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七章 我与他不可说
夏染脸青了青,回头去看千灵和秦深,见他们的表情也很别扭,看来不是她一个人这么想的。之后屋里不是大吼大叫了,而是变成了嘤嘤的哭声,还有男人低沉的声音,很温柔的在哄着。
这个画面有点不能想象。
好在没有等多久,安庆王从里面走了出来。他脸色有些阴沉,胸前还湿了一块,大概是被上官晏的眼泪给弄湿了。
“王爷,上官晏他……他没事吧?”
安庆王脸更加黑了,“他没事。”
“哦,那他……”
“他想在你这多待两日,烦请沈夫人照顾了。”说了这句,安庆王冷着脸大步走了。
夏染目送安庆王离开,这才发现他左手张开,手背上有一个很大的牙印,已经咬出血了,一滴一滴往下掉。
这完全就是夫妻之间打架,一个撒泼,一个忍着。
“夫人,上官晏真不是女子?”千灵呆呆地问。
夏染摇头,“绝对是男人。”
进了西屋,夏染见上官晏坐在床上,头发乱了,衣服的带子也扯开了,两眼哭得红肿。不过见她进来,忙背过身去,仔细把衣服给穿好,甚至一点春光都不肯给她看。
当然,她也没兴趣。
“那个……小安就是安庆王?”夏染问。
上官晏抽泣了一声,“嗯。”
“那他……刚才对你做了什么?”
“你看不出来吗?”上官晏红着眼睛问。
“看出来了,不过我还是不敢相信。”
“有什么不敢相信的,他就是禽兽。”
夏染想到上官晏的遭遇,又见他这样子,委实有些可怜。而且这是在神来城,安庆王的地盘,他要对他做什么,水又能拦得住呢!
“你还好吧?”
“还好。”上官晏叹了口气,“他虽然硬来,但我牙口好,把他咬伤了。”
“呃……”
“他没把东西抢走。”
夏染愣了一愣,“抢……抢东西?”
上官晏抹了一把泪,而后竟然破涕为笑,回身从枕头下面找出一个小瓷瓶,“他在我身上搜,却不知我藏到枕头下面了。”
“所以刚才,真的只是在抢东西?”
“不然呢?”
夏染无语了半天,她就说两个大男人怎么可能……不是,关键是上官晏误导她啊!
“你是故意的!”
“什么啊?”上官晏一副呆傻的样子。
夏染盯了他半天,也没发现破绽,只得道:“安庆王为何要抢这小瓷瓶?里面装的是什么?”
“解药啊,我给他下了一种毒,每到子夜便会心痛,犹如千虫万蚁在噬咬,不过只有半个时辰,过去就没事了。”上官晏道。
“每晚都会疼?”
“嗯。”
这得是多大的仇,多大的怨恨啊!
“安庆王怎么惹你了?”
“他……”
夏染见上官晏本是满脸怒火,可慢慢的脸上竟又出现了迷茫之色,半天都没有说出原因来。
“咦,我怎么忘了?”
夏染:“……”
她突然有些同情安庆王了!
如何都是别人的家事,夏染也就不再问了。先给上官晏换了药,而后边去厨房做饭了。
晚上的时候,沈泽川回来了,安庆王让他带人协助李勋调查枫林园失踪的案子。他们今天带着那妇人找那栋院子,可去了才发现那院子已经被烧毁了。
“什么都没找到?”
沈泽川点头,“后来我们又去了西营,那妇人一一辨认,认出了很多曾去过那院的兵士,不过他们都不承认。”
“这样只是张氏一人的说辞,不能成为证据吧?”
“嗯,确实陷入了死局。”
“那可不一定!”上官晏从屋里走了出来,此时正靠着门柱,一脸得意的样子。
夏染回头问他:“你有线索?”
“我知道哪些失踪妇人的埋尸地。”
沈泽川眼睛一亮,“在哪儿?”
“城郊千名山。”
“千名山哪里?”
“呃,我被百里老东西抓到将军府时,听了这么一句,具体在哪儿还真不知道。”
沈泽川叹了口气,那千名山那么大,总不至于把整座山都翻遍吧?
“为免打草惊蛇,我明日去千名山找找,而沈副将先别把这事透露出去。”上官晏道。
“好。”百里承允动作太快了,确实不能把这事露了。
当晚无事,第二日沈泽川出门后,上官晏也要出去了。他身上的伤还没有大好,夏染不放心,便说跟他一起去。
“也好。”
夏染要出门,千灵自然要跟着,秦深不放心也要跟着,留冬至在家看门。
坐上马车,一行人朝千名山去了。
马车里,上官晏靠着车厢,一副懒散的样子。
“你和王爷是怎么认识的?”夏染闲来无事问。
“哦,我们自小就认识啊。”上官晏道,不知想起了什么,他突然嘿嘿笑了一声,“我还记得他小时候尿裤子的事呢,因为怕被师父骂,他就说是我往他裤子上倒水了。他冤枉我,我就哭,哭得他和师父不敢回家,后来他只能承认是他自己尿的。”
安庆王尿裤子?
夏染实在脑补不出来这画面,不过听着上官晏和王爷是同门师兄弟,感情时候挺好的。
“后来,我就故意泼湿他的裤子,说他尿裤子,师父还真信。一直到十岁,他跑得比我快了,才没有再被泼水。不过师父却常说,小安这孩子啊,快十岁了还尿裤子。”
夏染嘴角抽了抽,人家既冤枉了他一回,他冤枉了人家好几年,名声还坏了,这上官晏就是睚眦必报的性子。
“后来他要参军,师父不同意,他执意为之,师父就把他赶出了师门。他立了战功,被封安庆王,后来在神来城,我们才再遇到。”
见这会儿上官晏挺正常的,夏染问:“这几年你一直住在安庆王府?”
“是啊。”
“你擅长制毒?”
“还行吧。”
“那有没有一种毒,它会让人变得虚弱,但并不会有生命危险,只是控制人的手段而已。”
上官晏看着夏染,眼睛眯了眯,“柳腰?”
“柳腰是什么?”
“便是你说的那种毒。”
“所以真的是你研制出来的?”
“那倒不是,我师父研制出来的。”
“那你可会制解药?”
上官晏皱眉,“谁中了这毒?你夫君?诶,也不对啊,看他能打能跑的,不像是中了这种毒的。”
自然是,因为她用灵药园的灵药顶着。
“一个朋友。”
上官晏点头,“这柳腰虽是我师父研制的,可后来方子流传了出去,很多人都按方研制了出来。不过解药的话,这就有点难了。”
“为何?”
“师父把解药的方子告诉我了,可我记性很差,就给忘了。”
夏染沉默片刻,“令师只告诉了你?”
“小安可能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