜,便知道自己又睡到晚上了。
张嬷嬷端着晚饭进来笑眯眯道,“老爷知道小姐在外面累了,所以特意让老奴送来些许吃食,小姐快些吃了。”
傅幼宁擦擦脑门上的汗,点点头下床。
桌子上除了些许肉菜还有几道补血的粥点,“定是哥哥又多嘴了?”
不是傅明轩多嘴,爹爹又怎么会知道她失血了需要补血。
“少爷也是心疼小姐。”
张嬷嬷道。
傅幼宁撇撇嘴,看来日后不能带他们出去了,不然回来又会让爹爹和母亲担心。
次日,崔琰带着一众家丁约着傅幼宁去燕山野炊。
三兄弟不放心便像个跟屁虫似的跟在后面。
山中水流潺潺,蝴蝶围着傅幼宁翩翩起舞。
各色鲜花竞相开放,傅幼宁卸下一身的疲惫躺在绿油油的草地上,大眼睛呆呆的望着头顶的一片天,不时几只鸟儿略过小团子的眼前。
“小姐,这个好吃。”
二丫蹲在草地上手里拿着一块枣糕咬了一口觉得好吃,拿了一块给傅幼宁。
“宁妹妹,这是我们府上特有的东西,你若是喜欢我赶明让人多送些去。”
崔琰笑眯眯。
三兄弟各自尝了一口觉得还不错,放心的给小团子吃了。
“听说你爹给你找了一门亲事?”
傅明轩哪壶不开提哪壶,惹得崔琰有些不快。
“傅三少,你也别得意,听说你们傅国公府快有喜事了。”
崔琰将话题插过去,引起傅家兄弟的主意。
他们家有喜事他们怎么不知道?
胡言乱语!
“你少胡说了,我们家除了五妹妹的亲事,还有什么喜事?”
傅山玉想着难不成是那方姨娘毙了?
这种好事似乎还得在等几十年。
虽然三年前方姨娘怀上邪胎小产,身子大不如从前,但也没到要死的地步。
“是真的,我听爹说的,说你爹正和人打听说是给你们哥三找媳妇呢。”
傅玄之刚刚入口的清酒,猛地呛进气管里,咳嗽的脸红脖子粗。
他是家里的老大,几年算起来都快二十了,要成亲自然是自己一马当先,想到这里他不免有些紧张。
“那我爹可说找到人没?”
傅明轩倒是没听他爹说起这事,心中有些好奇。
“你爹的事我哪里知道,不过听说你大哥好像有些头目。”
望京的贵族不在少数,傅国公府又是和逸王牵线搭桥的人家,若是挑媳妇自然也是豪门大户。
自古以来亲事就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谁又能逃得过?
崔琰手里啃着红苹果满不在乎的看着几人。
“野炊说这种烦心事做什么?”
傅山玉瞧着傅玄之的面色不太好,索性将话题插过去。
他大哥素来不喜欢别人左右他,如今这婚事算是戳到他的心窝子上了。
“大哥,你放心幼宁肯定会帮你的!”
她瞧着傅玄之的面向日后也是栋梁之材,夫妻宫和睦,应当是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傅玄之没搭话,默默喝着闷酒。
少时,西边的落日孤零零的挂在地平线上方,眼看着就要坠下。
几人吃饱喝足,在溪边赤脚抓了一会螃蟹和小虾便转身回去了。
傅国公府房间里,二丫兴奋的跳脚,“小姐,今天真是个好日子。”
傅幼宁也是难得有这样的休闲时光,心里也是畅快的不行。
“五妹妹可睡了?”
门外傅清欢的声音清冷又孱弱。
“她来做什么?”
二丫听这声音心下恼火的不行。
“让她进来!”
她倒要听听傅清欢又能说出什么好话来。
“五妹妹,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和你做对了,你让爹爹救救我娘亲吧。”
傅清欢如今也变成了九岁的大孩子,说起话来更加的妥帖。
不过这话傅幼宁都听出茧子来了,这三年她没少明里暗里和自己作对,如今说这话谁能信?
“四姐姐,这事我有什么办法,三年前幼宁尽力去救姨娘了,如今她这幅样子就算是爹爹去找大夫也没有什么法子。”
傅幼宁也很为难。
当初她救下方姨娘的时候,方姨娘就剩半条命了,后来见着傅国公不爱搭理自己,就使劲作践自己,不爱喝药也不爱吃饭,整日哭哭啼啼的。
身子本来就虚,如今更是不大好了,她又不是大夫能有什么办法?
