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他暼了一眼一旁站立的两位哥哥,脸带不屑地继续道:“你们只知道她的身份,却不知道她的作为。哥哥们,世情复杂,还是要多了解变通为好!”
两个皇子闻言脸色聚变,愈发难看。
而此刻清帝终于也开口了:“听峰说得对,我们看问题不能死板,要从各方面去看,去了解,才能做出比较准确的判断!国师,你说呢?”
听到这句话,那老者从沉思中猛地回过神来,看向清帝,道:“我就是个看画的,对于今日的幅洛神图来说,自然是三殿下的更胜一筹!不过,这也不是我说的,是全城的民众选出来的!”
“那好,既然如此,那朕就决意,立老三为太子!”
“父皇,凭一幅画来下判断,太草率了吧!”大皇子有些不服。
“那按照你的说法,应该以年龄来论高下吗?”清帝平静地看着大皇子,眼中的清冷却让前一刻还满脸倔强不服的大皇子顿时低下头去,不敢再说什么!
然而,国师却并没有错过那大皇子低下头试图掩住的危险之色。
而金陵城这边的朝堂,却迎来了最为紧张而又热闹的日子,安帝的身体越发虚弱了,终于在和群臣的商议下,定下了让位给新帝的日子,三天后。
这几日,御风等人也没有闲着,忙着为新帝准备登基事宜的同时,也在有意无意地为他肃清朝中一些敌对势头。
“公子爷,那王家之前虽然明里暗里使了些绊子,但有皇上看着,终究不敢太过。这几日已经明显收敛了,今日竟然还派人送了礼来!我们到底收不收啊?”御风一边为刚刚看好奏章的秦月鸣送上香茶,一边絮絮叨叨地说道。
“收,自然要收!”秦月鸣啜着茶,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我们不用急,先缓住他们,慢慢来!”
御风闻言笑了,道:“公子爷所虑极是,在下差得远了。”
秦月鸣没有说话,只是继续喝茶,突然问道:“归鸿还没有消息?”
他想起了归鸿最后一次送来的信上的话:维君皇子欲娶洛敏姑娘为妻。心中淡淡酸涩,没想到,当时的一念之差,便是如今的千里之遥!
御风露出奇怪表情:“是啊,之前都是每过四五天便会来一次信,这次怎么都十多天了,都没有消息?”
秦月鸣闻言放下了杯子,站起身来:“归鸿向来稳重,不会无故怠慢消息。一定是出事了,我要去一次维清城!”
御风瞪大了眼睛:“公子爷,你是说笑吧,后日便要登基了,你竟然开口说要去维清城!”
“唉!”秦月鸣也是一声叹息:“你说的,我都知道,可是,维清城那边......”
御风立马接口道:“公子爷,你去也没有什么用处。爷的功夫还不如寻幽呢!公子爷去,还不如让寻幽去查访一番,送信回来,到时候公子爷登上了大位,要人有人,要钱有钱,还愁帮不了洛敏姑娘?”
听完这番话,秦月鸣默默地坐了下来,到底没有再说什么......
维清城这边,归鸿之所以没有再送消息,是因为洛敏的确出事了。
那一日,他照例跟在洛敏身后走着,看着她走进了一家笔墨书斋。
跟往常一样,他仍然等在门口,然而,一个时辰过去了,他还没有看到洛敏走出来。
当他发现不对,闯进店铺中找人时,发现这家铺子前后相同,那洛敏姑娘,早已经不见了。
他心中隐隐不安,忙快步来到洛敏姑娘所在的客栈去寻,果然,她还没有回来。
直到傍晚,洛敏的同伴几人都发现了她失踪了,慌忙满城去找的时候,他知道:那女子一定是失踪了。
但是,他与那些人不同。
他知道洛敏是在哪里被抓的,以他的经验,那家笔墨铺子一定有问题。
所以,第二日起,他便守在那笔墨铺子门口,察看来来往往的客人,果然,守了一天半,他终于发现了一个进了铺子不挑选笔墨纸砚的客人。
此人鬼鬼祟祟,左右查探一番后边进入了内堂。待此人出来后,归鸿便跟了上去。
经过了几道偏僻的巷子,又穿过几条热闹的街市,那人终于在一家气派不凡的宅子侧门停下敲门,而不一会儿门便开了,那男人一闪身便进入了那所宅子。
归鸿等了一会,才佯装无事地走了出来,来到正门口一看,那大门匾额上挥洒三个大字:瑜王府。
他没有再过多逗留,转身便慢慢踱走。
然而,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刹那,一记重击将他打倒,他下意识地想要伸手来挡,然而又是一击,他脑中一片黑色,随即便失去了意识。
当他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身在一个黑暗、潮湿、阴冷的地牢之中了。
而他的正对面的那个牢房里,有一个熟悉的女子身影,那不是洛敏姑娘又是谁?
他忙忍着头痛爬了过去,隔着牢房的铁门叫道:“洛敏姑娘,洛敏姑娘!”
洛敏此刻隐隐听到了呼唤声,吃力地睁开了眼睛,便看到对面一个红衣男子,正看着自己。
“谢天谢地,你没有出事。不然,公子爷要伤心死了!”那归鸿舒了口气,又道:“姑娘不要害怕,公子爷知道我没送消息,一定会立马派人来相救的!”
此事,洛敏的意识已经完全清醒,但是她还是不认识面前这个自来熟的男子:“你是谁啊?你们公子爷又是谁啊?”
归鸿这才回过神来:是啊,虽然他跟踪了她这么些日子,但是她并不认识他!
“你的确不认识我,但是,我们公子爷你一定认识!”他眼睛亮亮地说着:“他就是安远候府的世子爷,现如今的皇太子秦月鸣啊!”
洛敏这才恍然,又默然,半晌才道:“你是你们公子爷派来的?”
归鸿连连点头:“是啊,洛敏姑娘,我们公子爷虽然不能陪在姑娘身边,却心系姑娘,担心姑娘出事,便派了我跟着,以防不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