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为他出现的过于的唐突,众人都还未反应过来,一时都不知该怎么揣摩他的心思。以至于在他说了落座之后,宴会上的人还都在面面相觑,谁也没有动一动。
楚云暮看了,脸上的笑不由凝重了几分。
宴会这边情形如何水深火热,齐承今那里是一点也不知道的,他四下摸索之中已经悄悄的溜到了齐承安的书房,虽说这一路走来已经摸到了不少暗格,可和楚女有关的消息却一点也没见到,齐承今不免有些气急败坏,边搜边骂齐承安这个老贼。
四下翻找之时,齐承今不经意翻落了一个罩着盒子的红纱,他寥寥一瞥,竟是数十个成色上佳的东海明珠。齐承今撇撇嘴,大约又是送付知微的礼物,他猜着,随后又把红纱重新罩了上去。
只不过鬼使神差的,他却从盒子里偷摸的顺走了一颗。
一番搜寻无果,齐承今正仰靠在书房的椅子上发呆,忽然听到外面有人经过,齐承今侧耳,立马警觉的躲了起来。
好似是两个婢女,在说什么宴会的事,“快走快走,听闻大楚的太子殿下来了,咱家世子说要准备一套上好的碗筷去招待呢。”
另一人问道,“大楚的太子怎么突然来咱们北齐了,怎么还会出现在了世子这里?”
之前的人又道,“谁知道呢,但是我刚刚听说是为了什么和亲,来这里找和亲的人来了,还有人说外面已经打起来了。”
“快些走吧,听闻这个楚国的太子可不是好惹的。”两人说着,就听她们步履匆匆的走出了院外。
等到声音远去,齐承今才闪了身形出了书房,径自的往宴会中心赶去。
刚刚的两位小婢女话说的有些夸张,可也有几分真实情形,宴会上虽未打起来,却也成了剑拔弩张之势。
楚云暮扫了一眼众人,脸上依旧笑着,可语气已经听出了不喜,“为何不坐?难道是你们在怪本殿这个不速之客唐突了你们的宴会之乐?”
“自然不是,只不过太子殿下初来乍到,我们尚未见礼,便这样与您同席而乐,只怕是有失礼节。”齐承安从一角过来,一边替众人圆场,一边不动声色的将付知微向自己身后护了护,才对着楚云暮行了一礼,“在下齐承安,太子殿下有礼了。”
“你就是那个安世子?”楚云暮斜眼睨他。
“正是。”齐承安笑道。
楚云暮将他的小动作看在眼里,不免奚落一番,“生的这番模样,又这般会疼人,怪不得所有女人都会往你身上靠。”
“太子殿下说笑了。”齐承安笑着。
“你自然明白我是什么意思。”楚云暮冷哼一声。
不知为何,两人初次见面,楚云暮见他却好似看有什么仇怨的人一样。
“愣着干吗,坐这!”楚云暮无名火骤起,又拍了拍自己身边,对常相思喝了一声。
常相思被他一声喝吓了个激灵,言听计从的点了点头,刚要迈一步,就被一直握着玉笛的手拦了下来。常相思认识这玉笛,是邵仲陵的。就听他道,“太子殿下,北齐民风淳朴,向来讲究男女授受不亲,您这样做,只怕是有些为难常小姐。”
“我来亲近一下未过门的妻子,有何不可。”楚云暮抬头,心中不喜已经溢于言表。
“太子殿下,圣上旨意未下,切莫妄自断言。”邵仲陵还是恭敬道。
楚云暮冷笑一声,“那我偏要娶她,你能如何?”
“你!”邵仲陵气的无话,一双拳头不由攥紧了起来。
楚云暮看着眼前这人,仿佛想起了什么,“我见过你,你是邵家之后,当年楚齐之战,你好像是被我打败的那个冲锋将军。”
提起此话,邵仲陵更是有气,当年楚齐之战,大楚兵力雄厚,而北齐兵马粮草不及,这才落了下风,被迫签了伏降书。在最后一役中,他和将士都身心俱损,这才不敌,败于楚云暮。这次被提及往事,邵仲陵便忍不住道,“若是再多给我一骑骑兵,必能将你挑与马下。”
“少将军好大的口气,莫说一骑,就是再多给你十骑,你北齐也胜不了我们大楚。”楚云暮笑的戏谑,“不如我们现在来比一比?”
“正得我心。”邵仲陵不甘示弱。
“仲陵兄,莫要胡来,”眼看这两人动了真格,常相思及时的扯了扯他衣角,“这是两国之事,莫当儿戏。”
他也知道这不是儿戏,可他就不甘,偏偏常相思的话又不得不听,邵仲陵盯着楚云暮许久,终是松了拳头。
楚云暮眼里得意更甚,“若是不打,那便别挡着我看歌舞,本殿可是听说京中热闹,特地骑了快马赶来,这才寻了这一处热闹地方,你们可别扫了本殿的兴趣啊。”楚云暮眼里的笑逐渐凌厉,视线所及之处,众人都避退了目光。
“坐。”楚云暮又看着常相思道。
常相思又往他那边移了两步,却听一阵细微的声响擦着自己的耳朵飞过,接着,自己的席坐便碎裂成了两半。
“堂兄,你家的东西质量可真不怎么样啊。”有人笑着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