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王爷!众人看了都在心中暗暗放下了心来,有了他出面,不论这蒙旗有没有活络心思,都可以安枕无忧了......
“陛下!”那陆南弦道:“不管那蒙旗国到底什么意思,臣愿带兵驻守泉州,以护我大安北门!”
闻听这话,安帝才缓和了脸色,向陆王爷道:“陆王爷如此忠义,陆家军世代忠良,真乃我大安的擎天玉柱啊!”
陆王爷忙道惶恐。
安帝却已经颁布诏令:封陆南弦为北疆统帅,号令十万大安兵士,镇守北疆。
陆王爷领命退回不说,那韦大人却站了出来,朗声道:“陆王爷真是忠义,是我们臣子的典范!如此,料想对那些蒙旗人也是一个威慑。若是,再对那些西戎遭蒙旗荼毒的小国加以援手,一定能大涨我大安的威势!”
陆南弦闻言皱了皱眉,但到底没说什么。
而一旁的尹太尉却看向那韦归音,脸色愈发不虞:“韦大人,你刚入仕,很多事想不明白可以多问问别人,不要忙着下结论!那蒙旗与大安自从几十年前缔结和约,便一直互通往来,友好和睦,你可不要捕风捉影,疑邻盗斧,到时候误会了人家,起了冲突!”
说到这里,他蓦地拔高了声音:你要知道战事一起,便是生灵涂炭,百姓遭殃,到时候你们这些未经事的年轻人便知道这其中的厉害了!”
这突然响起来的声音让殿中的人都吓了一跳,尤其是安帝。
他看了看韦侍郎,又看了看尹太尉,终于道:“两位爱卿不用多说了,陆王爷带兵镇守泉州,也是以防万一,若是蒙旗真与我大安一心,和睦相处,我们自然乐见此景;若是那蒙旗存了狼子野心,我们也能提前防备,不至于吃了亏!”
一人从队列中站了出来,道:“陛下此言真是虑事周详,臣心服口服!”
众人听阿谀之词,心中都有些说不出的膈应,再一看,那出列之人竟是那翰林院的小顾大人,更是气不打一出来。
心道:这顾阁老的文人气度怎么一点都没有遗传给这个孙子,看那小顾大人,虽然长得清秀文雅,却总是能在安帝最需要的时候不要脸地说出溜须拍马之词,这哪里有儒士的风采气度?
不少官员转过脸去,不再看他。
而顾言玉才懒得理睬那些,他望向安帝,眼睛亮亮的:“陆王爷此举忠义非凡,但臣以为也要休养生息,待时而战。”
安帝闻言,听出了话中有话,便问道:“爱卿此言有何深意?”
顾言玉向安帝行了一礼,道:“启禀陛下,我大安的兵马若不轻易出动,对那蒙旗便是威慑,但若轻易出了手参与了他们与西戎的战事。于情于理,蒙旗都会有理由责备我们处事不公,偏帮偏信,而对于我大安的百姓来说,这场战事,便是我大安自寻烦恼,从来心中生出怨恨,到时候便让亲者痛仇者快了!”
这席话娓娓道来,却绵里藏针,点中要害,让他身旁的尹太尉和韦侍郎都心中一惊,也让安帝听着缓缓点头,道:“爱卿此言有理!”
说着,他便看向陆南弦,道:“陆王爷,你此去泉州,切勿轻举妄动,一切以我大安国土百姓为上!”
韦归音没有想到,自己筹谋了那么久,竟被这个姓顾的马屁精打乱了方寸,心中岂能不恨,便向那顾言玉道:“顾大人,照你这么说,邻国相求,我们都坐视不理,到时候轮到我们受人欺凌,便无人愿来相助了!”
顾言玉微微一笑,道:“道理说起来都好听,但我们的兵士就这些,若轻易离开了,我大安的国土谁守,大安的百姓谁护?难道是那些被欺凌的西戎小国吗?”
“哈哈哈哈......”殿中响起了响声,让那韦归音更为气恼,正要再说,却被安帝打断了。
“好了,爱卿们说的都有道理!但西戎诸国间毕竟情势复杂,我两国之间相交不深,也不敢随意插手。陆王爷先去泉州驻守,若有异动及时来报,我们再做定夺!”
这话相当于定论,金口一出,便无人再敢置嚾!
只有那韦归音,低着头,无人能看到的眸中,闪出一丝精光。
而此刻的辉王府中,五皇子正斜靠在床上,听着下人的回禀。
“殿下,那错雨姑娘这几日一直在床上躺着,不过那小叶大夫说头上虽有淤血,但静养些时日,费些药材,还是能大好的。”
五皇子听了这些却并没有松了一口气的神情,反而脸色更加愠愠:“那个小叶大夫行不行啊,如果不行,就换个人去,那皇宫太医院里那么多吃闲饭的,把那叶院首喊过去!”
那下人抹了把脸上的汗,道:“殿下,那小叶大夫就是叶大夫的儿子!”
五皇子这才闭了口,半晌又道:“你给我继续在恒芳画坊看着,不管是什么消息,都第一时间来报与我!”
来人不敢怠慢,领命而去!
五皇子这才歪在床榻上,若不是父皇命人看着他,不许他出府,当他听到洛敏倒下的那一刻便会直接去那里陪着她。
他还记得那一日,即使面对强敌的威慑恐惧、面对师傅的离别、面对自己的头疼难捱,她也没有丢下自己,仍然默默地处理了手中的蘑菇鱼肉,让自己那几日都吃上了热乎乎的食物,喝上了温热的水,及时地换了伤药......
以至于两日后他们被救出来的时候,帮他诊治的太医都惊讶不已,说以他当时的伤势,又淋了雨,两日没有吃喝,又是那样的冬日,基本上手臂废掉,留下命来是最好的结局了。没有想到,五皇子不仅手臂上的伤在慢慢好转,连精神也好,一点也不像是在山谷中饿了好几天的样子。
当时,五皇子并没有和太医说洛敏的事,在他心中,洛敏如同一颗被自己无意中发现的隐隐闪光的宝石,只能自己知道,也只能属于自己。
那一刻,他无比笃定:这个女孩,这个叫洛敏的女孩,这个恒芳画坊的画师,他要定了!
不是侧妃,他要她做他的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