傅清欢普通一下跪在地上拉着傅幼宁的衣角,眼角留下两行清泪。
“五妹妹你有办法的,爹爹最疼你了,我娘如今已经病入膏肓几日不进膳食了,再这样下去怕是要出事了。”
往日嚣张的气焰在傅清欢身上已经荡然无存。
二丫在后面心里高兴的不行,傅清欢往日没少害她和傅幼宁,如今也有今日。
“五小姐,您就大有人有大量原谅四小姐,都是香荷的错。”
香荷跪在旁边耸拉着脑袋,一副忠心的模样。
傅幼宁拧眉,“你倒是忠心,也罢姨娘命不该绝,幼宁和爹爹说说便是。”
她算过了方姨娘至少还有七八年的活头,如今也只不过苟活,让她且活受罪也是挺好的,不过她倒是有个问题想要问清楚。
傅清欢满心欢喜从地上站起来跑出院子。
“小姐,我们真要帮那白眼狼母女?”
二丫是觉得傅幼宁还是太善良了,别看她平里日有些冷冷的,其实心热乎着呢。
“有些事我还是要问问清楚的。”
傅幼宁跳下床,大步朝着傅国公的房门走去。
另一处,傅玄之今日听到崔琰的话,心里一直不安,他可不想将大好的年华浪费在娶妻生子的事情上。
“爹,我听说你在给我们物色亲事?”
傅玄之试探道。
傅国公放下手里的书,抬眼讳莫如深的看了他一眼冷言道,“这事你无需操心,我给你的自然是最好的,你准备准备明年科考,若是考上也是光耀门楣的事情。”
傅玄之听着这话心里放心不少,起码不是现在。
“瑞王这些日子动静不小,听说皇上正准备给他物色合适的女子成亲,众大臣又催促皇上立太子,我们得尽力保护好逸王才是。”
墨云城不争不抢,最得皇帝心思,可适合太子的人如今多增添了一位墨云流,他又有些拿不准了。
话音刚落,傅幼宁便推门进来,探出小脑袋弯弯眼睛,“爹~”
傅国公抬头望一眼傅幼宁,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容。
“何事?”
“爹,你去看看姨娘嘛,幼宁瞧着姨娘甚是可怜,若不是因为爹爹不待见,姨娘也不至于整日不喝药。”
傅幼宁走上前摇晃着傅国公宽大的衣袖,满脸怜惜。
傅玄之也是没想到傅幼宁能如此善良,方姨娘几次害她,如今她还能给她求情。
“罢了,我去看看便是。”
傅国公放下手里的书起身,他也不是不待见方姨娘只是因为他心机颇深骗了自己,他有些生气罢了。
如今傅幼宁来求情,瞧着她那可怜样谁能忍心拒绝?
杏花苑。
方姨娘失宠院子里的下人做事自然也不尽心,满院子的杂草枯叶堆积,推开房门一股难闻的霉味袭来。
方姨娘侧躺在床上,旁边放着几束凋零枯萎的玫瑰花,灰色的蚊帐随风飘扬,无处不透露凄凉二字。
傅国公走进房间,用手扇了扇鼻子前的霉味,邹起眉头看着不远处蚊帐里的人儿。
“老爷!是老爷?”
方姨娘转身趴下床,身子绵软无力,眼窝凹陷如同鬼魅,原本精致的小脸也如同蛋黄般蜡黄。
傅国公也大为吃惊,他有段日子不常往这边来,却没想到方姨娘已然变成这幅样子。
“我错了,老爷!老爷,你原谅我吧。”
方姨娘使劲拉扯着傅国公的衣袖,身上的仅存的力气都用来磕头了。
傅清欢望着傅国公进门心中欢喜,忙的放下手里的粥饭上前哭道,“爹爹,你救救娘亲,娘亲不喝药,也不吃饭。”
“去找大夫重新开几服药过来。”
傅国公望着方姨娘也没说什么,如今她变成这样完全是自食恶果。
方姨娘见状有些高兴,瘦的高高的颧骨猛然堆起笑容,“老爷,我一定好好吃药,好好吃饭,再也不耍小心思了。”
傅国公撇一眼房中布置,转身呵斥道,“不管怎么样清欢是我的女儿,即使她是个妾生的,也是傅国公府的小姐,你们如此不尽心尽力,是想要被打发贱卖?”
房中一众人等统统吓得跪地不敢辩解。
这深宅大院本来就是争斗不休的地方,丫鬟小厮们尚且如此,何况姨娘和夫人之间,本来他们是不想在照顾方姨娘就等着她咽气,可偏偏她赖活着这么久,他们也没办法只能熬着。
“日后若是在不好好好的对清欢丫头,你们都给我滚出傅国公府!”
傅国公没有提及方姨娘一个字,但方姨娘心里还是得意的,起码他还将傅清欢放在心上。
小厮拿来新药煎好送来,方姨娘喝着苦药,心里却比蜜还甜。
等傅国公看着方姨娘吃饭喝药睡下这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