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她就是故意整人的
霍瑞泽见她还算识相,轻哼了一声,率先跨步迈入了院子。
身后,柳轻容面容染上了一抹阴霾,心里总觉得有几分不舒服,却不知这种情绪从何而来。
她该高兴的啊。
泽哥哥为了她,格外用心地去针对玉姑娘,处处都藏着这男人的深情和谨慎。
可不知怎么,天生的直觉让她预感到了一丝不妙。
她禁不住看向身旁的女子,轻声细语道:“玉姑娘,其实,我这院子里平日没什么人来,你戴着帷帽不方便,可以摘下来的。”
闻言,秦云蔚心下冷笑,虚伪!
别以为她不知道这女人打得什么算盘,她无非是想要确认自己是不是如她所想的那般丑得不堪入目。
柳轻容妒忌心很强,眼中容不下任何比她貌美的女子。
这倒是让秦云蔚想起来了,柳轻容怕的事情很多。
就怕霍瑞泽脱离她的掌控,移情她人。
可她显然担忧过多了,原书是he,她和霍瑞泽两人分分合合,相互纠缠,到最后还是在一起的,没有人能破坏他们的结局。
秦云蔚理了理面容外薄纱,对柳轻容解释道:“多谢柳轻容好意,脱帽就不必了,我当下之责,是替你施针逼毒。”
说着,两人便到了柳轻容的待客堂中。
里面刚好摆放了一张暖榻,方便柳轻容躺下,秦云蔚施针。
霍瑞泽坐在一旁的茶桌旁,一言不发地盯着秦云蔚手上飞快下针的动作,丝毫不放过她在柳轻容脸上落下的每一个动作。
秦云蔚懒懒瞥了他一眼,从布囊中取出了一根最粗的银针,缓缓眯起了眼。
银针可杀人于无形,此时,她就有机会杀了一针柳轻容。
可霍瑞泽一路寸步不离地跟在柳轻容身边,从未对自己放下戒心。
若她直接下手,就凭她一点三脚猫的功夫,根本不可能从霍瑞泽手中逃脱。
甚至,还会因此激怒了这个男人,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引起朝局动荡,以至加速镇南侯的谋乱之举。
但是!
柳轻容自己送上门来,她岂能放过她!
不动声色地让她吃点苦头还是办得到的,而且,比起柳轻容对自己做过的事情,她一点都不过分。
而且,医治过程中,她动些手脚,霍瑞泽也看不出什么来。
到时,柳轻容的脸恢复如初,还能博得霍瑞泽的信任,一举两得,她不亏!
思及此,秦云蔚勾唇看向了霍瑞泽,话却是对柳轻容说的。
“二姑娘,接下来的这一针可能会有些疼,你忍着点,疼劲过去后,针术才能有效。”
柳轻容半张脸都是银针,却仅有小小的痒意,一点儿都不疼。
比起先前疼痒发作起来,这根本算不了什么。
隐约,她觉得自己的脸还舒缓了不少。
因而,她以为秦云蔚口中说的有些疼,只是比之前的几针稍微重一点,就没当回事,觉得自己可以承受。
“好,玉姑娘不必担心,我能承受得住,你放心下针便是。”
秦云蔚转着银针在柳轻容的头部比划了两下,忽然轻轻叹了一口气,抬头朝着霍瑞泽看去。
“要不,镇南世子来按着些二姑娘吧,抓着她的手,别让她动,以防银针偏位。”
她自然不会失手,但不妨碍她戏耍霍瑞泽。
闻言,柳轻容的心瞬间提了起来,心中无比忐忑不安,睁开眼,盯着秦云蔚手上的银针发怵。
“玉姑娘,难道真的很疼?”她不放心地问出了声。
听着秦云蔚的语气,霍瑞泽心头莫名一紧,急忙大步过来,质问道:“怎么回事?这一针必须下吗?有什么办法可以避免疼痛。”
秦云蔚很无奈地耸肩,“镇南世子,你别靠这么近,你这样会影响我施针的。”
“不瞒你说,这一针疼是疼了些,却是最关键的一针,不然,她可不止要受五天的苦了,这针连施五天,绝对能助柳姑娘恢复如初,但若少了这一针,前面的几针也白下功夫了。”
“你怎么不早说!”霍瑞泽当即沉下了脸色,怒目瞪着秦云蔚,拳头握得咯咯作响,看不得柳轻容受苦。
“你也没问我啊。”秦云蔚很无辜地表示,语气中漫上丝丝的委屈之意。
霍瑞泽简直要被气炸了,却又拿她没办法,“你!可真是好样的!”
柳轻容眼眶盈上了一层水雾,抓住了霍瑞泽的衣袖,“泽哥哥,没事的,容儿能忍受,玉姑娘也说了,只是一点点疼,容儿没那么娇贵。”
听到柳轻容柔软的嗓音,霍瑞泽火气灭了大半,瞪了秦云蔚一眼,咬牙冷冷道:“施针!”
说话间,他伸出大手紧紧扣住了柳轻容垂在身侧的手,低声安抚道:“容儿别怕,本世子在,一会就好了。”
秦云蔚眼底闪过一抹狭笑,下一瞬,冷不防捏住银针直接穿进了柳轻容头顶。
“啊!”柳轻容身子一颤,瞳孔不受控制地放大,大脑一片空白,眼泪瞬间涌了出来,疼得失声尖叫了起来。
钻心般的穿疼一下子冲上了脑子里,柳轻容咬紧了嘴唇,瞬间汗如雨下,布满暗疮红疹的小脸顿时狰狞扭曲了几分。
秦云蔚一手直接按住了柳轻容本能要坐起来的起势,故作着急地对霍瑞泽催促道:
“快,按住她,别让她起来,否则,功亏一篑,还得重头再来,她这疼也就白忍了。”
霍瑞泽正想要骂出口的声音顿时哑了下去,不得不忍着心疼照着秦云蔚的话去做。
他怎么也没想到施个针排毒会这么疼,他能明显感觉到柳轻容的身子极力想要挣脱桎梏,痛不欲生。
她疼,他的心就跟被人攥起来似的,心底对秦云蔚也愈发没有好印象了。
霍瑞泽冲着秦云蔚怒吼,“你快些,她快受不住了。”
柳轻容崩溃大哭,“疼,好疼,泽哥哥,容儿好疼啊。”
秦云蔚面无表情地松了手,“急什么,这不就好了。”
霍瑞泽愣住,对着秦云蔚发火,“那她怎么还这么痛苦,你到底会不会医!为什么要在她头顶下针?”
“镇南世子,二姑娘脸上的毒已侵骨,我也是迫不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