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舟去了后院,就打算从后门离开。
来的人是当今的皇上,还有刑部尚书曹行知,大理寺卿寇大人,太傅宋老……等等。宋羡自然也在,看见行舟起身,就跟皇上示意先离开。
皇上:“你多久没有见到她了?”意思就是,这么着急离开做什么?
宋羡:“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一年半了。”
其他人:“……”
半日不见,需要说得那么文雅嘛?
“下去吧。”
“多谢皇上,臣告退。”
所以,宋羡出现在青云楼后面的时候,行舟很惊讶:“你怎么在这里?”
“等你。”
“不忙?”
“做完了,冷不冷?”宋羡伸手。
“不冷。”行舟说,牵上去道;“这么有空,我们走走?”
“好。”宋羡说。两个人相视一笑,然后从青云楼离开。
行舟离开,百里修却被堵在了青云楼。
百里修大名一出,轰动京城,今日就算完全没有做关于新法的事情,但是也被世人宣传得天花乱坠。当然,还有一个那就是皇上驾临青云楼这一件事情也被宣传出去了。
此事之后,备考三年之后会试的很多学子不在只学四书五经,开始注意到新法,在持续的热度之下,等到明年开春这些人离去之时,就是新法传遍大江南北之时。
百里修被人请上二楼才知道自己被行舟给放鸽子了!说好的请我去公主府吃饭呢?
百里修心情不好,上去,看见皇上还有诸位大臣,只是打个招呼:“好久不见,小九。”
“百里先生。”皇上对答如流,百里修喊他小九,他就喊他百里先生。
“二十年了。”百里修没有在行舟那里的嬉皮笑脸,很正经,很显年轻的模样,跟皇上在一起,就像一个同龄人。
“二十四年。”皇上说;“之后可就再没见到您了。”
“哈哈哈……”
“王宣(王公公)给国师看座。”皇上说。
百里修大步走到那里,王公公拿过去请百里修之前开始准备的茶,刚刚好。
“唔~比江南的茶差点。”百里修喝一口之后说。
“来京城那么久,就那么怕见到我?”皇上说,此时包厢里面的有皇上、王公公、宋老、林丞相、杨大人、曹行知、户部尚书。其他人则在其他地方。
“不怕,只是无聊四处走走,你做得很好。”百里修说。
这句话一出,除了彼此两个人,谁也不知道说的的什么。
如果当年不是百里修说自己可以挽救大秦,自己是不是会走上这一条路?皇上不知道,起码以自己当初的性格,是不愿意参与的,当然如果那样子选择,自己也许已经死了。
“自然。反倒是你,这些年销声匿迹,去哪里了?”百里修的消息,多少有一点的,但是他的行踪真的就很难找到了。
“……也没去哪里?”能告诉你,四处找大秦的茬吗?“小舟儿呢?”不会知道自己给我惹了麻烦逃跑了吧?
“你跟平阳认识?”皇上好奇,其他人也好奇。
百里修:“我们是师徒。”
皇上其他人向来沉稳,此时也不免有些变化:不是曹太师的弟子?
“很惊讶?曹种那老头,晚年半傻半疯,能教舟儿什么?”百里修说,完全没有觉得自己把行舟卖了的感觉。
“难怪公主在司法上面如此有心得。”曹行知开口。
“你是刑部尚书?”百里修问,注意到了曹行知。
“是。”曹行知回答,他的年纪只是小皇上一两年,在他年少的时候,也是崇拜过百里修的,因为百里修是当代法家代表。他拜读了很多百里修的论证。皇上低眉喝茶,有些无奈:憋屈,自己的臣子是眼前这个的迷弟。
“就是你用几壶酒把行舟做注的孤本给骗走的?”百里修开口说,一霎那,房间里面安静如鸡。
皇上都吃惊地看向曹行知,其他人也是脸色各明的。
“我有归还。”曹行知说。
“还真的有啊~”感叹的是户部尚书。语气满满的鄙视曹行知趁人之危,拐骗少女的语气。
曹行知无语:“是曹太师拿来的,臣不知道是公主的。”后来自己把书带到京城,见到霍赢的时候要还,霍赢把他们送给自己了。只是没想到,她还是百里修的徒弟,难怪……
“曹太师?”说话的是礼部杨大人,他主管礼仪,心里面向往的人物就是大儒学者,也就是孔子之类的,也就是曹种。曹种主旨是儒家,后来杂烩了不少其他的,成就了他的辉煌。
“平阳公主的师父是曹种太师……和百里国师。”曹行知说,最后还加上了在现场的百里修。
“你们还没有告诉我小舟儿呢?他答应我一起吃晚饭的。”百里修说。
知道行舟‘身世’的皇上,对百里修对行舟这么好,有疑惑,但是又觉得在理,毕竟行舟不只是先皇的孩子,还是离溪的。
“她请你吃饭?那这样子,我们一起去公主府吃个饭。”皇上说。
宋老整个过程静默,这时候看着两大人物对行舟的看待,心里面有些吃惊,对行舟是霍赢更加肯定了。
“这个好!”百里修同意。
于是两个人物,相见不谈国家,不谈政治,不说过往,就聊行舟,然后一致决定去公主府吃晚饭,然后王公公只好派人去公主府安排,而还悠哉悠哉逛街的行舟很快就被人叫去了。
听到大致的前因后果之后,行舟就只好默默流泪回去安排。
皇上,你不知道世界有多少人想让你出事吗?你要是有个万一,我这命还要不要了?
宋羡看见行舟憋屈,不安慰,反而笑了,行舟看见自己丈夫这样子,瞪了一眼:“走了——”
“你别不高兴,说起来,你怎么认识的百里修?”
“他是我武学的师父。”行舟说。宋羡出现在后门的时候,他就该问了,只是怕行舟不回答,所以干脆不问,“师父晚年痴呆,所以请他来给我上课。也是我为什么学术不像师父的原因。”
“嗯。”宋羡应。