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相思和楚怀贞说了好一会儿话,也没见她身后的人有什么动作,她在一旁远远看着,不免生疑,“他怎么了?”
楚怀贞随她往后看了一眼,有意的后退了半步,遮了她半边视野,笑着搪塞,“生病了。”
“生病了?”常相思心想大约是上次的病还没好,就想过去看一眼,说不定能帮上点忙,这么想着,她已经越过了楚怀贞的身子,探了半只手过去。
看着她与自己擦肩而过,楚怀贞脸上的笑几乎僵的挂不住,自己这一退一挡,分明是告诉她不要过去看,她怎么这么不明白?看她已经俯身蹲在了齐承安身边,楚怀贞忙慌了神,又后退着两步拦了她,边推着她往后走边道,“你只管带路就行,我能背他。”这一下她心道,任她常相思是个傻子,也该明白自己的言外之意了。
果然见常相思不再坚持,看了那人一眼,便妥协了,“那行,跟我走吧。”
常相思在前面带路,楚怀贞架着齐承安的一只胳膊在自己肩上在后面跟着,不知跟她走了多久,忽见常相思止了脚步,楚怀贞猝不及防没止住步子,险些没带着齐承安一起摔下去。
“你干嘛!”楚怀贞扶着树站稳,恼她这突然变故。
“到了,”常相思看着前面道,又回身面向二人,“前面便是生门,圣女大人既知如何来到这里,想开也知学过一些阵法的,当明白我的话是真是假,”常相思说着又向二人身后看了一眼,刚刚楚怀贞一直见她向后观望,好似怕有什么东西追着她一样,现在果然听她讲,“有人要来了,我就送你二人到这里,后面想也不会有什么事再发生。”
对着楚怀贞说了几句话,又见她视线落在了齐承安身上,楚怀贞担着他不便,只好象征的伸出一只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心不对口的谢道,“多谢你了,那我就走了。”
“圣女大人慢走,”常相思被迫收回了视线,侧身给二人让路,还不忘叮嘱,“还望圣女大人记得你我二人的约定。”
楚怀贞差点凭空摔出个趔趄,嘴里似笑的哼了两声就从她旁边行过,也不知是说好还是说不好。
察觉二人快要出林子时,常相思背对着二人,又忽然开了口,“我知道你醒着。”
这一句真教楚怀贞吓了一跳,若不是旁边人拉她一把,她怕是真的要惊的脚下不稳的摔了。她怎么会知道?她自一开始就知道?那她还能若无其事的带着二人走了一路?她能有这么沉的心思?等等,这不会是个陷阱吧,她现在跟齐承今不清不楚的,该不会是要和他合谋来害齐承安?楚怀贞越想越心寒,就算出路就在眼前,她也不敢迈出一步。
还是齐承安轻捏了她肩膀一下,就见他原本半搭在楚怀贞肩上的身子站了起来,转身看她,“为何之前不说,偏要现在才说?”
“之前不说是因为知道安世子不想让我问你一些事情,我便只好装作不知道,现在才说是我怕出了这个林子后,就再也没有和安世子坦诚相待的时候了,”常相思背对着他,眼里掩了一片没落,语气轻轻,“可我还是想说,你找我师叔要做的事,找我或我师傅也可以,你这病给我瞧瞧,我也许会有办法。”
“多谢相思妹妹好意,”任她一番好心,还是见齐承安双手抱拳深弯腰行了一揖,“不必劳烦了。”
“齐承安,我是瞧你面善,想真心帮你!”常相思见他执意要走,又急切转身喊他,可两人依旧渐行渐远,直至再也看不见。
回途中,听楚怀贞问他,“你怎么还敢走这条路?”
齐承安似是苦笑,“她不会害我的。”
瞧他这个样子,楚怀贞心里泛上了一阵酸意,“那这么说来,常相思对你好像还不错,可你为何真么信着她又如此不信任她?”
“不是不信她,”齐承今不由捂上了自己心口,眼光似是没了一层光,轻叹,“只是不想再让她牵扯来了。”
楚怀贞不懂他话里是什么意思,就听他又道,“圣女大人下次大可不必为我至于如此险境,你的玉佩我会帮你拿回来,你不必这样了。”
楚怀贞没料到他也会对自己说这样的话,想自己为他这么费心费力,甚至连自己辛苦瞒了多年的身份都露给了他人,他还是这么一副不冷不热的态度,非要和自己划得这么一清二楚,不免气的对着他的背影跺脚,“齐承安,你没有心!”
齐承今沿着常相思的形迹一路赶来,可到了这里时,就只见常相思一人一脸落寞的靠着树,环视一圈也没见到其他人,就见他脸色不好道,“人呢?”
常相思心情不大好,就不想理他,转身就就要走,却被他一把拉了回来,“我问你他们人呢!”
常相思被拽的一个趔趄,才正眼看向了他,不满道,“什么人?”
齐承今知她明知顾问,手上不免就加重了力气,“你别跟我在这儿装傻,我们之前遇到的一男一女脚印,还有这里的人,是不是齐承安!”
常相思不答,他又急道,“我问你是不是!”
这才见常相思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是啊,怎么了?”
“他们呢?”齐承今的一张脸黑的已经彻底,仍是努力保持着正常语调和她说话。
“我放走了。”常相思如实道。
“常相思……”齐承今咬牙,“我告诉过你那是最后一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