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多,整个大安的百姓生灵涂炭,日子惨绝人寰。师傅带着我们到处迎击敌军,一年多来,杀了多多少少蒙旗军士......终于,等到肃清外敌后,我们北沧海一派终于等来了覆灭:我还记得那一日,一大群大安兵士冲了进来,以通敌之罪,把师傅和我们一百多个师兄弟都绑了起来,师傅自觉愧对大安百姓和北沧海的弟子,便在被押解进京的路上了解了自己。那时,我正是和师傅被关在了同一个囚笼里的,师傅将沧海派的内家功法口述于我后,便......”
秦月鸣也默然,过了片刻后,他又问道:“后来呢,你们师兄弟到了金陵城后呢?”
老者眼睛看着前方,好像在回忆过往一般:“我还记得那是一个春日,我见到了当时的大皇子,也就是当今的皇上。他见到我们的时候,并没有喊打喊杀,更没有让人历数我们的罪状,而是让我一五一十地说了原来的情况。之后更是像做梦一般,皇上让人调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竟然将我们都放了!”
说到这里,老者的眼中仿佛有些水光:“我们大安有这样的皇帝,我们百姓何愁不安?只是有一件事,我仍然念念不忘,师傅于我们来说如同亲人,看着他惨死,我怎能释怀?所以,被放出来的那一刻,我便决定,要为师傅报仇!”
秦月鸣听到这里,忙道:“我知道了,你去找那个骗你师傅带路进泉州的那个人了!”
“是啊,我去找那匹中山狼了!”老者语气中带着满满的惆怅:“只是,那时的他已经不再是小小的副将了,而是蒙旗国的第一大将军了。我一个人形单影只,想要靠近他便是难事,更何况是杀了他?我在他的将军府外一等就是半个月,终于有一天,被我等到了他独自出门的机会。”
“怎样?”秦月鸣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发抖。
“当我终于等到他走入僻静处时,才发现他原来已经早已不是当年那个缩在地上被人殴打的小兵士了。他早已将北沧海的功法练至七八成,波纹掌更是练得炉火纯青。当时的我根本不是对手,没多久,我便败下阵来,惨败而逃......之后的五年里,我一直在苦练武艺,找他算账,可每每都败在他手上。幸好,师傅没有传授他如影随风步,不然,我连逃都逃不掉.......”
秦月鸣听到这里恍然,道:“所以,你就把自己关在这余生洞中,度过余生?”
老者摇头,又苦笑点头道:“我这余生洞是为了锻炼我如影随风步的,而我躲在这洞中是为了参透那北沧海的功法。那人在师傅的指点下参透了七八分,便有如此功力,而我靠着自己在这洞中苦练了这么多年,才参透了北沧海功法的五成不到,已经风烛残年了,我怕,我坚持不到参透的那一天了。”
说到这里,老者才又看向秦月鸣道:“你却不一样,你年轻,有闯劲,有毅力,有傲气。若是你,一定能够参透这北沧海的功法!”
秦月鸣听得正入神,不想老者突然把话题扯到自己身上,忙撇清道:“跟我有什么相关?”
老者却露出了坏笑:“如今你怎么都撇不开关系了。我已经将北沧海的内力运入你的体内,你若是没有功法引导,任由体内的内力乱窜,早晚会没了性命!”
“你!”秦月鸣气急,正要开口说些不好听的,又听老者继续说道:“你要知道,我这样做也是在救你!”
“什么救我,我好好的,做什么要救?”
见秦月鸣仍然不太服气的样子,老者笑道:“你不记得那一晚上你们主仆差点被结果在深山老林中吗?如今你是好好的,那是因为你在我这里,若是你离开了这余生洞呢?你还能好好的吗?你还有本事好好的吗?”
秦月鸣闻言哑然:的确,自己从来都在被追杀,每次遇险得脱都是侥幸,可是,哪里有那么多侥幸?若自己没有本事保护自己,总有一天,自己会死在那些人手里......
见面前这个秀美少年总算没有反驳,老者连忙继续道:“如今,我传你北沧海神功保命,你帮着我找那人复仇,我们两人都得实惠,何乐而不为?”
半晌后,秦月鸣终于开口问道:“那个蒙旗人叫什么名字?”
“罗达!”
秦月鸣点点头道:“本来我不会为了保命就答应你乱杀人,但是那罗达本就不是人,所以这件事我答应你!”
老者欣喜地正要开口,突然眼神一闪又转了口气道:“不过我们北沧海的心法和波纹掌也不是那么容易便得到的,你需要给我点什么我才能传授于你!”
秦月鸣皱起眉头,摸摸口袋,里面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老者看着这少年,忍不住笑了起来,道:“你口袋里没有,你那小厮口袋里倒是不少!”
今天已经是巨石倒下的第七日了,洞中剩下的米粮已经吃完了,最后一瓶水也在早上被喝完了。
御风看了看巨石,此刻的他比起七天前,更是虚弱了许多,他有转头看看洞口,那悬崖峭壁对他来说完全就是死路一条......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此刻的他有多后悔,当初没有和公子一起学着攀爬下去......
若他会爬出去,他也能想办法找到救兵,就凭这他包袱中的银两的信物,他能联系到秦老侯爷在军中所有的旧部或者安远侯府在各地的店铺,从而联系到人。
不管多后悔,此刻都来不及了,他叹了一口气,向巨石方向跪倒郑重地磕了头,道:“公子,不是御风不救你,而是御风没本事,根本救不了你!不过公子放心,御风不会让你一个人去的,御风绝不独活!”
“谁要你陪?”
说完那段话的御风正准备转身向洞口跳出去了解自己,却乍然听到了熟悉到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声音。
“公子?”他惊得转过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