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元三年,正月初二。
宫里突然间流言四起,两后(太后和皇后)都在新年的第一天病了,之前还有人看到女鬼,大家都在猜测是不是上官家的女子德行有亏,被上天惩罚了。
而宫外,老百姓得知此次新年祈福是贵妃主持的,都在猜测是不是两后出了什么事了!在新年的第一天,两后就出事了,是不是当今皇上德行有亏,被老天爷惩罚了!
流言越传越邪乎,到了依梵的耳里,则成了两后合谋害死了新入宫的嫔妃,之前还害死过好多嫔妃的孩子?!而宫外得流言,则是说他当年残害手足,逼死先皇,所以这是老天对新皇的不瞒!
“齐鲁,传晏阳大夫进宫一趟。”依梵见齐鲁出去了,便叫陆昂出来回话。
“陆昂,这流言怎么回事?”依梵微怒的问道。
“回皇上,宫里的留言影卫去调查了,是从春喜殿传出的。”陆昂跪下说。
“春喜殿?谁住的?”
“是安答应,安琪儿。”
“除夕晚上的事,查清楚了吗?”
“查清楚了,影卫发现安琪儿身边的太监昨天偷偷的去扔了一包东西,拿回来一看是白衣和假发,吓唬皇后的人应该就是安琪儿的人了。至于柳嫔宫里的红漆,我们在承欢宫内室的房顶上,发现了沾了红漆的脚印。影卫调查了撷芳殿,并没有发现用红漆补过什么,而崔答应当初命人领的红漆,也没有在撷芳殿找到。影卫趁夜偷偷的潜入太监的屋里,发现其中一个小太监的鞋底沾了红漆。至于太后宫里放火的人,奴才无能,并没有找到。”陆昂汇报了这些天的调查结果说。
“证据你让人收好,内两个太监让人看住了,别让他们逃了更不许他们死了!太后宫里纵火的人,你们接着查,还有,你去宫外打听一下,看看宫外的流言是什么情况。”
“诺。奴才告退。”
依梵见陆昂走了,陷入了沉思。安答应和崔答应为什么要害皇后和如双呢?还有宫外的流言,难道还是荣亲王旧部?不对,这件事应该是内个藩王的后代做的!这一阵忙的都快忘了他们了,看来,是时候彻查一下了!
半个时辰后,晏阳来到了上书房。
“微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晏阳跪下行礼道。
“老师不必多礼,快起身坐下说话。”依梵忙说道。这晏阳在他八岁封太子后,便被先皇任命为了太子太师,和柳如严的父亲柳江澄太傅,一起教导他的课业与礼仪。
“谢皇上。”齐鲁上前扶起晏阳坐下。
“老师,本来这几天是休假时间,可是朕真的有疑惑想请教老师。”依梵说出叫他来的目的。
“能为皇上解惑,是老臣的荣幸。”晏阳一拱手说。
“老师过谦了。朕听说民间最近有些流言,不知老师听说了没有?”
“回皇上,臣听闻了一些。不过这些传言大多不可信摆了。”
“老师不信,不代表百姓们不信。朕请老师来,是想问问老师,这件事该怎么处理,才能让百姓同老师一般。”
“百姓多为没有读过书的,所以见识少些,听到的话也不会多想什么。而且百姓没有自己的土地,都是替买了土地的富户和贵族在干活,每天也挣不了什么钱,所以好多人都无所事事。这便造成了流言传播的如此快之说。加之这本是宫墙内的事,百姓们本就好奇宫里的生活,所以但凡有点风吹草动,便恨不得传出花来!所以皇上,流言本身不可怕,百姓的无知,才是问题的关键。”晏阳一番话,说的依梵犹如醍醐灌顶!
“老师,这番话朕从来没听您说过。您这番见解,真乃大家风范啊!”依梵很是钦佩的说。
“皇上,老臣年岁大了,这番话也就说这么一次了。老臣不知道还能替皇上分忧几时,所以今天的这番话,还请皇上能听进去,那老臣即便下刻去了,也是无憾了!”晏阳很是感触的说。本来他是打算整理成折子,年后上书给依梵的。可是这几天他身体却不太好了,他怕自己再不说,便没机会说了!
“老师吉人自有天相!您今天说的话,朕定会牢牢记住的!老师,对于您说的这些,可有什么具体的方案解决吗?”
“老臣这有个折子,皇上您看看。”晏阳拿出写好的折子,递了上去。
依梵接过折子,打开看了起来。这上面写了好多,总结起来,不外乎三点:一、要广建书院、学堂,让百姓能上的学,有地方可以学习文化;二、要把土地私有改为土地公有,让百姓能有自己的地种,这样可以提高劳动的积极性,同时,可以提高粮食的产量;同时,要鼓励百姓出来做生意,鼓励商人的积极性,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好带动余下的人富起来;三、要广开言路,让百姓有地方可以进言,同时要让官家发布的消息,可以第一时间让百姓知道,所以应当建立新闻署,官家还要有自己的书局报局,让官家掌握传播的动向。
“老师,您写的这些太好了!对于这些,您可有推荐去实施的人?”依梵看完,被深深的震撼了!能有老师这样的臣子,真是上天对自己的眷顾啊!
