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林丞相、前吏部尚书、前兵部尚书,这些人可是大秦大臣的半壁江山,他们怎么恰巧都想给霍奇下马威?他们难道不知道北地离不开霍家军?离不开霍奇三兄弟。但是最后,三兄弟一个都没有活下来。
当初霍奇是带着霍和冲出来了,最后还是死了,霍和一剑毙命,周管家说像自杀,霍奇万箭穿心。最奇怪的还是现场,除了乱糟糟的马蹄,还有霍奇两个人的尸体之外什么都没有。以霍奇的神力,怎么可能不把敌人扒一层皮再死。可是没有断指残体,连血迹也只有父亲叔叔的这两处,太奇怪了!
不勤查出这些之后,两兄妹同时升起了一个疑惑:除了林丞相他们设计之外,是不是还有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黄雀。
如果真的有这么一个人?这个人该多么厉害!
皇上、宋羡、刑部、以及他们自己都没有查到那一层,直到现在才发现这些。他们的注意力都被几个大人物给吸引住了。因为他们不觉得世界除了皇上,还有谁可以支配这些人,然而霍奇的死对皇上没有一点好处。
他们都忽视那种可能性或许是最大的可能性,那就是还有一只黄雀在安排着林丞相这些螳螂。
霍奇的案子是一个大疑惑。暂且不说,行舟他们也没有查出来。就说最近还有其他让他们觉得不受控制的。
“云志说的我的那把刀有一个名字叫深渊,上面的凹格里面都有细细麻麻的不知道是什么的符文,我找过各种古书,都没有找到相似的。还有,你那天不是离开京城在北边见到的我吗?”
“嗯?我还说是不是我们心有灵犀呢。”不勤漫不经心地回答。
行舟摇头:“并不是,是有人给我传信说有惊喜在那里。他连你几时出城都知道。”
不勤愣住了:“你是说,我们所有的行动都被某个人看在眼里?”
“是。”
“那现在。”不会也被看在眼里吧?
“他不至于那么神通广大。”行舟说;“没想到你还是跟小时候一样胆小谨慎。”
不勤:“把胆小去掉。”
行舟笑:“我有怀疑的对象。”
不勤也笑:“我也有怀疑的对象。”
“唐家。”行舟说。
“百里家。”不勤说。
两个人同时说出了自己的怀疑对象。
“你先说原因。”不勤说。
“我明白你怀疑的原因,而我把唐家列在首位是因为我是站在大秦将军的身份上去想的。唐家上百年来,为历代大秦的军队提供了一半的兵器,却一直都没有一个正统的身份,只能以‘商人’的身份活跃在大秦朝廷边缘,这种心情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产生强烈的不稳定。商人被人宰割实在太容易了,人们提起唐家,赞誉有之,但是鄙视更多。
无论是一个家族还是一个人,都不会甘愿如此。但是如果他们还要为朝廷提供兵器,继承祖业,就不能入朝。虽然没有明文规定,但是这是双方都明白的原因,大秦忌讳大臣拥兵自重从始祖就开始了,虽然当今圣上放宽,也不避讳,但是当大人物的,心里面都有数。
唐家想要在世家里翻身,成为皇亲国戚是最好的了。唐明慧是唐家人,如今唐家出现了一个皇嗣,还是男儿,如果这位当上了,那可不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以上是行舟把唐家当作首要怀疑对象的原因。
在昌邑说出百里的时候,行舟就觉得莫名其妙,如果自己是百里家的孩子,当年为什么不说,就算为了霍奇,那霍奇死了之后,为什么还是不说?如果说是为了霍府,那时候霍行舟也好霍赢也好才十四岁,并不是能够撑起的霍府的样子,但是昌邑不说。等到她从驻地将军下来去凉州的时候,他才提起。为什么提起,是怂恿他们去找亲生父母?为什么说唐明慧是他们的母亲?是他本身也蒙在鼓里,还是故意骗我……
昌邑在江南很久了,那里盘踞着很多大儒世家。之间关系更是如同深海,一丝一缕都在缠绕着。唐家与常家有姻亲关系,跟林家也有,娶了宋采儿跟宋家也有。这个关系可复杂了。
前年,唐由恭考上榜首,现在在北地······种种表现,要不是遇见无尘,她都要以为他们准备造反了。
百里家在这里的利益就没有那么重了。
行舟心里觉得利益是最能驱使人的东西,而这种事情就要牵扯到整个家族。
但是这样子一来,就有一个说不通的问题——那就是霍奇三兄弟碍到唐家什么了?霍家军的兵器是司造局来的,跟唐家没有利益牵扯,说霍奇忠于皇上,还不如说霍奇三兄弟一直是忠于大秦的,他们效忠于皇上,没有打压或者站队过什么,唐家不至于一杀杀三个。
所以这个就到了一个国际性问题了,霍奇他们死了,谁受益。往大的说,反正不是大秦,所以是外面。
北地的胡族女真族还有蛮族都得到了四年的休养生息。跟南方的百里家貌似没有关系,但是北地混乱,南方的军队也不安稳,因为要顾及北方,霍家军混乱的时候,因为没有能力的将军,就让怀化将军去管理,但是没有成功反而差点降了罪。
北方不稳定,南方再怎么远,也影响到了,这个也说得通。但是相比唐家,理由就要弱很多。
“你说的很对,但是在此方面,父亲叔叔的死就成为了一个谜题。”不勤说,因为他不处在行舟的位置,所以他体味不到其中利益,但是不勤不傻,只要把行舟的话理理也知道行舟说的这些更可能。但是唐家让他们兄妹相认是为了什么?就好像促使他们去查这件事情一样。如果他们去查,查出来,然后呢?这目的是什么?
“如果,我是说如果,是两方人或者三方人都参与其中呢?”
“什么意思?”不勤问,觉得行舟是不是知道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当年从军师那里发现爹和二叔死的地方只有他们两个人的血迹。之后我吩咐人在北方查爹事情,我刚刚收集一半,就发现有人在抹掉痕迹。其中有京城那几位,但是还有像外族的人的在。只是我的人没有跟它们交手就被他们发现,他们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