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白云起来到正在收拾桌子的洛敏身边,道:“我有点事要跟你说。”
当听完白云起的话后,洛敏整个人都有些发懵:“你的意思是,秦月鸣根本没有到海洲?”
白云起没有说话,只是神色肃穆地点了点头。
洛敏见状直接站了起来,走来走去地踱步,突然又停了下来,道:“我想去海洲找找看。”
白云起好像被她惊到了般瞪大了眼睛:“你说你要去海洲?”
洛敏没有回答,她只是面向南方,默默无语。
白云起略想了一下,便觉得自己多虑了:自此到海洲有几千公里的路程,这个小女子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去的,再说,这恒芳画坊一时也离不开她......
两人静默了半晌,白云起终于开口又道:“我会再派人去往海洲的路上探查,若是找到了秦公子的行踪,立马告诉你。”
洛敏默默地向白云起行礼致谢。
两人又静静地站了一会儿,白云起这才道:“这时候了,我也该走了。”
洛敏点头道:“多谢你了!”
白云起看了她一眼,正要转身走开,突然又转身道:“若是,你回心转意了,只管告诉我我!的心意还是同上次一样的!”
说完,便急急忙忙地离开了。
洛敏看着他有些踉踉跄跄的步伐,静默无声......
晚上,韵寒很晚才回来,洛敏等到她回来,才放心地打了个哈欠,道:“你也回来得太晚了,吃过饭没?”
韵寒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下午吃过几个包子,不过现在好像又饿了。
洛敏白了她一眼:“下午吃的哪里能顶到现在?”
说完,便去灶房盛了一大碗粥和几个煎饺出来,放在桌上道:“快吃吧,一直给你小火热着呢!”韵寒看了果然欣喜,忙净了手来吃煎饺。
见洛敏在一旁打着哈欠陪坐着,她也有些不好意思,道:“你别陪我了,快去睡吧,明日还要忙着做画,哪里有那么许多精神?”
洛敏没有作声,也没有动,韵寒没有在意,继续吃着,突然听到身边洛敏开口道:“韵寒,我此刻若是想要去海洲,可行吗?”
韵寒有些听不太懂似地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我是说,我想去海洲!”
韵寒这回听明白了,她放下了筷箸,看着洛敏道:“为什么,你想见秦公子?”
洛敏咬了咬唇,道:“他,没去海洲,可能路上出事了!”
韵寒认真地看着洛敏,想了想才开口道:“就算他没到海洲,也不一定是出事了啊!可能是路上有事耽搁了啊,也可能他为着什么缘故,故意晚些到也未可知啊!”
看着洛敏有些出神的样子,韵寒知道此刻的她大约也听不进自己的话了,她略想了想,又道:“就算你不管不顾非要去海洲,你想过我们这些人吗?没了你,恒芳画坊如何运作?”
洛敏这才回过神来,道:“版画有水木水吟,定制画有白画师啊,料想几个月应该也不碍的吧!”
韵寒实在忍不住了,她摇头道:“我虽不懂画,但我懂你,比你自己更懂!恒芳画坊没了你,一定不行!”
洛敏沉默了,这场对话便在两个人的相持不下中结束了。
第二日一大早,当众人起床后,便发现洛敏不在房中,韵寒心中一沉,担心洛敏赌气连夜出走了,正焦急间,听到了水木的喊声:“小姐把采摘红花的篮子拿走了!”
众人听了,这才放下心来,洛敏平日有闲暇的确是会带着篮子去采摘红花、蓼蓝、栀子等花草。
而此时的洛敏,也的确在水月山中山路上走着,如今才刚过了年,天寒地冻的,其实也没什么植物,只是她心中烦闷,实在不知自己下一步该如何选择,便独自一人挎着篮子,来到了山里。
虽是冬季,些水月山上却也有不少花木繁盛,不论是各色松柏,还是梅花紫荆,都给这山上增添了别样的色彩……
洛敏突然看到前面青石后露出些青绿色,心中一动,想起了那一年也是在水月山上捡到那么大的一块矿石……
她连忙走上前去,想要跑到青石后面看个清楚。
然而,刚刚走过去,便被石后的人一把抓了过去,捂住脸口。
慌忙挣扎间,洛敏转头竟然看到了一张向来疏懒而又狂傲的熟悉面容!
“五皇......”洛敏眼睛瞪得老大,却没法出声,而那五皇子则死死地搂住洛敏,不让她发出一点声音。
就在洛敏生气了想要发作时,她听到了不远处的马蹄声……
她才望了五皇子一眼,安静了下来。
一众人策马而过,马上的人到处查看,仿佛在寻找着什么,洛敏不由自主地向里面挨近了一些,却无意间撞上了五皇子望着自己别有深意的目光。
好半晌,那群人终于走远了,天也大亮起来。
洛敏正要起身离开,五皇子却道:“你过来扶我一下!”
洛敏这才发现五皇子的腿脚好像受伤了,她犹豫了一下,终于道:“你去我那里吧,小叶大夫也离得近,能帮你处理伤口......”
五皇子点点头,唇角却微不可察地弯起......
洛敏有些吃力地扶起五皇子,正要向另一个方向而去,后面却传来了声音。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刚才的这块青石有些问题,果然不出所料,殿下,怎么样,跟我们走吧!”
那一群人又不知从哪里转了出来,向洛敏他们二人逼近。
五皇子的眼睛眯了起来,向来慵懒的眸中带危险的光芒:“若是我宁死也不跟你们走呢?”
那群人互相对视一眼:“您就别为难我们了!我们是不会就此回去的!”
五皇子叹了口气,仿佛一瞬间想明白了,道:“那好,我跟你们走,不过,你们放过这个女子,她与这件事无关!”
那领头模样的人想了想,冷笑道:“原来她若是没见到我们自然可以留得一命,如今,她已经看到了我们所有人的面貌,也知道了这么多隐情,再让她走,我们的行踪可不就暴露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