“皇上,范希文和杨咏书,可以把建书院的事交给他们。他们二人文采过人,虽然为人耿直了些,但是文化造诣确实很高。而土地的问题,并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实施的,这里面牵扯了太多的贵族和富绅的利益,皇上,您要想实施政策,便要先解决他们的问题。而商人最重利,且都会对有影响的人巴结,首富韩岩,皇上可以利用。但是此人行踪不定,臣也不知其动向。最后的新闻署,臣以为,要找一个既能对皇上的话理解的透彻的,而且也能事实的把百姓的话传给皇上的人。这人,老臣以为柳如严大人很合适。”晏阳说着。
“朕明白了。老师,谢谢您。”依梵点了点头,说。晏阳又跟依梵讨论了许久,才起身出宫了。本来依梵要留他吃饭的,可是晏阳以君臣有别为由,婉拒了。
“皇上。”陆昂见晏阳走了,才走了出来。
“怎么了?”依梵疑惑道。
“皇上,刚刚,安答应身边的太监想要出宫,被影卫给拦下了,现在关在密牢里,此人如何处置,请皇上定夺。”
“呵,这是想逃啊!不管用什么方法,朕要听实话!齐宋,你进来。”
“奴才在。”齐宋进来跪下道。
“齐宋,你带人去把安答应带来。”
“诺。”齐宋听到吩咐,忙起身退了出去。
“皇上,崔答应内边。。。”陆昂问道。
“先别动,看看再说。”她只是对如双泼了红漆吓唬了一下,这也太小儿科了,总觉得她还有什么大招没使。
“诺。”陆昂说完,便去审问内个太监了。
半个时辰后,安答应跪在依梵面前,依旧是什么也没说。直到陆昂拿着内个太监的口供回来了,她才交代了。
原来,那日她从贵妃处出来了,便下定决心要报复皇后!之前她让人弄塌了冷寒殿,后来又让内个太监假扮女鬼在宫里四处乱晃。她又让人传流言说是金雨琦来索命。没想到皇后那么不经吓,竟然病倒了!她见成效这么好,便让人去把之前扮鬼的东西都处理了。至于太后那和之前霜云殿的火,她都没有承认。
“呵,好一个妒妇!皇后现在怀有身孕,你竟然如此歹毒!要是皇后肚子里的孩子有什么闪失,你们安家,便一起陪葬吧!”
“皇上,嫔妾错了!请皇上不要牵连我的家人啊!嫔妾一人做事一人当!”安琪儿突然哭喊道。
“呵,你当初做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一人做事一人当呢?!来人,传朕旨意,安琪儿谋害皇后,赐死!川郡太守安山,教女无方,贬为陵川知府。”依梵说完,便把写好的旨意给了齐鲁,让他去传旨了。
“皇上!”被拖走的安琪儿,声嘶力竭的喊了最后一声。
“皇上,崔答应内边有动静了。她让人放了些山楂粉在御膳房做给柳嫔的汤里。”陆昂回来回复道。
“嗯,派人把东西换过来,把刚刚下药的人抓去密牢审问,务必套出话来!还有,你去找找,有没有引火的东西,总觉得这几次的火,跟崔答应脱不了干系!”依梵吩咐完,陆昂便起身去办了。
承欢宫
“各位姐姐,我求求你们了,让我出去走走吧!我快要发霉了!”在屋里被圣雪她们看了一天的如双,很是郁闷的说。
“不行!你说说你,多大的人了,走路不看脚下吗?!要不是昨天有个侍卫经过救了你,你现在指不定怎么样了呢?!”原来,昨天圣雪走后,如双趁着她娘准备晚膳的时候,偷偷的出去要走走,结果还没有多远,便脚下一个没注意,差点滑倒了!还好暗中保护她的影卫及时出现扶住了她才有惊无险,要不,后果不堪设想!
“我那不是意外嘛!再说了,你们跟着我呢,不会出现昨天那样的情况了。”如双委屈巴巴的说。
“那也不行,梅夫人走的时候说了,你这几天静养!在梅夫人没回来之前,你那都不能去!”圣雪很强硬的说。梅夫人去给太后和皇后诊脉了,临走前特意说不让如双出去的。
“呜呜,你们不爱我了!”如双装哭的说。
“如双啊,你就乖乖听话安生几天吧。最近宫里老是出事,你这出去我们也不放心啊!”珞珈也劝道。
“是啊如双,你看看皇后,病的都不能主持祈福了,你还是在承欢宫老实待着吧。”曦儿点了点头,认同的说。
“哦,可是。。。”如双刚要说什么,被圣雪瞪了一眼,便收起了话。
“可是什么?你还嫌这宫里不够乱吗?!刚刚来夏荷说的你听见了吧,安答应被处死了!现在太后和皇后还都病着,要是真出什么意外,难道别人就不会疑心你吗?你和皇后同时有孕,难保别人不会说是你害得皇后!”圣雪真是要被如双气死了!都说一孕傻三年,真是没错!
“我。。。知道了!”如双被圣雪教训的瑟缩了下。圣雪姐姐这样子好可怕啊!
“知道啦就乖乖听话!”圣雪放缓语气说。如双点了点头,表示她会听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